第376章 簽名
秦遼朝被包圍的兩人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學生們在想什麼，他們這些當老師的一清二楚。
想用歌手高超的唱功，掩飾作品的瑕疵，這無可厚非。
但比賽中，作曲人和歌手是會分開進行投票的，校方也會特意提醒，不要將歌手的演唱水平，和作品質量高低，混為一談。
再者，作品不好的話，唱的再好，也不會讓大部分人覺得好聽。
何況，有子規的作品在前，方舒瑤和陸晚星不至於接下質量差的作品。
就是不知道，子規會選擇跟誰合作了。
方舒瑤？還是陸晚星？亦或者其他人？
還好校方對初賽的要求，是‘一對一’的模式，即作曲人只需要創作一首歌，歌手也只需要唱一首歌。
否則，陸晚棠說不準能寫好幾首歌出來，方舒瑤說不定不止和一個詞曲人合作。
那樣一來，選出來的參賽人員夠不夠數，都還不一定。
陸晚棠注意到秦遼投過來的目光，朝他眨了眨眼。
“那個……”
旁邊傳來一道滿懷歉意的聲音。
陸晚棠轉頭看過去：“有事嗎？”
她坐在最後面，又是詞曲人、節目策劃、編劇這種幾乎不露臉的工作者，應該不至於被人認出來后，像方舒瑤他們那樣，被圍堵，所以陸晚棠完全沒想過遮掩。
倒是有不認識她的人，剛剛看到她的長相，在悄悄問，她是不是聲樂系的人、怎麼以前沒見過、是哪個年級的等等問題。
陸晚棠權當沒聽見。
這會兒找過來的，是個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娃娃臉的姑娘，或許就是那張娃娃臉，讓她不像大學生，像個初中生，顯得很幼態。
陸晚棠一扭頭，她似乎是確認了自己沒有認錯人，鬆口氣的同時，還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什麼人在近處，才壓低聲音說：
“陸晚棠同學，請問……你能跟我合作嗎？”
“我知道你就是寫《殺破狼》的那位作曲人，我非常、非常喜歡那首歌，如果不能合作的話，那……能給我一個簽名嗎？”
看着像初中生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頗有種小孩子要糖吃的既視感。
陸晚棠見她本子和筆都拿出來了，有些詫異：
“你的目的，該不會就是要簽名吧？”
連合作都是其次？
小姑娘擺手，“嗐，我這不是有自知之明嗎？陸同學應該會跟認識的人合作吧？”
“而且我一上台就緊張……不過不是方舒瑤那種，上台後唱歌就不緊張了，我是聲音都會受影響的那種。”
她攤開本子，笑容燦爛：“總之，麻煩你啦！”
“第一輪比賽的歌曲是先錄製，不需要上台。”陸晚棠一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邊說，“我們不是沒有合作的機會。”
“可是第二輪可能需要聽現場？”小姑娘不確定道，“不過，我會加油的！”
“嗯。”陸晚棠點點頭，並未做出任何承諾。
學校初賽的創作主題還沒出來，她自己都不確定要寫一首怎樣的歌，現在就確定跟誰合作，還為時尚早。
跟她同樣想法的人也有不少，不然圍住方舒瑤二人的，就不止那麼一二十個人，而是全部了。
小姑娘拿到簽名就走了，連個名字都沒留下。
在她之後，又有幾個人找過來。
陸晚棠之前的歌可是上過新歌榜前幾的，不是所有人都消息不靈通，還沒眼光。
只不過，陸晚棠的回答一直是，‘不確定會不會有靈感’，以此推脫了那些人的合作邀請。
等到了中午，教室總算安靜下來。
方舒瑤和陸晚星以快要去吃飯為由，總算擺脫了那些說個沒完的人。
秦遼也打發走問問題的最後一個學生，見教室里寥寥幾個人，便朝陸晚棠招招手。
“晚棠，你過來一下。”
小老頭一副招呼自家孫女的和藹模樣，惹得教室里剩下幾人頻頻側目。
陸晚棠走過去時，還能聽到有人在小聲嘀咕。
“原來她就是陸晚棠？那個輔修作曲的人？”
“她發的第一首歌，好像就在榜單前列吧？”
“難怪院長跟她很熟的樣子。”
“喂喂，你們不會就這麼認輸了吧？”
“咱們作曲系可是好多人都說了，賽場上見真章的！”
“放心，沒忘。”
……
說是這麼說，但他們看秦遼對陸晚棠的態度，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了。
陸晚棠也沒想到，留在教室的，恰好是幾個作曲系的人。
她目不斜視走到講台那兒，“我也要去吃午飯，您有什麼話，可得趕緊說。”
因為不是第一次見面，小老頭之前還說過讓她當‘鯰魚’，陸晚棠時不時就當面吐槽兩句，所以兩人大有一種忘年交的感覺。
秦遼也不介意她的態度，招呼人過來，直接問：“我記得你會不少樂器，有沒有考慮參加樂器獨奏的比賽？”
陸晚棠有點意外，她還以為對方是要說寫詞作曲這方面的事。
“樂器比賽不要求等級？我沒有去考過等級，也能參加？”
“比賽嘛，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沒有考級，正好迷惑一下對手。”
說罷，秦遼又道：“像鋼琴、小提琴這些，肯定要表現一下實力，才有機會上場，但民族樂器不一樣，學這些的人不多，說不定你報個名就能上。”
陸晚棠想了想，自己辛辛苦苦學那麼多樂器，不展示一下，着實可惜。
但秦遼沒把樂器方面的比賽規則、流程介紹清楚，她也不知道樂器獨奏是怎麼一回事，肯定不能貿然答應。
“到時候再說可以嗎？”陸晚棠問，“不管是作曲人還是歌手，都在同一個團隊，而且作曲人也允許作為歌手出場，那我要是臨時上台參加獨奏比賽，應該也沒問題？”
秦遼聽的直點頭：“你說的沒錯。”
聯賽官方也考慮到了，有些選手就是比較多才多藝，因而名字報上去后，他們不會像一個蘿蔔一個坑那樣，讓選手只能走固定賽道。
“只要能給團隊加分，你甚至可以參加所有比賽。”秦遼一臉期待地說。
“唔……我還是先去吃飯吧，院長再見！”
陸晚棠揮揮手，始終沒給個明確的答案。
她才不會傻乎乎直接答應，萬一真被秦遼安排參加所有比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