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開學
2月初，臨海大學開學。
陸晚棠要上的第一節課，就是作曲專業課程。
剛找好位置坐下，方舒瑤就從前門走了進來。
兩人的視線剛對上，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方舒瑤、方舒瑤，你是不是見過子規老師？”
“子規今年多大啊？男的女的？”
“網上說你去棠星了，真的嗎？”
“你最近有發新歌的打算沒？”
“能幫我要一張賀執的簽名嗎？”
……
嘰嘰喳喳的問話聲縈繞，教室里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看到方舒瑤頻頻朝自己看過來，陸晚棠食指抵唇，示意對方千萬別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別說‘子規’這層詞曲人的身份，就連棠星娛樂老闆這一身份，到現在為止，學校里也只有方舒瑤和幾個老師知道。
前者是棠星的員工。
後者嘛，則是方便讓老師推薦人，必要的時候還能方便請假，或者不參加某些集體活動。
至於其他人——
看方舒瑤現在好像面對記者一樣的情景，就知道最好是能瞞多久就多久~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
“子規老師的事我也不知道……”
方舒瑤耐心地回答了幾個問題，對於子規的事卻三緘其口，一直在說‘不知道’。
好不容易從包圍圈裏出來，方舒瑤剛要鬆口氣，就聽到旁邊有人小聲嘀咕：
“什麼嘛，人還沒火呢，擺什麼架子？嘁！”
“就是啊，要我說，還是沈嬌唱歌好聽。”
“兩個人明明聲音差不多，子規要是給沈嬌寫首歌，說不定沈嬌更火誒……”
這顯然是沒得到回應的人不滿了。
要是這些人光明正大的說，方舒瑤還能直接懟回去。
偏偏他們故意小聲嘀咕，跟說悄悄話似的。
不過陸晚棠看了眼方舒瑤黯淡的神色，就知道即便給她回懟的機會，她也不會那麼做。
台上沉浸在唱歌中的方舒瑤，淡定從容。
但在台下，她看上去總有些自卑。
陸晚棠不清楚緣由，等人坐下，不由地拍拍她的肩膀。
“人紅是非多，這些人說的話，你別放心上。”
方舒瑤抿抿唇，“棠棠，你……你真的不介意嗎？我、我是說……”
她是很喜歡唱歌不假，也沒覺得自己唱歌難聽。
但是那幾個人說的對，沈嬌的音色跟她很像，唱法也是……
“停。”陸晚棠伸出手掌，打斷她的話。
“我為什麼要介意？之前沈嬌還沒出道，我就問過你要不要跳槽，你忘了嗎？我看重的就是你的歌聲。”
“自信一點，嗯？”
方舒瑤遲疑兩秒，才在陸晚棠直勾勾的目光中，點了下頭。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只有彼此能聽清。
這時，前排戴眼鏡的男生轉身問話：
“方舒瑤，你會報名參加開學典禮的表演嗎？”
“這——”方舒瑤下意識看向旁邊。
陸晚棠聞言，這才想起每年臨海大學的開學典禮，都會在開學后一星期舉辦，而且會辦的很隆重。
因為學校里的音樂舞蹈類專業，在東洲都是首屈一指。
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個舞台，讓學生們展示自己。
那一天學校也會請來各家媒體，其中或許還有不少娛樂公司的人。
如果能一鳴驚人，就有了進入娛樂圈的敲門磚。
哪怕已經簽約了娛樂公司，說不準也能藉此機會大火。
“當然會報名。”陸晚棠替方舒瑤回答。
“棠棠說的沒錯。”後者緊跟着點頭。
其實她只要有在台上唱歌的機會，就絕不會錯過。
戴眼鏡的男生還沒說什麼，斜後方倒是有人開口了：
“誒？方舒瑤你也要參加開學演出？準備唱什麼？一路生花嗎？會拉上那個誰……季風奕，一起嗎？”
“應該不會吧？”問話的男生說，“一般都是咱們學校學生自己表演，嘉賓只能學校方面請。”
“那方舒瑤你是準備一個人唱嗎？”後方女生皺起了眉。
“你們問這個做什麼？”陸晚棠挑眉，“我想，舒瑤如果參加，大概率會唱新歌。”
“新歌？誰寫的？子規嗎？”
女生問完，又輕咳兩聲，“那什麼，方舒瑤你就不能不參加演出？明明都出道了，怎麼說也能把機會讓給其他人吧？”
“不好意思，我——”
“你都有子規老師寫的新歌了，沒必要在學校搶其他同學成名的機會啊！”
理所當然的口氣，讓周圍好幾個人看了過來。
不過也有表示贊同的。
陸晚棠嗤笑一聲，“難道舒瑤不是學校里的學生？”
“什麼叫搶別人的機會？學校有規定已經出道的學生不能參演嗎？沒有吧？還有，我記得開學典禮的演齣節目，是需要報上去，由學校主辦方來挑選……舒瑤上不上場，又不是你說了算。”
女生梗着脖子：“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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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陸晚棠冷笑，“公不公平是規則問題，跟方舒瑤有什麼關係？你去找校方抗議不就好了？”
女生被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服氣地一哼：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有子規寫的新歌又怎麼樣？指不定又是別人的踏腳石！”
這話，分明是在嘲諷方舒瑤之前是沈嬌的踏腳石。
方舒瑤聽的臉都白了。
陸晚棠拍拍她的手背，問前排男生：“剛才說話的那人是誰？”
“席燕。她男朋友就是這屆聲樂系大名鼎鼎的系草。”
“哦~”
陸晚棠瞬間懂了。
那位系草因着長相和音色都不錯，剛入校就被說一定是這屆最快簽約公司、最早出道的歌手，結果這倆名頭都是方舒瑤的。
這次開學演出，想必他也會參加。
難怪席燕反應會那麼大。
陸晚棠寬慰了方舒瑤幾句，以為這事私下裏嘴幾句，就到此為止了。
結果這節課還沒結束，雙方的對話，就被人上傳到了學校論壇。
無論哪裏都不缺喜歡看熱鬧的人，尤其話題里還帶上了‘子規’，熱度更是暴漲。
方舒瑤看帖子看的憂心忡忡。
陸晚棠只掃了一眼最新帖的標題，就知道那個所謂的系草，是打算自我炒作一波了。
“怎麼辦啊棠棠？”方舒瑤唉聲嘆氣。
“不怎麼辦，你唱你的，不用管他。”
想學沈嬌一樣踩着方舒瑤上位，那也得看陸晚棠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