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要娶她做皇后
姬無淵怎麼也沒料到,江晚棠的眼睛會失明,哪怕是暫時性的。
馬車上,江晚棠躺在軟榻上休息,姬無淵則坐在桌案處理公務。
南月國與戚家勾結在江南之地為非作歹,製造動亂,殘害無辜,可謂是在姬無淵的底線上挑釁。
如今戚家倒了,南月國姬無淵自然也不會放過。
適逢南月國內亂,姬無淵早已派人混入南月國,將那一池渾水攪得更骯髒污濁了起來......
江南之地,剛遭遇一場災難,如今民生凄苦,百廢待興,再經不起一場戰亂。
姬無淵要不費一兵一卒,讓他們自相殘殺,內鬥得更厲害。
馬車行駛到常州時,停留了半日。
江晚棠帶着那朵黃色絹花,物歸原主。
霧冥山上,小桃臨終前將她最為珍視的黃色絹花交到江晚棠手上,拜託她替自己帶回去......
只是當她去找秦婆婆之時,才知道老人家在她孫女身死的前一日就咽了氣,闔眼前迴光返照,還在惦記着自己的孫女。
後來,謝之宴命人將祖孫倆葬在了一處,也算在地下團圓了。
江晚棠站在兩人的墳墓前,將那朵明艷乾淨的黃色絹花放在兩人墳前,什麼話都沒說,不知道在想什麼。
姬無淵和謝之宴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眉頭緊蹙,面沉如水,一個面色平靜,不動聲色。
微風輕輕拂過,漫山的落葉紛紛飄落,更添幾分蕭瑟寂寥。
一行人出宮之時,還是盛夏時節,如今轉眼便已經入秋了。
江晚棠沉默着站了許久,直到一件白色披風落到她的肩上...
姬無淵走到她面前,輕輕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一字一句平靜溫和:“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江晚棠淡淡回答道:“好。”
姬無淵原本還擔心她會情緒波動太大,尤其擔心她會掉眼淚,影響到雙眼的康復。
可江晚棠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清清冷冷的,便是此刻也是異常的平靜。
見她這般,姬無淵反倒是更加的不安了起來。
卸下偽裝的她,彷彿將自己隔絕了起來,任何人都走不進她的心。
姬無淵一時間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又澀又疼,五味雜陳...
回去的馬車上,姬無淵伸手解下了江晚棠眼上覆著的白綾,問道:“棠兒,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江晚棠愣了愣,手指捏緊了自己的衣袖,沒有回答。
她其實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姬無淵的。
見她不說話,姬無淵也不惱,只是拿起桌案上的茶盞,替她斟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中。
他開口,聲音輕輕淡淡的:“那好,我有話要同棠兒說...”
江晚棠聞言仰頭看着他,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
姬無淵緩緩道:“棠兒不是說想做皇后嗎?”
“等回去后,就娶你做我的妻子,做這大盛朝的皇后好不好?”
說著,他抬手撫了撫江晚棠額角的墨發。
其實早在離宮前,他就已經讓宮裏的人開始着手準備了,為的是能趕在年前,給她一個盛大的冊封大典。
江晚棠心頭一怔,之後是不知怎麼形容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她以為就算姬無淵不會殺她,回去后也免不了要失寵受罰。
可他竟然在這種,明知道自己被欺騙,被利用的情況下,說要娶她做皇后?
皇后?
天底下多少女子覬覦的位置。
況且做為一顆棋子而言,她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了價值。
不過是一份虛假的情意,他就能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了嗎?
而此時,姬無淵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眼底劃過一抹的緊張之色:“既然棠兒不相信我的心,那我便給你想要的權勢。”
“做我的皇后,從此你便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
“你喜歡的金子,要多少有多少,不光是金子,整個後宮都是你的......”
“棠兒不想要嗎?”
姬無淵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的蠱惑意味明顯。
江晚棠聞言,心中猛地一顫,她當然想要。
這麼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是......
姬無淵見她分明動心了的神情,莫名的感覺到有幾分扎心。
沒關係,她可以先愛自己的權勢和銀子,漫漫歲月,總有一天會愛上他這個人,
江晚棠回過神來,問道:“陛下不怨恨我欺騙你嗎?”
姬無淵嘆息一聲,一把將江晚棠緊緊的抱在懷裏,又氣又無奈道:“我怨啊,我怨得都要瘋了......”
“可我又能怎麼辦,懲罰你,報復你嗎?”
“那怕是比懲罰我自己還要難受。”
姬無淵低沉沙啞的聲音,落在江晚棠的耳畔:“我怎麼可能捨得呢?”
他閉了閉眼,語氣認真,一字一頓道:“棠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訴你......我愛你。”
“再痛再怨,也愛你......”
那向來最是高傲不攀的帝王,終是為愛低下了頭,渴望換取心上人的同等愛意。
姬無淵的話語認真,坦然,不帶一絲摻假。
而他一直以來,對江晚棠的縱容和偏愛,也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江晚棠怔了怔,一顆塵封的心,避無可避的顫了顫。
說不動容,是假的。
江晚棠忪怔了片刻,思緒繁雜。
之後在下一刻,她伸出了手,用力回抱住他。
她能感覺到姬無淵的身體顫了一下,心跳加速,可他在極力平復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江晚棠開口,聲音很輕很輕地對他說:“好。”
隨後,姬無淵便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
而彼時,南月國的一處華麗宮殿內,暖香繚繞,似有若無地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中。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雕花的牆壁上舞動,映照出一片奢華的氛圍。
一尊貴男子慵懶地側躺在榻上,他身着一襲華服,那衣料上用金線綉着精美的圖案,衣襟大咧咧的敞開着,露出了大片結實有力的胸膛。
他的髮絲如墨般散落在榻上,有幾縷垂落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邊,帶着幾分水汽。
而在他的榻前,跪着一位面容傾城絕色的女子,她身上只披着一層紅色輕紗,玲瓏曼妙的胴體,在燭光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