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一個人的誓言
木葉醫院
夕陽潑灑在走廊里，始終閉合的病房門外，小小的少年攥緊雙拳，眼裏有光在燃燒。
等我，佐助……我會找到那個叫綱手的最好的醫療忍者，讓她治好你，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的——
“喂，小鬼，走了。”刻意放重的木屐聲停在鳴人身旁，自來也對陰影中木葉審訊部長，森乃伊比喜點了點頭。
伊比喜頷首，目送自來也帶着鳴人離開。他身後的手鞠盯着鳴人，沉下目光——這個咋咋呼呼的小鬼，就是木葉的九尾人柱力嗎……
而此時，病房內。氣氛說不上劍拔弩張，卻也算得上凝重。
我愛羅安靜的碧色眼眸看着病床上的佐助，良久才開口，“宇智波佐助，我本來很期待與你交手。”
“那還真是遺憾。”碎發掃過眼前的繃帶，佐助扯了扯嘴角，“所以你現在是來挑釁我的嗎？”
“不，”瞥了一眼跟着他身後驟然緊張起來的兩名木葉暗部，我愛羅垂下眼眸，“只是很遺憾——”
遺憾你不是那個人罷了。
我愛羅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卻突然頓住腳步，“你的眼睛……我會復仇。”
有木葉暗部盯着，他能說的並不多，況且這次探視也是砂隱向木葉高層施壓，極力爭取的結果，至於情報的打探？他也根本不在意。他想知道的已經足夠了。
“走吧。”門在身後緩緩合上，我愛羅看着走廊外一直等待的手鞠，小聲道，“姐姐。”
手鞠神色稍緩，對木葉幾人點點頭，和我愛羅一同離開。
病房內，佐助面向那扇逐漸閉合的門，攥緊雙手，一時神色莫名。
真奇怪啊……是因為什麼呢？不過，為了那雙眼睛復仇嗎？真巧，他也有這樣的想法呢。
——
——
雷之國，一處山清水秀的隱秘之地。
格局規整的村落坐落在瀑布的邊緣，座座建築掩映在蒼翠的碧樹間，雪白的牆面上，漆着紅白相間的焰團扇圖案，頗有宇智波特色。其中被其他建築拱衛的一間庭院內竹影婆娑，依稀可見曾經族地院落的模樣。
宇智波富岳端坐在桌前，垂眸看着眼前來自木葉的情報。一向嚴肅的面容似乎更加緊繃了起來。
佐助……還是出事了，木葉真是好手段，要不是他還安插了別的眼線，險些被公文里語焉不詳的彙報糊弄過去。
木葉的態度倒是其次，而讓他心驚的是，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傢伙也沒有任何消息……還沒到時候嗎，宇智波一族對於木葉的忍耐早已趨近極限了，而現在一族的也已經穩定了下來……該是木葉為這份多餘的野心付出代價了。
“族長大人，”一人瞬身出現在門外，向富岳躬身道，“您傳喚我是有什麼事嗎？”
“木葉那邊的消息，”富岳將那捲線人的密報遞給止水，簡短的說，“佐助出事了。”
“佐助？！”止水打開捲軸的動作一頓，“那鼬——”
“鼬還在出暗部的任務，暫時不在木葉。”
“我知道了。”手中的捲軸被攥出褶皺來，止水低下頭，思緒紛亂——
族內對於木葉的仇恨和怨懟從來沒有停止……何況是中忍考試這個敏感時期……這個時候，無論是宇智波的動作，還是木葉的態度……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戰爭。一旦木葉和宇智波交惡，鼬和佐助的處境就會很艱難……
“族長大人，”止水單膝跪地，鄭重道，“木葉那邊一直是我在負責聯絡，這次的情報人員卻直接將急報送到了您這裏，也許其中會有什麼誤會，我申請前往木葉調查事實。”
下頜緊繃著，富岳看着止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族長大人——”
良久，眼中猩紅的顏色隱沒，富岳富岳嘆息一聲，站起身來，沉聲道，“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個態度，就已經表明了某些東西……他是一族的族長，卻更是佐助的父親，自從鏡夜的事……木葉，也該給宇智波一個交代了。
——
——
木葉
陰暗的地室中，牆縫間生長的影子在搖曳的燭火中扭曲成詭譎的形狀。身形幾乎融在黑暗之中，鏡夜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間密室。
如果不是藥師兜留下的記號，他還真找不到這裏來——大蛇丸真的很熱衷於刨洞啊，在寸土寸金安保級別拉滿的木葉也有規模相當可觀的基地，而且這貌似是以前“根”的地盤吧？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鏡夜眯起眼睛，面無表情的審視着兜與音忍幾人。
“鏡夜大人，”藥師兜咬了咬牙，強迫自己直視鏡夜的眼睛，“大蛇丸大人……”
“他不會再回來了，”將所有人霎那間或錯愕或猙獰的深色盡收眼底，鏡夜冷聲道，“木葉解除封鎖之後，你們可以自行離開，我能保證的只有——音忍村，一切照舊。”
“是，鏡夜大人。”幾人齊齊應聲，無論心裏埋藏着怎樣的想法，現在的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服從。
“很好，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們去幫我做一件事。”鏡夜微微側過目光，看向身邊的人，“君麻呂，交給你了。”
腕間的小白蛇縮進衣袖子深處，君麻呂偏頭看了鏡夜一眼，走到藥師兜幾人旁邊，一同領命道，“是！”
最後看了君麻呂一眼，鏡夜的身形逐漸消失在黑暗中。分身消失在木葉的同時，邊界的某個山洞中，本體睜開眼睛。
“走吧，鏡夜君。”鬼鮫高大的身軀出現在洞口，遮去了一半的天光。
“我知道了。”鏡夜起身，“目的地是？”
“水之國，一個古老的遺族。”
“又是水之國？”鏡夜皺眉，“我討厭所有與水有關的天氣。”
“那還真是遺憾。”鬼鮫咧咧嘴，似乎是意有所指，“世界上總有地方要下雨。”
“是嗎。”
鏡夜垂下眼眸，最終還是要對尾獸下手了啊……偏偏在這個時候。是想要從火之國支開他嗎？佩恩……不，帶土，究竟在搞什麼鬼？總覺得，很在意啊。
在雨後昏暗潮濕的風中遙望火之國的方向，鏡夜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木葉，究竟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如果有的話，那就證明給他看吧。
希望他的這步棋，不會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