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玩宮斗劇呢?
我沒有太大反應,靜靜看着黃大爺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老子還沒死呢,你們就敢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裏?”
腳下的十幾隻黃鼠狼抖的跟篩子似的,有幾隻甚至想爬到我們腳下尋求庇護,被江恆一腳給踹回去了。
“說,你們把偷來的孩子藏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鼠群中有幾隻黃鼠狼叼着一個竹筐跑到黃大爺跟前,像是討好般將孩子放下,怯怯的站在一邊。
看到孩子就在離我不到五米,眼神詢問江恆的意見,他沖我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我也只得看着,恐怕它們做出不利的事。
“你們真當我死了?跟着黃三討口封不成把人家孩子捉過來,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它看起來頗為生氣,嘴邊的鬍子氣的一翹一翹的,有點滑稽。
我有點沒明白現在的局勢了,原本以為當家人私藏孩子一定有自己的目的,現在看來,它就是一個地位岌岌可危的末代首領罷了。
這還牽扯到內政了?
周遭的鼠群一直在騷動狀態,黃大爺背過身去雙手背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哎,都是這麼多年兄弟了,你說我要拿你們怎麼辦?”它感慨的望着月亮出神,似乎真的被背叛傷透了心。
一直沒說話的江恆突然冷笑一聲,沒了下文。黃大爺明顯被他這一聲冷笑搞懵了,回頭看向我們,綠豆大的眼睛中反射出綠光,盯得人手腳發寒。
“後生,你笑什麼。”
它雖然話語間仍是長輩的慈愛,但眼神中卻有了殺意。
不過好在江恆也不是泛泛之輩,抬手做了個“您請講”的手勢:“沒什麼,就是看見阿丞長的實在是俊俏,忍不住笑兩聲,您繼續。”
什麼鬼東西?!
你丫說啥呢?就算哥們長的是俊,也他媽別在這兒說啊!
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安靜。
“你丫有病啊?”我沒忍住罵了一句,江恆滿不在乎的撇撇嘴:“我說的是真心話。”
……得,哥們也是真拿他沒辦法。
而且……哥們不是傻子,知道他是在為自己開脫呢,他那兩聲冷笑是真他媽欠打,正常人不會在誇別人好看的時候發出那種欠打的笑聲,除非是有人求死。
“哎。”黃大爺壓根不想理我倆,痛心疾首的對地上的幾隻黃鼠狼說到:“不是不想給你們留退路,主要是……哎,你們真讓我……哎……”
它別有深意的掃視一圈,像是妥協了:“你們走吧,別再回來了。”
江恆眯着眼,似乎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地上瑟瑟發抖的十幾隻黃鼠狼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如同在刑場上突然被宣佈無罪的犯人一樣,壓在它們身上的壓力一掃而空。我眼睜睜看着一群耗子跟人似的跪在地上磕頭,隨後一齊撞開包圍圈跑了出去。
我沒把重心放在逃跑的黃鼠狼身上,一直在關注黃大爺的反應,在十幾隻黃鼠狼開始跑后,它微不可察的揚了揚唇角。
隨後,讓我沒想到的情況發生了,那十幾隻黃鼠狼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分散跑是最優選擇,人家不得,就非得團結一心。鼠群中突然有大約幾十隻黃鼠狼突然暴起,只見幾十個綠色的光點將逃跑的黃鼠狼團團圍住,然後群起而攻之。
慘叫聲混合著刺耳的撕咬聲,清晰聽到皮肉被撕開來。
我看不清具體戰況,只能偶爾看到有血點子飛濺出來。
這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哥們一時有點發懵。
十幾隻黃鼠狼很快沒了動靜,被蠶食乾淨,鼠群中又陷入死寂。
黃大爺悲痛的扶住額頭:“哎,你們……都說了放一條生路。”
嘶,哥們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呢?
整件事情都充斥着一種違和感。
黃大爺假意抹了兩把眼淚,將竹籃遞給我:“兩位,見笑了,是我管教不嚴,孩子你們帶走吧。”
“多謝。”我趕緊把孩子接過來,竹籃里鋪了一層厚厚的棉布,我絲毫不懷疑棉布是夫妻倆包孩子用的,一群畜生會有那麼好心?小女孩睡的香甜,小臉紅撲撲的。
我簡單告了個別就想走,畢竟這陰森的地方哥們是一刻不想待。
江恆一把拉住我,眉眼含笑,與黃大爺相互對望着:“當家人,您可真是法力無邊,道法高深啊……”
明明是誇讚的話,黃大爺的表情卻是很不好看,因為這句話的重點在後半句。
江恆繼續道:“有了人形,演技這麼好,在人類社會不得混個國家級演員?”
言外之意很明顯,哥們也不傻整個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說起來還真有點奇幻色彩,簡而言之就是群體中有一部分黃鼠狼叛變了。想必大家也能看出來,那十幾隻黃鼠狼是黃三的……怎麼說呢?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心腹。這片林子就這麼大,據我所知,黃鼠狼的嗅覺範圍有五百米遠,在自己的領地鬧事,我就不信它作為當家人真一點都不知道?
它裝作被蒙在鼓裏,就有理由將叛徒處理,並且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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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還真給它當上鼠皇帝了。
我看的出來,江恆也一定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現在說出來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雖然了解的不多,但起碼知道江恆不是要為那十幾隻慘死的黃鼠狼鳴不平,他不是弱智。
我不由得有點緊張,把竹筐抱得更緊。
黃大爺眯着眼睛,也沒含糊:“你想幹什麼?”
“小輩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他指了指我,說道:“我這位兄弟是剛入行的,以後的路很長,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多多幫扶。當然,您就算不幫也沒事,畢竟小輩手裏又沒能要挾您的東西……”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都清楚,不想把當家人的身份丟了就麻溜答應。
他一口一個“您”,腰卻沒彎下去半分。
黃大爺絲毫沒有猶豫,笑盈盈道:“幫忙而已啦,哎呦喂說起來現在能叫的出名字的後輩真是寥寥無幾,能幫你們一點兒,也是幫整個玄學界了。”
我呸!
這老東西怎麼這麼不要臉呢?被威脅了硬生生被說成“幫整個玄學界”。媽的真給自己那張鼠臉上貼金,還用你幫了?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聲張。
“那就勞煩您了,我們這就告辭。”江恆說完,拉着我就要離開,卻在走出去兩步之後頭也不回的道:“哦對了,還得麻煩您千萬記得把結界去了,要不我親自動手,誰都不好看。”
又是威脅,黃大爺這次沒有回答,不過想來也是默許了。
我清晰感受到背後那充滿哀怨的目光一直跟隨我們很遠。
也就幾十步的距離,竟然就到了我們來時的入口,月光微微透進來,將黑暗點亮。
“我怎麼記得,這路沒這麼短呢?”
“那老鼠佈下了結界,讓我們誤以為走了很遠。”江恆弄掉擋在跟前的樹枝,打開車門:“阿丞,我們路上說。”
我坐上車,等到車子駛進國道,才鬆了口氣。
這一趟旅程,終於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