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江大師的安慰方法
“你不懂,他說他可以把一切都給你,身份,地位,權勢。他有的可以給,他沒有的搶來給你。就算是你要他的命,他都願意把心挖出來搏你一笑,我都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卻說,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死了,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
時妖力竭的靠在沙發上,眼底灰敗。
“一個人,一直處於黑暗之中,以為自己的一生不過是朝生暮死的蟲子,於是便安下心來,將自己包裹在暗不見天日的桎梏中,渾渾噩噩的懇求老天爺能把時間撥快一點,可要真的捨棄這條命,到底還是不願意。”
“可有一個人攜着一身光走進來,將精心裝置的保護圈撕得粉碎,讓你有所依靠,又轉身離開。那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因為已經感受過溫暖,也就回不到那片吃人的黑暗中。因為有了希望,才日日夜夜盼着他來,小心翼翼的維護着他留下來那點微不足道的光亮,就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江恆被那眼神看的不自在,彆扭的扭過頭去,眼神也變得落寞。
看來是跟時妖的話狠狠共情了,他早就說過,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所以這條命為我而死,心甘情願。
“多傻的人……”
時妖深吸了口氣,我看到他眼裏有淚光。
“媽的,這麼多年的交情,最後送我個東西,還是讓我轉交給他,你真夠摳的。”
他虛弱的罵了句,又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其實,在跟那個叫林開的交手以後,我還碰見了惡欲,她想要我手裏的令牌,說是拿回去做個念想,我自然是不能給的,就跟她大打出手,不然還傷不了這麼嚴重。”
惡欲?
“那個惡欲,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我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江恆從小帶在身邊的一條小龍,當時還跟我說,是因為長的太像蛇,以為是只蛇才帶回去養的。她之後就接管了絞殺,絞殺里是沒有妖的,聽說她是大洗牌了一次,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我摸着下巴思考這件事,也就是說惡欲是江恆從小養大的,江恆死了以後她就成了絞殺的班主。
可又為什麼一直追着我們不放?
“她為什麼一直追着你們不放?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小姑娘對前世的班主有愛慕之情,就想讓江恆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這都不是一個人了。”
這他媽算是替身梗嗎?
來破壞這一世江恆的生活,來滿足自己的思念,這就是她的“愛”嗎?
還真挺自私。
我嗤之以鼻,時妖微微勾了勾唇,身上已經沒了剛見面那時候的殺氣了,反而真的像老朋友般的跟我們交談。
“對妖來說,這麼多年也就是彈指一揮間。感情是不可磨滅的。但是……我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他停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恆一眼,我緊抿着唇,江恆也沒表態。
我想,江恆之前就從某種渠道知道了惡欲的意圖,不管是因為所謂的“愛”還是其他目的,惡欲都需要他的身體或者說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不然他為什麼在我們吵架之後,有膽子去單獨見惡欲?
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很會利用別人對自己的感情,就像他會投其所好,每次都蹭蹭我尋求原諒一樣。
沒把握的事他輕易不會去做,說句自戀的話,就算是想留在我身邊,他也不會輕易用自己的命去賭。
他想到了惡欲不會傷他性命,就算林開和茅山的人沒有把她抓到,也不會有事。
如此精妙的打算,真稱得上萬里無一。
真真的是一手好牌。
“現在物歸原主,我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江恆終於開口了: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落寞的起身,搖搖欲墜的扶着牆:“我多年的心結已解,這世上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他神色黯淡,看着我的時候也帶上了笑:“恭喜,你們這輩子在一起,也算是得償所願。”
他的眼神很複雜,昔日的摯友內里已經換了人,在他的記憶中,江恆一輩子愛我,到最後被我親手殺死。
現在兩個人在一起,估計這個反差還是有點大。
他會不會為班主感到不平衡?
“保重,你們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的。”
這句話說完,他就原地消失了。
我心事重重的靠着沙發,試圖把所有的線索串聯到一起,但偏偏每個殘缺的線索都缺少連接口,似乎少了重要的東西把它們連接起來。
媽的,不能來個人直接告訴我事情的完整經過嗎?
難不成我還得去問問惡欲?
想想我就一陣惡寒,那娘們不給我捅成馬蜂窩就不錯了。
我煩躁的揉了把臉,江恆擺弄着我的頭髮:“阿丞。”
“嗯?”
我抬頭看他,我想起那晚貓小喵說的話,如果不是她,我就會有幸福的生活嗎?
不會的。
就算沒了她,惡欲也會找上門,上輩子的事註定要我們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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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命運?
命運把一切都推到我面前,不得不面對,說不上多驚慌,就是對一切早就成定數的命運感到無力。
“好累,小哥,你說……哎呦我去!”
江恆本來在沉默,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抱起我,我驚了下,他沖我不正經的笑了下。
笑的我有點背後發寒。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把我整個倒過來,手臂固定住我的腰,我頭朝下只能看見他兩條奪目的大長腿晃得我直眼暈。
“別想那麼多,有時間不知道看看我?”
“我靠!!!你他媽有這樣安慰人的嗎?”
我嚇得想用手撐着地,江恆把我整個人提起來,這樣重心不穩,只能任由上半身搖搖晃晃。
我真是被這種小孩子的做法氣笑了,破口大罵道:“你放我下來,我告訴你,你別……”
我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昨天的傷還沒好,他力氣不大,但也疼的哥們是呲哇亂叫。
“我操你大爺,江恆,你他媽是想死嗎!放我下來,趕緊的!”
我都沒抱什麼希望,他手上用力藉著床邊把我翻過來,又整個把我往上拋了下,我嚇得將手搭在他肩上。
江恆用臂彎將我固定住,用胳膊托住我的屁股,我的所有重量都壓在他的胳膊上。我的位置比他高一點,低頭就可以聞到他頭髮上的香味。
媽的,這種哄小孩的動作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江恆湊上前,嘴唇觸碰到脖子,像是捕食者的前戲。
我被迫仰起頭,他的牙齒觸碰到皮膚,留下纏綿的溫度。
“阿丞,你在發抖。”
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我對江恆的身體很敏感,這種程度的接觸都讓我渾身輕微顫抖。
“滾,不許說。”
我摸了摸他的臉,江恆抬起頭,將我放在窗台上。
“你還沒回答我昨晚的問題。”
“什麼?”
昨晚我都失去思考能力了,我還能記得什麼問題?
“你是對所有人都敏感,還是只對我。”
我沒想到平時正經的江大師說出這句話,臉不紅心不跳的,頓時覺得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你丫能不能別關心這個問題了?”
江恆不依不饒的湊上來:
“我就要聽。”
“我還就不說呢。”
“……那我親自實踐一下。”
他的手從後背順着摸進去,我一點沒猶豫的喊:“只對你只對你行了吧!我去,你小學生啊?!”
江恆的手還是沒有停下,調戲般的摩挲着昨天留下的牙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我嚇得想推開他,江恆把我固定住。
“你發情是怎麼著?”
他攥緊我的手腕,上面還有昨晚留下來的牙印,舌頭輕輕舔舐,我恍惚感覺像是食肉動物在展示自己的獠牙。
他湊的更近,我退無可退,只能被他壓着被迫接受。
“行啊,我可以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動物本性。”
“我跟你開玩笑的,小哥你最厲害了行吧?您常年鍛煉身強體壯的,我不行啊是不是?昨天真要我半條命,您就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成嗎?”
我慌得一批,這小子下手沒輕沒重,完全是本能,這誰受得了?
說句有點窩囊的話,再來一次,我覺得我可能會死。
江恆故作思索:“那倒也是……”
“是是是,我這身體素質實在不行,您就高抬貴手。”
“那你以後跟着我鍛煉。”
我兩眼一黑就想暈過去,江恆急忙拉住我,輕輕觸碰小腹:
“不想練的話我們就換個方式,今天這裏的肌肉明顯比昨天更緊緻。”
我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暗自罵這人是精蟲上腦。
乾笑着說:“我選擇前者。”
開玩笑,這是鍛煉嗎?
這不就是變相的殺人嗎。
江恆滿意的鬆開手:
“那行,明天早上一起跑步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