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敵將歸降
他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祈求和無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猶豫了好久，感覺難以啟齒：
“殿下，我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您能善待我的家人。”
姜辰的目光微微一動，露出一絲驚訝：“哦？鮮於將軍的家人，現在何處？”
鮮於林元抬起頭，直視着姜辰的眼睛：“他們在我的老家——伊州，我只有一個兒子，年僅十歲，還望殿下能網開一面。”
姜辰聽到這裏，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中卻帶着一絲邪性。
他輕輕搖了搖頭，嘆道：“伊州啊……”
鮮於林元感覺到一絲不妙，心中開始不安：“殿下……？”
姜辰收回目光，望向牢房的另一側，語氣中帶着一絲遺憾：“鮮於將軍，剛才我與紀大人談判，西域已經同意割讓庭州、伊州和高昌給我們大梁。”
鮮於林元臉色一變，瞳孔微縮，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殿下，這……這是真的嗎？”
姜辰點了點頭，神情平靜：“確有其事，你可以理解為，這是西域對我們的投誠。”
鮮於林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想到自己的家人，此刻正身處即將被大梁佔領的城池，命運未卜。
他的手指緊緊握住衣袖，指節發白。
“殿下，那我的家人……”他哽咽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姜辰看似並未察覺他的痛苦，繼續說道：“而且，我已經和父皇進行過飛鴿傳書，我對父皇進行了告知，處死所有庭州和伊州的百姓。”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擊中了鮮於林元的心臟。
他猛地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撐着地面，聲音中帶着絕望和哀求：“殿下！求您開恩！我鮮於家族九代單傳，我的兒子年幼無知，還望殿下能放過他！”
姜辰低頭看着他，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
他輕輕嘆了口氣：“將軍啊，這恐怕有些困難，我已經將此事上奏父皇，他已同意了對庭州和伊州的處理，你可知道，君無戲言啊！”
姜辰說完之後又是輕輕搖頭，看似一臉的惋惜……
鮮於林元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淚水：“殿下，求您了！只要您能放過我的家人，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姜辰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光芒：“哦？什麼都可以是嗎？鮮於將軍，這話可是你說的？”
鮮於林元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我願意付出一切！殿下就算拿走我的項上人頭，我也在所不惜！”
姜辰故作沉思，隨後說道：“項上人頭？我拿那玩意沒用！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除非……”
“除非什麼？”鮮於林元急切地問道，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姜辰彎下腰，靠近他，語氣低沉而充滿誘惑：“除非你願意歸降我大梁，為我所用！到時候，就算父皇怪罪下來，我抗下所有的罪狀也是值得。”
鮮於林元愣住了，他的心中湧起無數複雜的情緒！
他明白了！他瞬間明白了！
他明白了姜辰這所有的一切佈局。
姜辰自始至終都是想讓他進行歸降！
歸降大梁？這對他而言，無異於背叛自己的國家和君主。但如果不這樣做，他的家人將面臨滅頂之災。
鮮於林元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家國不能兩全！
他跪在那裏，內心的掙扎如同狂風暴雨，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毫無所覺。
“可我不能背叛我的國家！殿下，我願甘願赴死……”鮮於林元喃喃地說道。
“可西域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和瑪蒙將軍，他們選擇了更加瑪蒙將軍！”姜辰感覺有必要揭開這血淋淋的傷疤。
鮮於林元還在進行最後的嘗試：“那只是因為我和姓紀得有過節……”
“呵呵！別傻了，鮮於將軍！我早已將是選擇你還是瑪蒙將軍的書信，傳遞給了西域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西域王的決定！”姜辰將最殘酷的事實告知了鮮於林元。
鮮於林元感到一陣眩暈，彷彿天地都在旋轉。
姜辰直起身，冷冷地說道：“將軍，我想你應該明白，現在你的家人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他的腦海中浮現齣兒子天真的笑臉，妻子溫柔的目光，以及家中那溫馨的場景。
他無法想像，如果他們因為自己的固執而遭受不幸，他將如何面對自己的良心。
“殿下……”他聲音顫抖，眼中已是淚水盈眶。
姜辰見狀，冷笑一聲，轉身向牢房外走去：“時間不多了，將軍好好考慮吧。”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譏諷和不耐煩，腳步聲漸漸遠去，回蕩在寂靜的牢房中。
鮮於林元望着他的背影，內心的防線終於崩潰。
他狠狠地磕了一個頭，額頭撞擊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殿下！我答應你！”他的聲音沙啞而堅定，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姜辰的腳步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沒有回頭，聲音淡淡地傳來：“很好，我會安排人過來，並且確保你的家人得到安置。”
說罷，他徑直離去，留下鮮於林元獨自在牢房中，心中百感交集。
姜辰心中一陣竊喜，感覺自己的陰謀已經得逞……
……
第二天一早，涼州城內陽光明媚，清新的空氣中夾雜着一絲泥土的芬芳。
紀大人和鍾文斌等人齊聚將軍府，準備簽訂所謂的“友好轉讓協議”。
大廳內，眾人分坐兩側，氣氛有些壓抑。紀大人臉色蒼白，手中的筆微微顫抖。
他看着面前的協議，上面清晰地寫着西域割讓庭州、伊州和高昌的條款。
姜辰坐在主位，神情淡然，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他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紀大人，可以開始了。”
紀大人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最終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感覺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
“恭喜紀大人。”姜辰微微一笑，“希望我們兩國的友誼能夠長久。”
紀大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殿下所言極是……”
協議簽訂完畢，紀大人告辭離去。
他走出將軍府，望着藍天白雲，心中卻如同烏雲密佈，他已不知該如何回去和西域王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