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高昌城下
軒轅飛燕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苦笑。正值北羌大軍壓境之時，龐太尉竟然還在忙着與女人廝混。
想到此，軒轅飛燕心頭的焦慮和不滿湧上來，但他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上次有個不知情的侍衛在龐太尉“做運動”的時候敲了門，結果出來后直接被龐太尉削了腦袋。
“龐太尉，您倒是快點啊！”軒轅飛燕在門口心急如焚，嘴裏低聲嘟囔着，但又不敢大聲呼喊，只能無奈地站在門外，心中暗自焦慮。
過了片刻，裏面的聲音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軒轅飛燕再也等不及了，深吸一口氣，終於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敲門，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龐太尉？”
屋內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回應，帶着剛剛運動過後的疲憊：“誰啊？來了，來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龐太尉衣冠不整，面帶倦意，拖着疲憊的身軀走了出來。他身上依舊帶着一股濃烈的酒味和脂粉氣，神情有些慵懶。
軒轅飛燕瞥了一眼屋內，見到床榻凌亂，帷帳歪斜，兩個年輕的女人慵懶地躺在床上，神情疲倦。
整個房間裏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混亂和旖旎氣息，顯然，龐太尉的“運動”空間廣闊得讓人側目。
龐太尉見到軒轅飛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聲音中帶着幾分慵懶：“軒轅將軍？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前線么？”
軒轅飛燕拱手行禮，語氣急促：“太尉，大事不好！鮮於將軍命我回來向您傳信——北羌的軍隊已經出動了！他們正逼近高昌！請您立刻前往庭州搬救兵，否則高昌恐怕難以支撐！”
龐太尉原本還懶洋洋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形一顫。
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聲音中帶着一絲慌張：“什麼？北羌的軍隊……已經來了？還有多久到？”
“報！”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太尉府前，臉上滿是驚恐，單膝跪地，聲音急促：“報告太尉！城門外出現了一大批北羌的人！他們在城外叫陣！”
龐太尉的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微微顫抖：“什麼？這麼快？”
軒轅飛燕聽到這消息，也是一陣愕然。原本他以為北羌的部隊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達高昌，卻沒想到敵人已經逼近城門。
可惡！都是那個大梁人弄的，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北羌的軍隊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此刻的高昌，還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禦部署。
龐太尉站在原地，雙手顫抖，臉上的慌亂之色顯而易見。
他原本靠着裙帶關係在高昌謀得一職，平日裏沉迷聲色如今敵軍壓境，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用手揪着自己的衣襟，神情慌亂地四處張望。
“軒轅將軍……怎麼辦？”龐太尉的聲音中透着明顯的驚恐，顯然他已經亂了方寸。
軒轅飛燕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奈與憤怒。
他知道，如果此刻不及時採取行動，整個高昌城可能頃刻間便會被北羌攻陷。
而這個龐太尉，似乎已經指望不上了。
“太尉，”軒轅飛燕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堅定地望着龐太尉，聲音低沉而有力，“高昌的城牆雖然不算堅固，但北羌的軍隊未必能一鼓作氣攻下來。您現在立刻去庭州搬救兵，我來負責城防，調兵佈陣，儘可能守住高昌。”
龐太尉雙手緊握，臉色煞白地看着軒轅飛燕，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點點頭，聲音有些顫抖：“好，好……你說得對，我……我這就去搬救兵。”
說完，龐太尉慌慌張張地轉身進屋，匆忙披上外袍，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好便踉蹌着跑了出去。
軒轅飛燕一同陪着龐太尉出去，望着龐太尉遠去的背影，心中苦笑了一聲。
隨後轉身對剛才來報的哨兵喝道：“立刻集合所有守城士兵，弓箭手全部到城牆上待命！我們不能讓北羌輕易攻破高昌！”
……
典章策馬疾馳，一路飛奔終於趕回涼州城，他的神情中卻帶着一絲疲倦與滿足。儘管夜奔勞累，但他知道，任務已然完成。
典章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涼州城城牆姜辰面前，單膝跪地，拱手行禮，語氣恭敬而堅定：“殿下，已經按照吩咐，成功拖延了西域軍隊的返回時間。”
姜辰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典章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光芒，他微微點頭：“哦？最後誰先抵達了高昌？”
典章站起身來，抬頭直視着姜辰，帶着幾分得意地說道：“回殿下，幾乎是同時。西域的報信者剛剛抵達高昌，不到一個時辰，北羌的軍馬便緊隨其後，幾乎同時抵達高昌城下。”
姜辰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光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冷峻的笑意：“很好，非常好……”
典章見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雖然他已經按照姜辰的計劃完美地完成了任務，但心中仍然有一些不解。
於是他忍不住問道：“殿下，屬下有一事不解。既然我們可以截斷西域的報信者，為什麼不直接將他們在路上全部截殺？這樣北羌不是更容易攻下高昌？”
姜辰聞言，轉過身來，眼神中帶着幾分玩味，目光淡淡地落在典章的臉上。
他輕輕一笑，語氣緩慢而冷靜：“是啊，如果我們在半路上截殺了西域的報信者，北羌的確會更容易攻下高昌。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要讓北羌這麼容易地攻下高昌？”
典章眉頭微皺，心中一片疑惑。他一時之間沒能理解姜辰話中的深意，忍不住追問道：“屬下不明白，我們許諾北羌發兵，不就是希望他能攻下高昌么？”
姜辰微微一笑，眼中的光芒更深了幾分，彷彿早已洞悉一切。
他轉身走到城牆邊緣，俯瞰着腳下的城池，聲音低沉而富有深意：“你以為我們只是為了看到高昌被攻下？不，典章，高昌只是一顆棋子。我們真正的目的，不在於誰攻下了高昌，而在於西域王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