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對弈才剛剛開始
正廳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孫尚書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手心開始冒汗。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地說道：“顧千戶，我府中的一位嬤嬤不見了。”
顧北言眉頭微皺，看着孫尚書，道：“失蹤了多久？”
孫尚書回答道：“已經有好幾天了。”
顧北言開始詳細詢問關於失蹤的孔嬤嬤的事情。
孫尚書接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孔嬤嬤突然失蹤了。她是我夫人的陪嫁丫鬟，平日裏安分守己，因此我夫人十分着急，派人四處尋找，但始終沒有找到。”
顧北言又問道：“在這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比如她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或者說過一些奇怪的話？”
孫尚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據我所知，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這位孔嬤嬤平時為人和善，工作勤懇，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那是怎麼發現她不見了的？”
“起初的時候，我們也就以為她是出去買個東西之類，但是卻過了幾天，依舊沒有回來，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問道：“那麼，您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比如她的行蹤或者有什麼人可能對她不利？”
孫尚書搖了搖頭，道：“我們府上的下人都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至於她的行蹤，我們也不知道。”
顧北言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我想查看一下她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孫尚書點頭答應，並讓管家帶路。顧北言、孫尚書和管家一起來到了孔嬤嬤的房間。
房間佈置得很簡單，整潔乾淨。顧七安仔細檢查了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
顧北言看到他回到自己的身邊，眉頭微皺，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顧七安搖了搖頭，道：“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顧北言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失蹤嬤嬤的名字是什麼？她的家人住在哪裏？”
孫尚書回答道：“府中大家都喊她孔嬤嬤，倒是還真的不知道具體名字，因為她是夫人的陪嫁，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顧北言聽后沉思了片刻，隨後說道：“我想去見一下夫人，了解一下情況。”
孫尚書點頭答應，並派了一名下人去將夫人請過來。
顧北言看到尚書夫人來了之後，起身行禮，隨後問道：“下官錦衣衛千戶，顧北言，拜見夫人，今日叨擾，冒昧地問一下，您是不是第一個發現孔嬤嬤不見的人？”
尚書夫人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當日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她不在房間裏。因為平時她都守規矩，我醒來之時，她必定都是在我身旁伺候的，不過我也沒多想，以為她有事出去了。”
顧北言又問道：“在您發現嬤嬤不見之後，有沒有派人去找她？”
尚書夫人回答道：“當時我也並沒有太當一回事，但是直到午膳時候，她依舊沒有回來，我直覺着不太對勁，便立即讓下人去找。可是找遍了整個府邸，都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夫人，那麼除了您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有可能知道孔嬤嬤失蹤的線索？”
他看到尚書夫人緩慢地搖着頭，但是他的眼神卻瞥到了夫人身後的一個丫鬟，她的眼神有一絲的閃躲。顧北言眼神定格在那名丫鬟的身上，冷冷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就那麼一句話而已，那名小丫鬟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連連地磕了一個頭，“大人明鑒，奴婢小翠，當日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奴婢看見孔嬤嬤好像有些神色慌張地從後門離開了，但是並沒有當一回事，便沒有細想。”
聽到了這話，尚書夫人的臉色一變，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小翠，“你知道她出去，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那一瞬間，小翠嚇得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顧北言安撫了一下小翠的情緒，然後問道：“你能詳細告訴我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嗎？”
小翠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描述：“那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樣去叫嬤嬤起床，可是她房裏卻沒有人。我以為她出去散步了，便出來了，就看到孔嬤嬤從後門出去了，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回來。我就去告訴了府里的管家。”
“你有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比如門窗是否開着或者有什麼奇怪的痕迹？”顧北言繼續追問。
小翠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門窗都是關着的，也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痕迹。”
顧北言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又問了一些問題，然後說道：“夫人請放心，我會儘力查出真相。”
尚書夫人感激地看着顧北言，道：“那就拜託顧千戶了。”
顧北言回到了正廳，便看到孫尚書滿臉堆笑地看着他問道：“不知道顧千戶是否問到什麼線索。”
“也算是有些許的眉目，不過，有件事情還煩請尚書大人協助。”
“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不遺餘力。”
顧北言的視線瞟了一眼管家，隨即說道：“我需要府中所有人的名單和相關信息。”
孫尚書欣然答應了，隨即就命管家速速去辦。
“既如此，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好，那等名單整理好之後，我命人即刻送去給你。”
顧北言輕輕頷首，“有勞了，告辭。”
兩人之間的交流雖短暫，卻意味深長。顧北言與孫尚書之間的合作與博弈，才剛剛開始。
孫尚書微微皺眉，看着顧北言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個年輕的錦衣衛千戶，似乎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他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中。他心中明白，顧北言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很可能皇上也知道了。
孫尚書急忙召來了管家，告訴他，孔嬤嬤的這件事情一定要速戰速決，絕對不能夠影響到尚書府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