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是來聽曲兒的！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因為在客棧不方便演練掌法，所以孔武在房間裏站了一個時辰的混元樁后，就斜背着短槍揣着手就出門了。
之前孔武每日也需站樁扎馬步，後來轉修混元后，日常就打混元掌就頂替的扎馬步，而且比扎馬步效果還好。
再後來混元內力大成，孔武這混元樁和打混元掌的效果就差不多了，不過孔武晨練時還是習慣日常演練混元掌。
今天一出門，這長安城內道路上就已經完全沒有雪跡，只有一些背陰的牆角，還殘留着一些未乾的水痕。
孔武估計自己明天出城正好城外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
雖然只是辰時，但是越往西市靠攏，就發現人越多。
長安城內共有兩個坊市，分別是東市和西市，兩個坊市在整個長安城東西貫穿的主幹道南側，分居東西兩側。
孔武前世學的《木蘭詩》有這麼一句‘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一樣，也是各個坊市分別對應着不同的階級，所售賣的東西也就不一樣。
至於為什麼花木蘭當時住的地方都有四個坊市，而身為十三朝古都的長安城卻只有倆。
這個孔武知道，因為長安城是都城，城北是皇宮太極宮所在，城南主幹道要通行為主，所以只有東西兩個坊市。
孔武逛這個坊市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自己過兩天去終南山探險的時候能用到的。
其實有功夫在身，孔武自己準備的東西已經夠了，但是正好遇到大雪，所以孔武來這長安城住兩晚，順便查漏補缺一下。
其實主要是這長安城因為來都來了，孔武一個人在客棧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出來逛逛，順便開闊一下眼界，見識見識這古時候的購物市場。
畢竟教坊司去不起，平常花樓也去不起，那尋花問柳的小巷孔武不樂意去，就只能是來這市場逛逛了。
坊市之中雖然時辰還早，但是已經是人聲鼎沸，各處都傳來叫賣聲和交談的聲音。
雖然整個場面是人擠人的場景，但是孔武身邊卻沒有人擠過來，孔武也樂得清閑，以高過平常人兩頭的身高，看過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整個坊市主要是賣菜和生活雜物，孔武逛了兩圈也沒看到有什麼需要的，就中間遇到一個賣麻繩的攤位，截了十五丈麻繩大概三十五米長，以防備需要的時候使用。
回到客棧時，已經快接近晌午，孔武想着昨天的情況，對着店小二說道：
“來十個餅，兩碗羊肉湯，一碗清湯送到我房間。”
隨後就拎着一捆麻繩上了二樓，這次雖然孔武進來時，將一眾食客嚇了一跳，但是隨着孔武上樓后，一眾食客性情平復后，大部分還是繼續吃喝，少部分結賬走了對客棧也沒有影響，後續客人繼續進來尋食，也沒影響客棧的生意。
站在櫃枱後面的掌柜的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鬆了一口氣。
畢竟孔武要是說在大廳吃，他也不敢說什麼，但是對他的生意確實是有影響。
在店小二準備去后廚時，掌柜的又趕忙招呼小二過來，囑咐了按昨天的標準，多給孔武放些肉，才放小二去了后廚。
一捆麻繩被孔武隨意放在靠窗的椅子旁邊，準備明天走的時候帶着，孔武這邊剛洗過手，就聽到店小二的敲門聲。
卻是羊肉湯已經被端上來了，在店小二將四個大碗放到桌子上之後，孔武隨口問道：
“小二，我昨天給的銀兩還夠嗎？”
店小二聞言思考一下后說道：
“回爺的話，夠了！夠了！綽綽有餘！”
孔武抬眼看了一眼店小二說道：
“我再住一夜，明天早上離開，你今晚再給我送一份一樣的上來，銀兩缺了跟我說。”
見店小二點頭后，孔武就讓他下去了，碗筷過半個時辰再上來收走。
還是一樣的流程，湯里試一下，每個餅在拿的時候，手指掐到餅里一點。
孔武整個下午待在客棧除了修鍊內功就是站樁，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孔武還是決定出去。
哪怕手裏的錢不夠，但是也得知道那花樓是在什麼地方，要不然回到華山，還不得被令狐沖笑話。
這是孔武所想，但是如果讓令狐沖知道孔武的想法，那令狐沖絕對持反對意見，就說華山派這群師兄弟，那個敢笑話孔武的。
來到樓下的孔武也沒有招來店小二詢問，畢竟自己只是去看一眼就回來，讓店小二知道自己去趟花樓，沒幾分鐘就回來了，這像話嗎？
來到街上的孔武隨意朝着比較好的客棧那邊逛盪，在一個比自己所住高檔一點的客棧門口，不一會就看到一個一看就是行商的漢子走出客棧。
孔武一看這位老兄就是人才，隨即遠遠的墜在身後跟着。
至於為什麼孔武斷定這人是出來喝花酒的，其實很簡單。
首先第一條，這些行商外出一趟少說一兩個月，多則半年以上，別了這麼長時間，在長安掙到錢了第一件事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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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這人住的客棧檔次不低，所以說明對生活品質有一定的要求，對這一方面也肯定是有一定的要求，而不是像那些住便宜客棧的，都是直接去尋那些暗巷之中，來一些簡單粗暴直入主題的。
最後就是，哪怕是放到後世老闆或者領導出差，明知道違法都會安排‘商務接待’，就別說放到古代這個合法的時代了。
事情果然不出孔武所料，孔武看着自己遠遠跟着的那男子來到一二樓掛着紅燈籠的所在，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待孔武停在街口仔細端詳，只見外牆上掛滿了紅燈籠，燭光映照在青磚牆上，透出一派曖昧的氛圍。門前雕花大門敞開，迎客如雲，好不熱鬧。
樓內攬客聲基本沒有，卻隱隱在樓內傳出絲竹之聲，不時還有珠盤碧落的琵琶聲斷斷續續的傳出。
孔武還看到二樓有着幾名‘愛崗敬業’‘努力拚搏’的年輕女孩在二樓受着寒冷的天氣，繼續努力的工作。
看到這‘感人至深’的畫面，孔武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決定榨取一下自己那本來就乾癟的荷包，去支持一下這些‘有追求’的女孩們。
再說了，錢沒了還可以賺，自己馬上就要‘劫富濟貧’了，還在乎這點花銷，前世有句話說的好：“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
只見孔武從街口對過慢慢悠悠的往這玉香閣走去。
門口一個風韻猶存婦人打扮的女子本來正在門口迎客，突然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膽怯的轉頭看向街口，就看着孔武朝自己走來。
這一看直接把紅香兒給嚇得腿軟了下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門框上，又一下彈起摔在地上。
這一幕看到孔武也是心中感嘆，這長安城不愧是十三朝古都，這文人墨客留戀之地就是比其他地方品質高。
紅香兒嘴裏發出：“哎吆”一聲，隨即又趕緊伸手捂住嘴巴，眼眶中的淚珠大顆大顆的落下。
門口剩下的幾人也被‘媽媽’紅香兒這邊吸引過來，隨後看到孔武后，都是嬌聲四起的朝門裏面跑，還有踩到前面姐妹裙子摔倒的，跪在地上也是往裏爬。
孔武就知道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所以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可惜在紅香兒眼中，孔武那黑夜中的眼神就如同是要來屠盡整個玉香閣一樣，緩慢的步伐像是喜歡看人垂死掙扎，在恐懼中崩潰的殺人狂魔一般，只是在欣賞她面對死亡時的醜態。
隨着孔武越走越近，紅香兒眼淚怎麼都止不住，突然感到自己身下一陣暖流經過，身上一股放鬆之意產生。
身後玉香閣內也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樓上二樓也傳來一陣陣壓抑的驚呼聲。
眼神迷離之間，紅香兒腦海中開始回想自己這悲苦的一生。
“懵懂之時就被父母賣入此地，幼年時一直學習琴律歌舞，詩詞歌賦，後來出閣當上這玉香閣的頭牌，卻也是被明碼標價的玩物而已，時間不長又被後來的妹妹頂替了。”
“遇到的士子富商們，也都是匆匆過客，也就只會拙劣的哄騙自己，年前總算被這玉香閣背後的東家看重，當了個管事的，也算熬出頭了。”
“可能就是自己命中如此，明明什麼惡事都沒幹過，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死在這玉香閣門口，倒也是自己的活該如此。”
孔武無奈的伸手運着巧勁，捏着紅香兒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
紅香兒看到孔武向自己伸出手掌，看那手掌就知道一使勁就能把自己那纖細的脖子捏折了，已經在閉目等死之時。
卻感覺自己沒有死，而是被提着突然站了起來，雖然是被提起來的，但是肩膀卻絲毫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就在紅香兒心中泛起希望之時。
就聽到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無須緊張，我只是來聽個曲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