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幕後黑手(下)
韓太醫抹去一把冷汗,眼眸中帶着不安地看向明宗皇帝:“皇上,這個小太監確實是中毒了,而且還不輕啊!恐怕是回天乏術了呀。”
皇上一聽趕緊對着小福子大聲叫嚷道:“快去將寧瑤姚給我喊來!”
寧瑤姚剛好也從慕容皇后休息的房間出來,一聽皇上召見,趕緊過去將小太監扶進旁邊的另一個裏間。此時,在寧瑤姚的感應下,系統小菲已從她那個黑漆漆的手鐲里浮現了出來:“小菲,你快幫我取些能夠洗胃要用的東西,要快!”
當寧瑤姚給小太監洗胃結束,又給小太監打了糖鹽水。整個過程用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小太監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當寧瑤姚帶着他重新回到大殿,眾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他時,小太監頓時感到了驚恐與不安。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角邊還殘留着一絲血跡。
明宗帝一拍龍案:“大膽狗奴才,快說,是誰指使讓你在茶盞上塗了東西?”
皇上怒目看着小太監,小太監卻是驚世地抬頭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孫皇后和樂平郡主,一副嚇的什麼都不敢說的樣子。
而孫皇后卻是不動聲色地是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樂平道:“你慌什麼?你就一口咬定就說不是你做的,他們又能把你怎麼樣呢,你就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懂嗎?”
“再說了,這件事情怎會隨便審一審,就能審出個所以然呢。無非就是殺雞用牛刀啊!不就是一盞茶,至於嗎?”孫皇后此時在心中也對明宗帝開始有些埋怨起來。
樂平郡主也是小聲對自己姨母說道:“我知道寧瑤姚是大夫,所以才做了萬全的準備,想着讓這個小太監閉嘴,也就無從查證。我可是交代過,給這個小太監喂下了斷腸散。沒想到這個寧瑤姚,還是將人給救了回來。”
倆人就這麼悄悄地說了幾句。皇上讓內務府的官員過來審,甚至好多審訊手段都用上了,小太監什麼也不說,他雙目無神,直勾勾地盯着房樑上看,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什麼針扎夾手指都用上了,可是這個小太監就連叫喊都不發出一聲來。
皇上顯然是被這名太監給激怒了,他雙手叉腰,來回在大殿內踱着步子:“你看看,宮裏是怎麼選人的,這都是些什麼人哪,審,今日必須給朕審出個結果來。”明宗帝的表情已是極為難看,他一甩衣袖,眼神中充滿着冰寒。
內務府官員俯身一禮:“皇上,剛剛手下調查了,這應該是受過訓練的死士,而且這個小太監也並不是真正的太監,而是有人魚龍混雜在了內宮之中。”
寧瑤姚蹙眉,晶亮的眼眸瞪着溜圓,看着軒昭問道:“怎麼會這樣,莫非他是專門訓練過的人?”
軒昭看向寧瑤姚:“你想說什麼?”
寧瑤姚悄悄說道,“我想要求提審這名太監,不知道父皇能否應允?會不會違背宮中的規矩啊?”
軒昭微微頷首,他湊近寧瑤姚輕聲道:“不會,你過去就可以了。”
寧瑤姚低着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好,那我就試試了,速戰速決,過會兒我還要給皇姑母檢查身體呢,看要不要給她做個小手術。”
軒昭看向她自信地微笑道:“好,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去吧。”
寧瑤姚步履輕盈地來到明宗帝身邊,俯身一禮道:“你皇,能否讓臣媳試一試,或許能讓他開口。”
內務府官員一聽太子妃要參與審訊,忙勸阻道:“皇上,准太子妃審訊恐怕不太合適吧?”
孫皇后看向寧瑤姚,也是語氣深沉並帶有訓斥意味道:“太子妃,你不要在這裏瞎胡鬧。”
寧瑤姚一臉無語地看向孫皇后,她知道孫皇后此時說出此話,肯定是心中有鬼,“皇後娘娘,我沒有胡鬧,很快就會有結果。”寧瑤姚說完后,她看着孫皇后和和她身旁站着的樂平郡主,倆人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寧瑤姚見狀心裏也已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眾人都以為寧瑤姚會使用什麼酷刑來進行審問,或者做什麼更加血腥的手段,就連一旁的辰王和慶王也已是臉色陰沉地看着。
可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就見寧瑤姚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明晃晃的、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就在那名小太監的眼睛前來回晃了一小會兒。可那名小太監兩隻眼睛卻是是微微眯了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寧瑤姚可是使出現代用的審訊犯人的催眠手段,就在這一盞茶的時間裏將小太監給催眠了。見小太監進入睡眠狀態,她蹲下身子開始問起來。
“茶杯上塗抹的滑油,是不是你作為?”
“是。”小太監沉沉地答道。
“可是有誰指使你?”
“是皇后和樂平郡主。”小太監都沒有思考地機械般地回答,令大殿內的眾人目瞪口呆。
內務府官員也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可是是死士?”
“是。”
明宗帝也走過來問道:“是誰讓你在茶盞加入了滾燙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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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還是機械般地回答着:“是樂平郡主給小的囑咐的。”
至此才是真相大白了。
而此刻的樂平郡主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她向後退了數步,一臉驚恐地看向皇上和沉睡狀態的小太監,出口狡辯道:“不是我,我沒有,是他,對就是他,都是這名小太監所為,與臣媳沒有任何關係。還有太子妃,一定是給他使用了什麼邪術,才讓這名太監在這裏污衊臣媳。”
話畢,樂平郡主竟是自己給癱軟在了地上。辰王見狀,也是連忙上前向明宗帝解釋道:“父皇,這個奴才說的話不可信啊!”
明宗帝此時已是氣憤異常,“你給我閉嘴,你看看你這個正妃做出的這些個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不替他認錯,還在朕面前替她辯解。”
軒昭此時也是走上前,向那名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小太監再次問道:“你可是威遠侯家養的死士?”
威遠侯可是孫皇后家族在朝中最為重要的一員,此時絕不能暴露,孫皇后趕緊打斷插話道:“太子,就算他們是死士,你身為太子,為何又要詢問他是不是威遠侯府的,你非要將事情鬧大才肯罷休嗎?”
一旁的慶王也是替他的母后抱打不平,也是質問軒昭道:“母后說的對,太子憑什麼要如此問,這個死士說不定還是你太子府上的呢!”
可沒等眾人再說些什麼,半躺在地上的小太監仍是眼神獃滯地開口說道:“是的,我就是威遠侯府的死士!”
眾人一聽皆是靜了下來,孫皇后的表情也是瞬間僵硬在了那裏,辰王則是一臉無辜地看向明宗皇帝:“父皇,太子妃用的方法一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邪術!父皇明鑒啊!她這一定是居心叵測啊!”
“對,對!寧瑤姚用的一定是邪術,一定是這樣的,肯定是有問題的,她這是用邪術控制了這個小太監!”孫皇后眼神中也是充滿了驚慌之色,她看向皇上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明宗皇帝,好讓他堅信這件事件從頭到尾都是寧瑤姚所為,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而辰王眼眸之中也帶着幾分犀利,用質問的口氣看着軒昭和寧瑤姚:“皇兄,皇嫂,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想要加害皇弟也不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吧?你現在已是太子,為何還不放過我們這些兄弟,難道說你非要趕盡殺絕嗎?”
“你們審訊就審訊,為何還要使用這種邪門歪術?”辰王質問道,但軒昭卻是根本就不去理會辰王的說辭。
威遠侯早就在宮中安插了死士,這一點想必明宗皇帝也早就有所察覺。如果這件事情一旦查實是板上釘釘子,那威遠侯府要抄家流放,孫皇后也極有可能會被牽扯其中,到時候恐怕辰王、慶王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牽連。
想到這些利害關係,孫皇后的語氣也是略微放緩了下來:“皇上,這件事肯定是個誤會啊!本宮的表哥怎麼會在府里養死士呀,這可是大逆不道啊!更加不可能將死士送進宮中啊。”
明宗帝卻是眼睛盯着孫皇后、辰王、慶王身上看了片刻,才微微頷首,語氣略顯嚴肅道:“朕,就相信你們一次。陳浩,去請白太醫為他醫治。”
陳浩乃是皇家侍衛,也是跟隨在明宗帝身旁的老人。軒昭和寧瑤姚對視一眼,倆人也都看出了皇上的打算,也都不打算再繼續追究。目前這個結果也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畢竟牽扯出威遠侯以及其他人出來,明宗皇帝應該是還沒有最終下決心進行清算。更何況今日也是敲山震虎,軒昭此時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能夠做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本想着這次放過他們了,可是樂平郡主卻是不依不饒地邊看着寧瑤姚,邊聲音哽咽道:“父皇,您要為臣媳做主啊!是太子妃故意想要陷害臣媳,然後,然後還非要弄出來一個什麼死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父皇,他們將事情鬧的這麼大,讓我們家裏都不得安寧,太子殿下還包庇太子妃。他們這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樂平郡主此話一出,辰王扶着腦袋險些是一個趔趄,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個蠢貨!”
辰王瞪着樂平郡主,心裏暗罵道:“皇上已經給皇後台階下了,這個女人怎麼會如此的蠢笨。事情好不容易要翻篇了,為什還想去挑釁寧瑤姚。”
還沒等他上前給明宗帝解釋認錯,卻是見寧瑤姚已經開口,她晶亮的眼眸中淚花打着轉,也是抽泣地看向明宗帝:“父皇,兒媳見辰王妃也只是第二面,在這之前兒媳就連樂平郡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又怎會污衊樂平郡主呢?再者說了,這個茶盞可是樂平郡主遞給兒媳的,兒媳在這之前卻也從未碰過這茶盞,又怎麼會在茶盞上塗抹東西,還有皇姑母在大楚國時與我有恩,我又怎麼故意燙傷皇姑母啊!”
此話一出,樂平郡主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已是覆水難收,她不知該如何去反駁,只能是不停地跳腳。
就見寧瑤姚接着又抽泣了兩聲,帶着懇切的眼神看向明宗皇帝:“父皇,剛才讓小太監入睡,根本不是什麼邪術,而是上古醫術里講的催眠治療術的應用,還請父皇明辨啊!至於小太監說的話,不管是誰的錯,皇姑母的腿可是讓滾燙的茶水燙傷了啊,還請父皇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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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寧瑤姚向著明宗帝俯身一禮,而身旁的軒昭見寧瑤姚如此說,也是佩服不已,伸手拉住寧瑤姚的手暗中給她翹了個大拇指。
寧瑤姚抹了一把眼淚,抽泣着啪嗒啪嗒地又流出了幾顆碩大的淚珠:“父皇,有些人心腸如此惡毒,皇姑母剛從大楚回國省親,她人又如此的好,就這樣還是會遭到傷害,看得兒媳真是心疼啊。”
皇上聽到這裏長出一口氣,冰冷的眼眸冷冷地注視着樂平郡主:“夠了,朕其他事情可以暫時不再過問,但是你將茶盞上塗抹了東西,還將茶盞摔在了地上,將這麼燙的茶水澆在你皇姑母的腿上。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朕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
不等旁人再插話,明宗帝看向皇家禁衛軍道:“來人,將樂平郡主關去宗人府,罰她抄襲道德經三百遍,禁閉三月後才能將她放出。此事到此為止,都退了吧。”
從大殿裏告退出來后,慶王隨同辰王一同來到了皇后的坤寧宮裏。
慶王見四下再無他人,便是內心忐忑不安地對皇后和辰王說道:“母后、皇兄,舅舅好不容易安插在宮裏的眼線,這下勢必已經暴露了,這些死士可是舅舅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此時該如何處理?母后、皇兄,父皇這次恐怕是會要徹查一番了。”
辰王沒有開口,只是不停地搖晃着腦袋。
一旁的孫皇后則是極為生氣地看向倆人:“樂平這個蠢貨,她這麼一鬧,我們可就都要處於暴露的危險了。這個沒腦子的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