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沙海之上七柱是沙海的終局
赤王的眼光透過沙海望向遠方，在視線的盡頭是一名等待時機的龍王。
阿佩普，在來到沙海之上時赤王便與她所有交集。她是草元素古龍大權的所有者，儘管殘缺但並不影響她的位格。
沙漠是她的領土，而赤王為她遮蔽一時天上目光換得沙海之上建立城邦的報酬。
不過那都是往事了，現如今赤王想到她是因為她身為草龍王的一種特質——適應性。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這曾被天釘施以天罰的地方草龍王阿佩普是最初生存下來的生物，猶如不盡的草，外物無法消磨生命對生的渴望。
而草龍王阿佩普所具有的便是那極其強盛的適應性，她可以最快的演化出適合生存的特性。
那代價沉重知識是個潘多拉魔盒，即便是赤王也不能保證研究後會產生何種結果，為此他需要一個後手。
“百年內守望那些人類的職責便交予你們了，屆時我會帶着她與她所期望的一切歸來。”
這是菲莉吉絲最後聽到的話，而在那之後便是無盡枯燥的守望。
……
“阿赫瑪爾，你又來作何。”
巨大躲在沙暴之中的身影不時傳來巨大的壓力，不過嘛對於赤王來說還不至於感到難受。
赤王站在沙丘之上，每次阿佩普都是這般彆扭，躲在一個巨大剪影之後，對話起來怪怪的。
尤其是與花神和樹王相處久了之後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了。
於是赤王也不再廢話，直接擺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擁有[禁忌知識]。”
在花神給他指出的過去與未來之中赤王終於明白阿佩普那謹慎的性子，戰爭的遺留者，內心不死的僭越者。
爭鬥后不被清算的原因只是因為戰勝者無暇顧忌罷了，又或許對方在祂的眼中實在無足輕重。
唯一被那位所忌憚的不過是那不可理解、無可預知的殼外世界罷了。
巨大的身影稍稍卡頓，但所說的語氣卻依舊平靜。
“呵呵呵，哪裏來的不知所謂的東西。
阿赫瑪爾，不要對黃沙奢求太多，我已經望見了你那可悲可笑的未來。”
平靜之下所隱藏的無止境的渴求，是看見希望后便不願撒手的執拗。
只有經歷過那場慘烈的大戰並倖存下來的人才會明曉那位的可怖之處，才會尋求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世界之外的力量。
但那是古龍王尚且難以使用的力量，就這個自傲無比的傢伙？別笑掉大牙了。
赤王也不多費口舌，拿出一似虛幻似真實的睡蓮。
藍色的夢泡永遠在它的旁邊生成、破裂周而復始。而每次破裂后都會有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入花蕊之中，化作睡蓮花瓣上的紋路。
它看着如此……聖潔？與那彷彿黑泥煮沸的深淵簡直是天壤之別。
畢竟沒人會想把手伸到黑泥中的吧……應該沒有吧？
望着那些紋路，阿佩普終於明白了。
那確實是自己尋找已久的力量，尼伯龍根那時便是靠它勉強與神座打的有來有回。元素力王們都想找回它，並再次向神座發難。
但阿佩普知道，如果她想從赤王手中得到這些東西只有兩條路，合作又或者奪取。
阿赫瑪爾不是小蟲子，在魔神之中他也是極為強大的，哪怕是阿佩普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將他鎮壓，而這些時間足夠那位反應起來了。
那時即便阿佩普取得了[禁忌知識]也不過是成為下一個尼伯龍根。
時間，她需要時間來消化和掌握那些東西。
“或許我們該面對面談談了，阿佩普。”阿赫瑪爾道，他需要一場公平的交易，需要一個說服阿佩普的機會。
“……”
阿佩普沉默了好一會兒。
阿赫瑪爾手中的蓮花確實是她所尋求之物，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手中。
所有魔神在她看來都是那位的棋子，是祂為建立新秩序而選中的犧牲者，而現在其中一位棋子居然擁有了和棋手對局的鑰匙？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這隻會讓阿佩普感到喜悅，從心底里湧出的喜悅。
哈哈哈哈，怕是那傢伙永遠也想不到被祂視作棋子的小東西居然擁有了祂最忌憚的東西吧。
世界上還會有比這還要令人喜悅的事情嗎？
當然有，那就是取得[禁忌知識]，反攻回天空島，將祂按在地板上摩擦！
巨大的身影退去，緊接着出現的是一位高挑，綠色的布料只裹住私隱部位（話說草龍王真的有人類的羞恥觀嗎？），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頭上土褐色的雙角。
雖然是草龍王，但卻因為一些意外導致她對沙的權能也有一些掌控力。
“這份知識不應存在……”阿佩普說道，不只是天空島的主人不允許，世界樹也會排斥這份異物。
在世界樹尚未分出意識之時她也曾觸碰過世界樹，不過在失去古龍大權之後便失去了那個能力。
那次觸碰得到的東西不多，但也明白了一件事——世界樹對提瓦特來說是一個保護，但同時也是一個限制。
“娜布·瑪莉卡塔。”赤王呢喃道。
“什麼？”一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一個你必須要記住的名字，這是我們交易的前提。”
赤王收回手，任由那朵睡蓮在半空中沉浮。
她是特色的存在，哪怕在魔神中也是不被記錄的存在，為此需要有人將她的名字傳遞下去。
而阿佩普，如果自己的計劃失敗的話她便是能活到下個時代的存在，到那時，娜布·瑪莉卡塔之名唯有她能將之傳遞。
“娜布·瑪莉卡塔，我記下了。”阿佩普只當是件小事便隨口答應。
但這個名字在腦海中迴響幾遍之後她終於想起來了。
娜布，水星，與月亮糾纏不清的已經破滅的女王。原來是這樣，曾被喻為天上的使者，也難怪擁有這些知識。
只不過……代價恐怕是那傢伙的生命吧。
想到這阿佩普看向阿赫瑪爾的眼神都上了些許敬佩，這傢伙是個干大事的性子。
“那麼說說吧，你總不能只是將它拿給我看看吧。”阿佩普說道。
阿赫瑪爾向阿佩普袒露了自己對無憂夢鄉的計劃，同時與阿佩普約定。
“如果某一日我的王國破裂，我也因路上的迷霧迷失。
到那時，你可取走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為你留存，為你啟示。
但在那之後請繼續允許人類建立他們的國度，不得侵擾。”
最終阿佩普與赤王定下約定，如果王國破滅，赤王也迷失，那麼這片土地上所有與那朵蓮花相關的東西都將歸屬於她。
而作為交換，阿佩普會成為名義上的七柱，以上的東西將會以遺產的形式交到她手中。在履行完七柱的職責后，阿佩普也會保證至少不落井下石。
對阿佩普來說人類如何已經無所謂了，探究[禁忌知識]，完成龍王之夙願比那些重要多了，至於其他生命名頭不過是人類社會的虛名罷了，她不在意。
而阿赫瑪爾想的比阿佩普更多些，在他所告訴阿佩普的信息中他隱藏了一些危害，關於禁忌知識那可怕的擴散性。
也許阿佩普會因此成為七柱中貢獻最大的一個也說不定哦。
畢竟真到了那個地步她可是以一己之力承擔挽救整個沙漠的大任呢，而被[禁忌知識]吸引的她可怕直到最後才會發現那被赤王隱瞞的災厄。
——
（阿赫·阿佩普）過去一隅…
尼伯龍根死去，阿佩普希望繼承尼伯龍根的衣缽遺志，但天理對阿佩普的領土降下了懲罰——巨釘降落在須彌，使須彌變成了沙漠，阿佩普為了適應環境而變成了沙黃色。
阿佩普希望在破碎世界的邊緣尋求通向禁忌知識的通道，但通道被巨釘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