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私庫,強盜

第8章 私庫,強盜

早飯簡單,是拌黃瓜,腌蘿蔔,豆沙糕,一碗白粥,幾個麻團,一碟子醬餅。

雖然沒什麼營養,但勝在樣式多,能吃飽,林未巧也就不挑,當然她也沒得挑。

特別是在問過小寒吃的是豆粥和素餅之後,她就更沒得挑了。

看着小寒才十幾歲的年紀,就要做牛做馬,還吃不飽,瘦得單薄。她沒忍心,就讓小寒跟着自己吃早飯。

在她看來,好心養着歡姐兒,不一定會有回報,多半還會養出個白眼狼來。可養小寒就不同了,給塊糕點都感恩戴德,有事吩咐也是立馬去做的。

“我記得你是從外頭買來的吧?”她問。

“是,我八歲那年就進府了。”小寒嘴皮沒空,忙着吃。

府中的仆婢,雖說都是給人做牛馬的,也是分高低貴賤。

就如她也是下人,卻是余慕煙頭等的陪房媽媽,有一定的地位和臉面在。除了陪房,還有管事,嬤嬤和奶母等等,都是不用做粗活雜活的。

其次便是在院子裏伺候的貼身丫鬟,負責做些輕鬆活計。

最末等,就是像小寒這樣的粗使雜活小丫頭,什麼臟活累活都干。

而且丫鬟之中,也是分貴賤的。

歡姐兒同樣是丫鬟,就因為是陪房媽媽的女兒,在四姑娘房裏伺候,吃好穿好的,是小寒不能相比的。

何況小寒還是從外頭買來的,在府里沒個依靠,還不是隨意任人欺負。

用過早飯後,林未巧去了雙棲院裏伺候。

自打知道陸裕宣沒了,繁姐兒沒找到,又有陸家人步步緊逼,余慕煙就一直病着,身上病着,心裏頭也病着。

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病,總之就是哪哪都不好,鬱鬱寡歡,病懨懨的。

喪事都過去好些天,余慕煙還躺在床上養病。

“唉,媽媽,夫人這樣,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春晴背地裏和林未巧說道。

“心病難醫,經歷這樣的事,誰一時半會能邁得過那道坎。慢慢來吧,以後就好了。”

“可是……”

“怎麼?”

春晴欲言又止的,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低聲道:“媽媽,夫人再病下去,我們大房估計要被人掏空了!”

林未巧一懵,“你細說。”

“媽媽是病糊塗了,難道忘了二房那邊的事嗎?我們這一房,夫人病着,姐兒還小,如今還能主事的,也就媽媽你了。”

“這我知道。”

春晴匆匆和她交代幾句就去伺候,讓她去庫房看看就知道。

她邊走邊努力回想原主的記憶。

余慕煙沒死,那一切主要的走向都會隨之改變,她能把握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少,以後就得靠她見機行事,自己發揮了。

春晴說的庫房,不是指府里的大庫房,而是指余慕煙用來放嫁妝的私庫。

私庫在雙棲院最末尾的房間,是獨佔了一整個的房間。

私庫的房門敞開着,門前坐着個失魂落魄的婆子,穿得還算體面,就是頭髮有些潦草,像是剛跟人幹完架的,手裏拿着把瓜子,連嗑瓜子的心思也沒有。

她有印象,試探地問:“陳婆子?”

陳婆子猛地抬頭,看到她來,急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哎喲,林媽媽,你可算是病好了。”

“怎麼了?”

“還怎麼了,唉,這府里是沒法待了,簡直是一群強盜!”

她往私庫里看去,地上散落着各種物品,裡外亂亂糟糟,箱子半開着,一地狼藉,像是剛被人洗劫完的。

她有點懵,問:“這是二房乾的?”

陳婆子一拍手,“除了二房,四房的人也趁機來偷拿!夫人還在呢,就這樣了。真不敢想,夫人要是……他們不得把大房掏干。”

“他們就硬搶?”

“哪呀,就一個理由。”

“是什麼?”

“交公中啊!以前是每月來,現在是隨便找個由頭就來拿了。”

她依稀記得,余慕煙雖是伯府夫人,也是大房,但並無管家權,是由二房來管家的。

起先余慕煙初嫁到伯府來那陣子,陸老夫人是做足了臉面,說丁氏雖然是二房的,先嫁進來主持中饋,但如今余慕煙進門了,應當把管家權給回余慕煙。

面上是說得好聽,可陸老夫人是看中了余慕煙是新媳,必定會犯錯,頭幾回尋了差錯,殺殺余慕煙的銳氣。

等後面故意給余慕煙使了個絆子,讓余慕煙不得不乖乖把管家權主動給交出去。

可平榮伯府本是就空有體面,自家財力薄弱,陸家又一大家子,本就入不敷出。

陸老夫人和二房看中了余慕煙的嫁妝,就找了個理由,讓大房每月按時交公中。

余慕煙是個好性的,但凡陸老夫人裝裝可憐,又拿孝字來壓着,余慕煙哪敢不從。

陳婆子憤憤地道:“特別是伯爺沒了之後,二房那邊辦喪事,連茶葉茶具都要來我們這邊拿!這不,方才二房的人又來拿了個四季繡花屏風,說是待客要用到。什麼客人要用屏風,分明就是拿去給二姑娘用!我們自己的姑娘都沒用上呢。”

她深吸口氣,不想生氣都難啊。怪不得原主那麼憔悴蒼老,天天一堆子煩心事,氣都要氣死了。

改天她得去看看大夫才行,原主的身體估計沒少憋氣。

“沒鑰匙嗎?上兩把鎖。”

“沒鑰匙,她們就去找夫人要。夫人耳根子阮,哪會拒絕。就是拒絕了一次,也不能次次拒絕,可二房就是個臉皮厚皮的,來了一次又一次,真拿私庫當她家的私庫了。”

“好好,你也用不着生氣,她們拿走了,我們再拿回來就是了。”

“這哪還拿得回來啊。”

她眼珠子一轉,偷偷在陳婆子耳邊說著什麼,又吩咐人,把餘下的東西搬走,哪怕是半根針,都不能留下。

陳婆子半信半疑地問:“這能行嗎?”

她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她們能行,我們為什麼不能行?這叫做以牙還牙。”

“病這一回,你倒是變得聰明了。”

“當然,你記得喊上幾個機靈能幹的丫鬟婆子去,就厚着臉皮就行了,一點點慢慢來,別一下子都給人拿走了。”

陳婆子把手裏的瓜子全塞她手裏,當即就去喊人來。

她磕着瓜子,“嗯,發潮了,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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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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