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意太大吃不下
第二次踏入內城，彪哥已經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感到陌生和拘束，反而多了幾分自在和從容。他開始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沿途的那些小商販身上，畢竟此時的北京小吃種類繁多，令人垂涎欲滴。每一個衚衕口附近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攤位，遠遠地就能聞到陣陣誘人的香氣。
彪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他卻不敢輕易嘗試這些小吃。原因很簡單，這清朝時期的路邊攤衛生條件實在讓人擔憂，食客們用完碗筷后甚至連清洗都懶得做，只是拿塊烏黑油膩的抹布隨意擦拭一下，便接着供給下一位顧客使用。這種場景簡直可以與現代社會中的某些國家相媲美，彪哥可不想體驗那種上吐下瀉的痛苦滋味。
就在他漫不經心地走着時，一抬頭，竟然發現自己又來到了七寶齋門口。他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店鋪。剛一進店門，彪哥就看到店主笑容滿面地從後堂走了出來。
“來了，爺。”
“哈，來了。”
“今天？”
彪哥晃晃身後背的破麻木帶，店老闆秒懂直接緊走幾步一揭門帘子，倆人就來到了後堂，當倆人坐下彪哥又拿出一堆懷錶時，只見店老闆微笑的臉色有點變了，也說不出臉色難看，就是那笑容有點僵硬，彷彿他那笑容都凝固再空氣之中。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只見店老闆起身一拱手，腰也跟着彎下，彪哥也趕緊起身拱手彎腰，等店老闆起身才緩緩開口。
“小老兒還是看漏眼了啊呵呵，沒想到范老弟還真是神通廣大之輩。就您這能力，別說紫禁城那位，就是一般的王公貴族，也搞不到這麼多的好玩意。小老兒今天也是開了眼了，徹底服了。”
這句話說完給彪哥弄的直懵逼，不知道這老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好話呢，還是好話呢？
不知道怎麼，跟這幫人說話怎麼這麼費勁，還的用猜的，就不能直來直去，聽的都鬧心。
“哈哈。。”
彪哥乾笑兩聲，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不說就聽着。
“哎。。。范兄，你我也是有緣，當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這個朋友可交，仁義，小老兒也把你當成親兄弟一般，但你今天這麼做，讓老哥很難做啊。”
“老哥，你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咱們不興這個，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見彪哥臉色沒什麼變化，店老闆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緩緩開口。
“現在的北京城雖然看起來很大，但真正有錢買這些東西的人並不多，你看兄弟，老哥哥這就叫你一聲兄弟了。咱么不說外人話，你看咱們這個店在內城也算是老字號了，但每個月能出的洋表也就那麼幾塊，我估計整個北京城一個月也出不上100塊，你這兩天就拿來這麼多，你說老哥我這也難做不是。”
看着茶几上堆積如山的懷錶，數量之多令人咋舌，粗略估算一下起碼得有五六十塊之多！此時此刻，彪哥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懊悔之情——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頭了。當初只想着如何賺錢，卻完全沒有考慮到市場需求。儘管這些懷錶在當今時代算得上是新奇玩意兒，但其昂貴的價格卻讓許多普通百姓望而生畏。的確如此，有錢人或許早已購入，而對於那些經濟拮据之人來說則根本無力承擔。
事實上，彪哥進貨這些懷錶所獲得的利潤高達上千倍。然而，如果要將它們大量低價拋售，他實在心有不甘。這樣一來，問題變得愈發棘手起來，一時間竟令他毫無頭緒、不知所措。
“更為關鍵的是，老弟呀，你老哥我手頭上也沒有那麼多金條和銀票啊，所以……唉，你說說看，老哥我要是稍微有點兒法子，還至於把生意往外推嗎？””
彪哥久久無語臉色也不太好，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感覺也不香了。
突然。。。。彪哥起身。
“那啥，你叫啥來的？”
只見店老闆微微一笑。
“兄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小老兒叫周博，字明安，您叫我周明安就行。”
“那什麼周兄哈，我剛剛想到的一件事，你看看能辦不？我父親，嗯，不，我爺爺，對，就我爺爺，喜歡那些，書啊，畫啊，古玩什麼的，你就幫我收，有多少要多少，東西都放你這，你幫我弄來這些東西就頂了咱倆的貨款你看怎樣？”
2008年可真是一個美好的年代！就在那一年，一股熱潮席捲而來，究竟是什麼樣的風潮如此盛行呢？答案便是——鑒寶！
沒錯，就是那個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鑒寶風。一時間，各大電視台紛紛跟風推出鑒寶類電視節目，吸引了眾多觀眾的目光。彪哥也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偶爾看了一兩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這年頭的古董竟然如此值錢！那些看似破舊不堪的玩意兒，比如破碗、破茶壺、破佛像等等，隨便一件都能拍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高價！而此時此刻的彪哥，正身處清朝，這樣的寶貝簡直數不勝數，只要想找，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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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彪哥不禁懊悔萬分，恨不能立刻站起來給自己幾巴掌。這麼大的一條財路，自己居然一直沒有意識到，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如今既然已經發現了這個商機，彪哥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將這筆巨大的財富收入囊中……
看彪哥說的那麼認真和急切，周老闆臉色也不太好看了，甚至有點陰沉說道。
“兄弟，咱倆的緣分從第一天見你那時就定下了，說實話，這年代那些古玩字畫並不值錢，不如弄點真金白銀再家中放着，這年代只有白花花的銀子才能讓人心安，你要實在不喜歡銀子，你老哥我，也認識一些關係，給你多買點土地，老老實實做個地主不比那些東西放家裏落灰強？”
彪哥一揮手“那啥，周老闆，這事呢就這麼定了，這幾天你就幫我收，能收多少算多少，對了，我這裏還有點別的你看看？”
緊接着，彪哥再次伸手進入那個破舊不堪的布袋之中，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樣的香水和望遠鏡。眼前的情景讓周老闆驚愕不已，他瞪大眼睛，獃獃地望着這些物品。
對於來自國外的香水，周老闆並不陌生。尤其是那些法國品牌的香水，其獨特的香氣令人陶醉，而這些香水往往成為宮廷貴族們的寵兒，無論是貝勒、阿哥還是格格，都對它們情有獨鍾。由於供應有限，這些香水一直處於稀缺狀態，市場需求異常旺盛。
周老闆拿起其中一個瓶子，仔細端詳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外國文字。他搖了搖頭，然後戴上老花鏡，湊近每個香水玻璃瓶，仔細觀察。此刻，他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這些瓶子彷彿都是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其製作工藝之精湛，甚至超越了他所見過的任何一款香水瓶。即便是老佛爺曾經使用過的珍貴香水瓶，恐怕也難以與手中的相比擬。
周老闆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輕輕嗅了一下。剎那間，一股濃烈的芬芳撲鼻而來。那股香味似乎比他自己珍藏的幾款名香更為馥郁醇厚。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但隨即感到頭部一陣刺痛，彷彿被這股濃香衝擊得有些腦仁疼。
揉了揉腦仁周老闆大聲笑道，“這香水，真夠勁。”
彪哥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周老闆發出陣陣心滿意足的大笑聲，並心急火燎、如饑似渴般不停地嗅聞着各種奇異的香味兒。對於這些舉動，彪哥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而冰冷的笑容。
“哼！真是無知的古人吶……”彪哥心中暗自思忖道。這種工業垃圾對他來說簡直是百科全書了，因為他曾經見識過無數個類似的小黑工廠。
實際上，所謂的高級工業級香水不過如此：第一步首先弄到一批稍顯昂貴的玻璃瓶，再把內部充滿充滿用工業酒精，工業香料，工業色素，工業穩定劑等一系列東西攪合再一起，最後灌瓶封裝。
就這些玩意兒就是純粹就是工業化生產的糟粕垃圾，但一些無良廠家卻吹噓其毫無污染且絕對環保。
他是知道，只需將這破玩意兒稍稍灑一些在屋子裏，便能確保家中連一隻蚊子也蹤跡全無，堪比某些農藥，甚至比敵敵畏都厲害。然而令彪哥感到詫異無比的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們竟然會對這樣的東西趨之若鶩、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