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死路一條
沈琉衣沒收拾他們就是等着看他們背後的人是誰,結果這兩人打了一路吵了一路,她默默掏出一個靈果,放在嘴邊啃了一口。
至於另一邊,鬼女嬰進入這片空間,猶如狼入羊群,走到哪裏吃到哪裏,剛開始還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然而隨着鬼物的迅速減少,它終於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被鬼物追的無比狼狽的弟子們開始靠近鬼女嬰所在的位置,那裏被吃的乾乾淨淨。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這些弟子一定不會做出這個決定,原因也很簡單,在一個危險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個連那些危險東西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不是有什麼克制這些鬼物的寶物,就是存在那些鬼物都害怕的危險。
他們始終跟鬼女嬰保持一個不近也不遠的距離,而這邊,沈琉衣也終於找到了邪靈師的聚集地,出乎意料的,閣主也在。
他的組織掌握天下情報,是除了邪靈師和紫曦門以外,第一個探查清楚沈琉衣身份的組織。
本來探查清楚也沒什麼,閣主覺得他與沈琉衣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就算曾經因為柳傾有過幾句爭論,也不到什麼深仇大恨的地步。
可問題就是,閣主因為功法特殊,是唯一一個沒有在遇到生命危險和重大刺激的情況下,逐漸想起前世記憶的人。
而意識到情況不對之後,閣主果斷的給自己製造了一場致命的危機,在危險的時候再把自己給救回來,這個實驗確實有用,而隨着前世記憶的浮現,他面容逐漸扭曲,看着裏面的自己欺負尚且弱小的沈琉衣,那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就想吐血。
尤其是他干這件事情的原因都是為了柳傾能對他微微一笑,他就覺得無比心滿意足,越想就越是忍不住吐血的衝動。
而隨着記憶的恢復,他知道沈琉衣清算完了其他人一定會來收拾他,從不站隊的他這才選擇幫助邪靈師。
邪皇倒是高高在上,畢竟以前閣主跟他有些合作,卻也狂妄無比,現在灰溜溜的過來投誠,他一邊覺得爽快,一邊又有些惆悵。
要是以前他自然能非常得意,這件事情傳出去都能讓他狠狠漲一波臉,但現在保命都是一回事,在現在的凈靈界,就算傳出去也不會引起多大的反響。
一個跟自己同一個等級的人如此狼狽的過來,不免讓他有些兔死狐悲。
因此除了剛開始的唇槍舌劍之後,兩人都坐在上方,沉默無言。
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就混成這副德行了。
要不是因為動了沈琉衣引來蒼無逆轉時間,引發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讓那些超境界的強者降臨,他們就是凈靈界最強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種。
閣主的家族一生都在尋找飛升的秘密,為此不擇手段,不計犧牲,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到了他這一代也是如此,現在他反而沒這個慾望了。
在凈靈界他們可以作威作福,飛升以後,那就是最低級的存在,要從最底層做起。
更別說已經把蒼無給得罪透了,現在好歹是在自己的世界,蒼無動手也要顧慮一下世界的規則,這要是飛升,蒼無可以把他們往死里玩。
閣主一想到自己讓家族幾千年的努力化為烏有,就想死,而且死了估計還要被地下的祖宗一人一巴掌抽一頓。
閣主看向邪皇,當初被蒼無從地府里把魂魄拖上來時,砍碎了再恢復,恢復再砍碎時,兩個人都是重點照顧對象。
他們對陰差說:這根本不符合規矩。
陰差只是輕描淡寫的瞥了他們一眼,說:抱歉,規矩保護的是好人,不是你們。
蒼無殿下既然說不會讓你們魂飛魄散,折磨夠了就還回來,不會讓我對不上數,那就不是什麼大事。
他們說不公平,為什麼同樣是壞人,為什麼一些人可以得道飛升,而他們卻死後連一點鬼權都沒有?
陰差一副看白痴的模樣:壞人確實比好人容易飛升呀,畢竟好人通常死得早,你如果飛升了自然就不用承受這些,失敗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就像一條捷徑,走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就要清算舊賬。
他們實力傲然,一生都是自己在欺負別人,沒想到有天會因為實力不足而被嘲笑,當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之後就是不願意回想的噩夢。
現在,他們連死都不敢,死了才是真的毫無還手之力,因為罪孽太重,在還清之前不能去投胎,只能任人宰割。
飛升暫且不說艱難,飛升了雖然可以逃脫地獄,卻也是去蒼無的地盤,至於琥珀,那個瘋子實力雖強卻不可信,跟她合作完全就是與虎謀皮,若非沒有選擇,他們也不會……
道路雖多,條條艱難,且都看不見生機。
都是難兄難弟,閣主對他敵意莫名少了不少,說:“我好後悔當初招惹了沈琉衣。”
邪皇回了一個白眼,心說這不就是廢話嗎,說的好像誰不後悔似的。
老邪皇是他父王,心狠手辣,目中無人,可以說邪皇八成的本事都是跟他學的,在他年幼的時候,老邪皇讓他非常畏懼。
結果同樣是這樣,邪皇和閣主還敢拼一拼,老邪皇卻連拼的勇氣都沒有,成天躺在酒窖里醉生夢死。
邪皇去找過他,但老邪皇給他的回復只是,年輕真好呀,都已經忘記了她的恐怖。
是的,那個普度眾生,聖光萬丈的老祖,老邪皇對她的評價是,恐怖。
邪皇聽着心中一跳想要追問,老邪皇卻是頭一彎醉了過去,之後醒來時都是喝酒,隻字不提其他。
想起這點,邪皇就心裏發寒,但他還是說:“可笑,我才不是這種坐着等死的窩囊廢,沈琉衣既然不給我留活路,那就別怪我也不放過她。”
“就算是死,我也要讓她脫一層皮!”
語氣中滿是背水一戰的決絕,閣主聽着,心裏想的卻是,曾經的沈琉衣是不是也曾抱着這種想法對付他們?
他們正在經歷沈琉衣曾經經歷過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閣主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沈琉衣恢復以後為什麼不早點找他算賬?
閣主可不覺得以他們的深仇大恨,沈琉衣能漏掉他。
“等等,不對,不能打!”
閣主驚恐的出聲阻止了邪皇玉石俱焚般的宣言,聲音有些顫抖:“你就不覺得我們現在經歷的這一切,很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