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工作
聽着大家，雖然粗魯但又溫暖人心的話，果然是想別人理解你，首先得先走進人群。所以，不能耽誤打牌！！！
果然只要有動力日子是很好過的，每天為了省出時間打牌，雖然工作時間短點，可出活。別人眼裏的我們，每天是又忙又累汗流浹背！！這就是夏天的好處。
下班跟老爸一起回家，路過菜市場老爸喊。“停下車，我去買點菜。你等會。”
看老爸神神秘秘的，有啥事。想不起來，打量這市場裏熱鬧的場景。這就是人間煙火氣，忙碌一天的人在這裏砍價，挑菜！看不出一點疲憊的樣子。
老爸打開車門進來，手裏提着兩個大塑料。
“走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啥好事啊！買這麼多菜。”
“到家就知道了，快點你媽早到家了！”
進門看到老媽沒做菜，只蒸了米飯。看來老媽是知道啥事的，就瞞着我。撇撇嘴看他們想搞啥。老爸一進門就進廚房忙活，老媽喊我。
“小毅，把桌子收拾下。去拿瓶你買的好酒。”
“知道了！”
一邊忙活一邊琢磨，老媽今天不對勁。沒平時那麼賢惠啊！不都是身體力行事事當先嗎？今天怎麼啥事都指使我呢？！奇怪。
這麼多菜，老爸忙活了八個菜。這可不是平時能見到的，平時我們一般也就燉個菜。最多看老爸老媽累了炸個花生米，他們喝一杯。
都坐下老媽發話了！
“小毅，咱一家三口今天都喝點。”
“我也喝啊！你們不是說我小，不準喝嗎？”
“聽你媽的，都喝點。你都二十多了，還小。先給你媽倒上。”
倒上酒！端起杯子看着老爸老媽看我的眼神。
“你們這麼看我，今天這事與我有關。是想給我找媳婦？”
我打趣的說，
“我說他忘了吧！你還不信。”
老媽接話！
“也是這些年，都沒給他過過生日。他不記着也正常。”
我們這裏一般是不給年輕人過生日的，老人說忘生旺生。其實那時候家裏都困難，想過生日拿什麼過啊。所以一般都六十開始過！六十是大壽，然後就是整數大過。每年就是炒幾個菜小過了！！
所以猛一給我過生日，我還真沒想起來。
“媽，我敬您一杯。俗話說的好，孩的生日娘的苦日。”
看看父母已經不再年輕的臉龐，心裏很慌。他們在一步步離開我，不想他們變老更不想他們離開。
每天日升日落每天生活照舊，不同的只是幸福與苦難。明知生老病死自然規律，還是想儘力挽回。也許是曾經病痛，在生死之間掙扎過心裏特別脆弱。老是觸景生情，這不是正常的生活態度。
早上拉着老爸老媽，去山上撿蘑菇。走到山腳，老爸老媽找塊乾淨石頭，坐下來脫鞋脫襪子，把襪子揣兜里。看着這習慣性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我心裏笑了，不管有錢沒錢，這還是以前的老爸老媽啊！！
我們爬的山不算高，一千三百來米吧。叫萬吉山，山上松樹柏樹比較多。蘑菇也大多出自松樹下，有時松樹下的石縫裏也能找到靈芝。蘑菇看背面網狀的有毒，眼狀的無毒。不過為了保險，我們一般晾屋檐下招蒼蠅的沒事。
山上泉水很多，山多高水多高。一般我們爬山就帶個水壺，喝沒了灌泉水。秋天山上景色很美，不光山清水秀，還碩果累累。五顏六色的野果子，沉甸甸的掛滿枝頭！山上鳥類也很多，鷂子，黃鶯，野雞，啄木鳥！應有盡有。
每次爬山都能收穫滿滿，不光山貨！還有心情！！大山給予了我們很多，我們回報的，是破壞。人們把別墅，房子蓋到山上有這必要嗎？下面住不開了嗎？
迎着風站在山頂大石上，下面城市一覽無餘。山美城市也美，就是農田一塊塊沒了，換成了鋼筋混凝土的建築，柏油馬路。
大街上路上，城市裏的人是忙忙碌碌。可感覺城市失去了鬱鬱蔥蔥生機勃勃，有種遲暮感。
“你好！老師。請問吳所長的辦公室怎麼走。”
這是個大約五十來歲，有點禿頂有點胖有點邋遢的男大夫。那時候大家普遍都叫大夫，不稱呼醫生。
“你找所長，有事？”
“我是新分配來的，我叫皇毅！老師您貴姓！”
“呦！你就是分來的大學生啊？？哎呀！歡迎歡迎！噢！我免貴姓胡，胡一道。你叫胡哥~吧！老胡也行呵呵！！”
老胡，看上去很健談！很熱情的招呼我。
“不合適，不合適！看您年紀我得按長輩稱呼。”
“什麼長輩不長輩，咱們是同事。不論那個！”
“哪，我稱呼你胡老師。”
“走，我帶你去吳所長那。”
吳所長辦公室，在一樓東頭南面第一間。走廊幽暗，跟着老胡來到所長室。門是開着的，房間不大。一張老式有點年月的辦公桌，漆掉的露出原木色。桌上有點雜亂，文件夾紙張胡亂放在一起。西牆一排櫥櫃裏面擺着很多書籍，也有點雜物。進門一個三人沙發，上面一床被子卷在一角！
屋裏倆人，一個四十七八，黑眼圈頭髮有點凌亂。皮膚有點蒼白，瘦骨嶙峋的手裏轉着一支圓珠筆。斜倚着坐在辦公椅里，對面站着一個二十來歲女孩。穿着白色連衣裙，涼鞋白襪斜挎着個布包。皮膚白皙面目清秀，看着朝氣蓬勃青春靚麗。
老胡拉着我衣袖進入辦公室，張嘴就說。
“老吳，這就是分來的大學生。呦呵，小艷，給你媽送飯來了。今天什麼好吃的。”
“胡叔好，今天可不是送飯，是順路捎帶。”
“哦！你出去玩啊？去哪裏玩啊？還路過咱們這裏？”
“老胡，小艷分咱們這裏了！！”
“什麼，你這，咱這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怎麼還叫孩子來了？”
吳所長瞥了一眼胡一道。
“你有什麼事？”
老胡明白過來，尷尬的看向我。
“哪個！這是分配來的大學生，皇毅！”
吳所長看着我，眼裏透露莫名意味。我明白，這時的大學生還是稀缺的。好大學出來的，都進機關，事業單位。一般差點的大學生也去一些，前途光明大企業。像我這種奇葩，還真是獨一份。
其實她不知道，這裏還真是我經過慎密篩選。深思熟慮的選擇，因為我要等的人在這附近。我想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好！皇毅，歡迎你來到我們所。戈主任，專門給我打了招呼。你們關係不錯！他應該給你介紹過咱們這裏的情況吧！”
“我都知道，這正是我想來的原因。我想這裏正是學習和鍛煉的好地方。”
“這樣啊，老胡你帶小皇去熟悉下，人和工作內容。我這裏處理點事。”
跟着老胡走到大廳。
“東面挂號，繳費。西面藥房。二樓三樓病房和值班室，一樓是辦公室和休息室。咱們這裏就三個大夫，我和老吳你見了。還有個老孫，昨晚值班。”
“咱們這裏，你也應該知道吧！醫療條件擺在這，這裏大都是醫院轉過來的。一些後續治療，醫院住不開都來這裏打針，吃藥等等吧！”
來到二樓，走廊上也擺滿床位吊瓶靠着牆。地板上凌亂的坐着陪護人員，一個個疲憊不堪。這時代醫院是不叫陪護的，但是這裏醫護人員少，沒有陪護看着根本忙不過來。
看過三樓，走到樓頭雜物處。看向外面忙碌的農民，頂着烈日正收割着棒子秸。露出地面的棒子碴參差不齊，地里倒着一堆堆棒子秸！這時的農村醫保還沒有，這裏的病人也是在醫院治不起才轉來的。
“皇大夫，發什麼呆呢！”
扭頭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肖艷。剛才聽老胡說過，肖艷吳所長的女兒，父親在市政府工作。聰明懂事學習好，也是醫科大學畢業，學的護理系。本來分配到市立醫院的，非要來這裏。
“哦！我在看農民的不容易，真是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這覺悟，你剛才辦公室的話就夠我學習的了！現在這話又令我耳目一新！”
“不過說實話，你是名牌大學生，你能來這裏我是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是不是得罪人了？還是沒有門路被人頂掉了！”
“你這三觀不大正啊！交淺言深！人生大忌！”
其實這裏的氛圍我挺喜歡的，看看病歷下下醫囑。就是晚上蚊子太多，睡不着，偶爾的緊急情況也應付有餘。也慢慢得到了大家認可，孫哥三十五六個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方臉大眼有點胡茬！看去精神利索。是所里最受患者喜歡的大夫，因為他很有耐心。從不發火，外表又整潔幹練！
其次就是我了！哈哈因為我也從不發火，只是我不發火是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懂。所以他們問，回答了他們聽不懂。那不是廢話嗎，我學了十幾年才懂的事。你想幾句話叫別人懂，那不扯淡。所以發火有啥用，只要叫他們聽話去照做就完了！
想想我和其他病患有同樣的體會，大夫的急躁會加重病患的恐慌。大夫越風輕雲淡！病患也越覺得有希望。大夫的微笑，才是病人最好的良藥！
這裏的大夫已經很輕鬆了，不用天天手術，不用會診，不用制定治療計劃不用～～
只是每天面對病患和家屬的詢問，幫他們穩定性情緒。露個微笑難嗎？我天天對着鏡子練微笑。
“呦呵！皇大夫，你這業務練得，可以去做迎賓了！打算什麼時候去應聘啊？？”
“艷啊！你這小孩子不懂，我這是一種療法！”
“小艷，下班不回家，在這胡鬧什麼。”
“嘿嘿，吳姐，沒事我們鬧着玩呢！”
肖艷一吐舌頭，又立馬沖我翻個白眼。
“哦！媽我買菜回去，你下班直接回家。”
上班好幾天沒回家了！老爸老媽肯定擔心，沒個手機真不方便。大哥大是真心看不上，算着日子應該快有手機了。因為上班車都沒開，怕影響。幸好，搬家了！老爸分的房子，離這裏不到四公里。要不然上班都麻煩，交通不發達啊！從市裡來這的公交，一天一趟還不準點。
想着老爸老媽，怎麼聽見摩托車的轟鳴聲。這可稀罕物，我到這裏幾天了沒見過摩托車。自行車都不多，大多驢車，牛車，騾子拉倒車。今天可稀罕了，我也去看下熱鬧。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看着從摩托車上下來的人，趕緊迎上去。老爸看着這被田地包圍，孤零零的三層樓神情有些黯然。老媽定定地看着我。
“飯吃的好吧！”
“別站着了！咱們進屋說”
進入休息室，給老爸老媽泡上茶！
“你這裏，環境也太差了！你說幹什麼工作不好，非的來這裏。你不願意上班，在家裏待着也～……”
“來來來，你爸給你做的菜，我給你烙的餅！都是你愛吃啥，先吃飯。”
看着老爸老媽灰塵撲撲的樣子，看來也沒吃飯。做出來就着急忙慌的送來了。
“爸媽你們，等會。”
我們這裏沒食堂，就一棟樓病房都不夠。好在離鎮上就一里來路，騎上老爸摩托車。嗖，就到。鎮東頭也就我們所西頭緊挨着，但是過去就的繞下路。這裏有個殺豬的，他殺豬不要錢要下貨。就是豬頭，四個蹄子加內臟！然後加工了賣熟食，他鹵的熟食這片名氣很大。
“老馬，給切塊缸嘴，來二斤大腸，再切盤肝有蒜嗎給我兩頭。”
“有，皇大夫你請客嘛！”
“可不白，又輸了！呵呵”
“我都給你切好，拌吧拌吧。你等會。”
“我去買瓶酒！一會來拿。”
去隔壁小賣部，最好的酒老窖！！四塊五毛錢。拿上鹵貨回休息。
“爸媽，你們嘗嘗我們這裏的特色，很好吃。沒好酒，咱們少喝點老爸還得騎車。”
酒過三巡。
“你準備，在這裏待多久！”
“你爸，找了點關係，人家都同意調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