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請神的極限不是九次
彷彿過去了幾個世紀，周六安呆若木雞，腦子裏如同打翻的漿糊。
眼前從模糊到清晰，腦海里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翻起手腕一看錶，才過去三分鐘？
回想剛才出現的光幕數字：1/36。到底是自己可以獲得三十六種神通，還是能請到三十六位神靈？
從觀想出三柱高香，到莫名其妙的神靈調侃自己，最後出現哼自己的神靈，哼自己是什麼意思？
周六安小聲嘀咕，“這位神，您要不願意賜予神通，就請走。請神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不情不願的哼我，還把我震暈是幾個意思？”
真是傲嬌呢。
周六安正要坐下冥想，查看覺醒了什麼神通。
突然一陣鐘聲響起，周六安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差點以為哼哼哥又不高興，開始哼自己。
側耳一聽，警示鐘響七下，這是請神殿緊急打斷請神儀式的鐘聲，警告請神殿出了問題，必須馬上停止請神，快速離開神殿。
周六安慌忙起身，腳下生風，急匆匆跑到門前，打開門閃了出去。
神殿裏傳出‘呵呵’一聲輕笑，男人的嗓音依然慵懶，“逃的這麼狼狽，還蠻有趣的，機會給你咯，看命吧。”
神殿外，周六安和門房秦大爺大眼瞪小眼，兩個人異口同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周六安嘴快開始抱怨，“秦大爺，我剛投了神通幣，還沒開始祈禱，你就用鍾把我敲出來是幾個意思？”
秦大爺狐疑地看着眼前這個矬男，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單眼皮小嘴巴，關鍵還是厚嘴唇，整個人看上去憨憨的。
剛才請神殿裏發生了什麼？木門上的符咒突然綻放出金色的光芒，發出警報。
第三界裏每座請神殿的門上，都有所在州六級以上大神通者封印的符咒。這種符咒結實程度，一萬門大炮齊轟也奈何不得。
符咒就是防止請神殿異動，不怕有人無知愚昧，最怕有人另有所圖，勾連上邪神和魔神，引的不知名的邪祟降臨。
請神能請到正神遊神，也會請下妖魔鬼怪
歷史上因為請邪祟，發生過三起大災厄和十九次小災難，最嚴重一次，有個邪教徒請到三個大妖魔降臨，一天之內就滅掉小半個郡的人口，
要知道一個郡就有幾千萬人口，那一日被稱為滅世災日。
感知到超出請神儀式能量的波動，門上的符咒會馬上亮起，在外面的守衛可以敲鐘提醒請神之人，同時強行關停請神儀式。
符咒之道沒有標準，只有神通等級高低，所以誤觸發符咒的事也不少見，每年各個郡都有十幾起。
秦大爺沒說話，拿出一個類似紫光燈的法器，上面刻畫著繁複無比的花紋和扭曲的符咒，對着周六安從頭到腳掃描一遍。
鬆了一口氣后自言自語，“你真沒被邪祟附體，難道是虛驚一場？”
不放心又問了句，“周六安，你在裏面看到啥了？”
周六安攤開雙手表示一無所知，“我都說了，剛投了神通幣就被你敲出來了，你賠我神通幣。”
秦大爺也不是善茬兒，冷笑一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神通幣都被你用了，還找我翻舊賬，你有點不講究吧。”
周六安絲毫不怕這個老登，明明是官方規定，可以免費請神。
這個老傢伙，每次找他開門請神，不是颳風就是下雨，要麼就是維修，最無語的理由是神通幣暫缺。
明擺着故意卡周六安要好處，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貨。
“行，你不退是吧，我去找神通管理處舉報，你每次吃拿卡要，故意不給我開門舉行請神儀式，你就洗乾淨屁股等着坐牢吧。”
“唉，唉，唉～”秦大爺拖了一個長尾音，拉着周六安好心規勸着。
“年輕人，這麼冒失呢，沒說不給你退，你急什麼急？”
周六安伸出手，“除了第一次，後面八次你都收了我的錢，一共八枚。”
秦大爺眉頭抽搐，這是個活閻王啊，要知道雖然官方免費發放神通幣，但也有數量控制。
請神不是路邊買黃瓜，不能泛濫成災，尤其還有那麼一小撮專請邪神的。
總會有人多次請神儀式失敗，放棄覺醒神通。之後又不甘心，再賭上一次機會，搏一次未來，那麼秦大爺手裏的神通幣就變得珍貴值錢。
“你要那麼多神通幣幹嗎？你最多再請一次神。”
“我留着珍藏，還可以賣給別人。”
秦大爺趕緊去捂周六安的嘴，一股煙油和汗臭撲面而來。
周六安晃頭躲開，指着秦大爺神情激動，“你要動手是不是？老登。”
“屁。”秦大爺翻了一個白眼，賣錢這事兒是能瞎說的嘛。
“最多三枚。”
“要麼退錢，要麼退幣。”
“五枚，周六安你不要太過分。”
“退錢，不退錢我去告你，你明年退休了也不想沒有退休金拿吧，現在是你求我。”
秦大爺看着渾不吝的周六安有點無奈，這也是個奇葩，誰那麼軸每年請神一次。八年了，沒死沒傷還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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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給給，給你，趕緊滾蛋。”
秦大爺拍出一把神通幣，沒等周六安數完就背着手邁步走開，背影看着有幾分狼狽。
周六安掂了掂手裏的神通幣，他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請神的極限不是九次！
回家休息下，過幾天再來。
秦大爺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一位身穿黑色兜帽長袍的男人背對自己而坐。
心下惴惴不安，神通管理處的督查怎麼來了？
剛才他跟周六安掰扯神通幣的事，有沒有被聽到？
剛忙上前兩步，拱手行禮，“不知道何督查到此，有失遠迎。”
被稱為何督查的男子沒有轉身，聲音沙啞，“剛才為何敲響警世鐘？”
“回何督查的話，剛才有人舉行請神儀式，突然門上符咒發出警報，我便敲響警世鐘，關停請神儀式。”
何督查轉過身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你可知此人有何特殊之處？”
“這個......”秦大爺沉吟片刻。
雖然今天被周六安威脅要舉報自己，但這麼多年，看着這傻小子飛蛾撲火一般認準了神通覺醒，心底還有幾分欣賞，況且是老棋友的孫子。
秦大爺決定實話實說，“此人名叫周六安，對請神頗有股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軸勁兒，今天是他第九次來請神覺醒神通。”
“第九次！”何督查的聲音變得高亢。
作為平州神通管理局下屬處的何督查，他知道很多內幕。普通人的精神力，最多支持六次請神儀式，七八次都算傑出人才。
九次請神的，他也只是在資料上看過，現在居然真的出現一個九次請神的。
這是哪路神仙？這人身上一定有着非凡的秘密，如果他搞清楚這個秘密，對他神通進化會有着質的飛躍。
乾咳了一聲，恢復沙啞的嗓音，“有他的詳細資料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