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欠我兩個億
裴俊帶人出了校外。
顧羨之在學校附近有一套房子，曾經兩人一起在那邊住過，也是上次顧羨之帶他回去的地方。
順利輸入密碼打開了門，裴俊將人抱去房間，貼心地洗乾淨顧羨之的身體，還給人換了身衣服。
最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宿主，顧先生打款的一千元請現在退還。］
黑夜裏，裴俊盯着手機上新到賬的一千塊，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顧羨之，你真是笨死了。”
第二天。
顧羨之迷濛地睜開眼睛，宿醉引發的頭痛刺激着腦神經，他不適地按了按太陽穴，開始回憶……
喝酒、喝酒、然後還是喝酒……
！！！
裴俊！
他昨天為了見裴俊，專門去平台給裴俊下了一個單子。
但他一不留神喝大了。
顧羨之回憶起絲絲縷縷的畫面，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眸子睜得很大。
裴俊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居然還敢趁人之危地親他！
怎麼敢的！
裴俊一下課就看見堵在門口的那道顯眼身影。
顧羨之溫和的面容變了又變，他故作出一副兇狠的樣子，面色不善地朝裴俊走來。
“……”
“裴俊，你昨晚做了什麼？”
裴俊面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裝模作樣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宿舍。”
“騙子，你昨天明明就過來了。”
顧羨之聞言捏緊拳頭，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眸子裏翻滾着無數顯而易見的暗沉。
“怎麼生氣了，又要找人打我嗎？”裴俊挑了挑眉，雙手插着口袋，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讓裴俊挨打的事情不是顧羨之的本意，但畢竟是趙遷鬧出來的，他有責任他認了。
但裴俊此時這樣說他，顧羨之內心是止不住的難過，“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我沒有。”
裴俊湊前去，自然無比伸出一隻手地摸了摸他的頭，“你這麼笨，怎麼會找人打我？”
顧羨之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抓住那隻手，“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喜歡。”
裴俊平靜地搖了搖頭。
顧羨之盯着裴俊好幾秒，低頭嗤笑一聲，“什麼意思？裴俊，你到底幾個意思？耍我很好玩嗎？若即若離很好玩嗎？分手了還和我搞曖昧很好玩嗎？”
“顧少爺，我能有幾個意思？”
裴俊笑眯眯地湊過去，臉越靠越近。
顧羨之後退一步，聲音悶悶的，“裴俊，我們分手了。是你提的。”
“我知道啊。”
裴俊笑着擦過他的肩膀，雙手重新插進口袋，吹着口哨離開。
［宿主，你最近老是耍流氓！］
808閑着沒事幹，逐步分析宿主的言行舉止。昨天它翻查了大量資料和其它系統前輩們的以往案例，判定裴俊昨天的親吻和今天的調戲都是人類的耍流氓行為。
“……你個系統懂什麼，這叫欲擒故縱。”
［宿主，你不會在投機取巧吧。就算你和顧先生複合了也需要還清先前的賬單。而且你在還清賬單之前不能接受顧先生額外的任何幫助。］
“我沒這麼想。”
“真的。”
裴俊百口莫辯。
雖然有這麼想過，但他不願意這樣想。
他承認，他挺喜歡——他的。
上輩子的虛偽靠近，註定他無法安心地接受顧羨之的好。
可現在越接觸越捨不得，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再自私一點。
只是他們分手的不太體面，他們交往也就兩個月多。
裴俊不知道顧羨之談戀愛是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不甘心才挽留。
顧羨之畢竟是和他不一樣的人。
裴俊要使點小手段，重新把釣顧羨之的魚鉤拋下去，最好讓這個人咬得再深一點。
“808，等我還完賬單就可以花顧羨之的錢嗎？”
［是的宿主。賬單結清后，808干涉不了其他的事情。］
裴俊雙手揣着口袋，步伐輕快了些，他不忘記吐槽道，“真不知道誰把你創造出來的，這種行為不是多此一舉嘛。”
［想要重新獲取性命，這是不能減少的步驟。］
［宿主，輕易得到的很容易失去。有所付出才會懂得珍惜。］
——
裴俊再次被兩個保鏢架到了一家私人咖啡廳。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再次發生。
顧盛天甩出那幾張照片在桌面上，裏面是裴俊昨天抱着顧羨之接吻的照片。
裴俊重活一次，倒也沒覺得顧盛天的壓迫感有多強大，他在那道冷冰冰的目光下捏起了那幾張照片。
看到照片，裴俊匪夷所思地皺了皺眉。
照片上他的表情不同往日的淡然，眼眸低垂，眉頭舒展着，低頭認真親吻顧羨之的樣子，竟透露出幾分沉醉和迷離。
他親顧羨之的時候居然是這副表情嗎……
裴俊按捺住異樣的情緒，非常平靜地說：“我不要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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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盛天冷哼一聲。
“胃口還不小，那給你一個億，離開我兒子。”
裴俊眉眼微微一動。
卧槽，上輩子他媽的要少了！
他正想順從心意地答應。嗓子卻像被糊住了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
裴俊努力張了張嘴，依舊發不出聲音。
直到系統冰冷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宿主，你不可以接受的。］
金錢的魅力太強大，他差點忘了。
裴俊話頭一轉，淡然自若地把桌上的卡推了回去，“伯父，不用了，我對羨之的感情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兩個億？”
“……”
——808，你欠我兩個億。
裴俊面不改色地搖了搖頭，再次違心地拒絕。
交易不歡而散。
裴俊把涼透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充斥口腔，他習慣性地低垂眼眸，默默思索人生。
顧羨之，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放棄了什麼？
富二代真是壕無人性！
神經！
錢和顧羨之他都要，這是早晚的事情。
本來打算慢慢來的。
又被整這一出。
裴俊獨自在咖啡廳坐了會，最終還是順從心意地登堂入室。
他回了顧羨之的那套小平層。
他按下門鎖的密碼，上面顯示密碼錯誤。
裴俊只好伸手摁了摁門鈴。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人開門。
裴俊思緒一下子變得凌亂，他乾脆坐在門口，準備直接等着顧羨之回來。
大概是受了照片的影響，他總是在回憶那兩個月，他想起顧羨之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模樣。
那時候兩人交往剛滿一個禮拜。
考慮到事發突然，兩人都是第一次。
顧羨之想先下嘴，他也就讓了。
這人緊張兮兮地靠近他，一隻腳打滑就將自己的嘴唇使勁撞上了他的嘴唇，好好的親吻變成了劇烈的頭部撞擊運動。
顧羨之尷尬地捂住撞紅的鼻尖，眼神慌亂不敢說話。
最終還是裴俊主導的吻。
裴俊當時也是第一回做這樣的事情。
顧羨之尷尬地不敢看他，所以也就不知道——剛開始的裴俊並不喜歡他。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內心種種厭惡的情緒。
他佯裝溫柔的模樣，帶着令人愉悅的氣息靠近顧羨之，慢慢觸碰上那張唇色略深的唇瓣……
“裴俊，你在這裏做什麼。”
熟悉的清亮嗓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裴俊坐在地上，曲起的長腿一伸，腳尖蹭上顧羨之的鞋面。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為什麼等我？”
“我想親你。”
裴俊說的明明是實話，剛剛的確是在回憶兩人接吻的場景。
顧羨之聽得沒頭沒腦，氣惱地瞪他，“裴俊，你不要太過分。你自己說的不喜歡我，現在又跑過來冒犯我。”
“你再這樣沒分寸，憑我的家世收拾你簡直易如反掌。”
“……”
裴俊確實挺羨慕的。
家世好啊，家世妙啊，他要是成了，這樣也算是攀上高枝的人了。
裴俊笑了笑，問他：
“你那麼多房子，為什麼偏偏回這裏？”
“你管我做什麼，我想住哪就住哪。”
“可只有這個地方我知道。我只知道來這裏找你。”
“我又不是為了你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