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六章 愛情――相知相守,溫暖如你(9)
戀人、夫妻間擁有適當的昵稱,實在可以使彼此增加幾許柔蜜意,切不可因一時的疏忽,而錯過了表達自己深的機會。
一名男子出差辦完了事,買好回家的飛機票后,就到郵局給妻子電報。他擬好電文,交給女職員后,說:“請算算要多少錢?”對方講了錢數,他點了點自己的錢,現不夠。“把‘親愛的’這幾個字從電文中去掉吧。”他說,“這樣錢就夠了。”“別這樣。”那姑娘同時打開自己的手提包,掏出錢來,說,“我來為‘親愛的’這幾個字付錢好了,做妻子的極想從丈夫那兒得到這幾個字眼兒呢!”
可我們有些青年人沒有注意這點。他對心上人的稱呼越來越簡短,初交時叫“王小麗同志”,成為熟人時叫“王小麗”,成朋友了叫“小麗”,熱戀時叫“麗”,可一結婚,就乾脆把這個字也免了。“欸,你來一下”,“欸,。。。。。。”叫人聽了真不舒服,顯然將影響兩個人的關係。
這天,陪老婆到一家盲人中醫按摩店按摩。
聽到我們的聲音,前來開門的是位男的,也就是這家店的按摩師。進到這家家庭式按摩店,我看到客廳里除了兩張按摩床外,就是一張吃飯用的矮方桌,如此而已。而上面的一切什物卻擺放得井井有條,一絲不亂。
老婆在做腰部按摩,我拿着一本雜誌正要找凳子坐下,男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招呼道:“小妞,給客人搬個凳子。”“不用,不用。別麻煩孩子了。”我客氣地說。裏屋應聲出來的,看上去和男的年齡差不多,也是50多歲的樣子,也是位盲人,顯然是他的老婆。“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連忙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凳子,歉意地說。“這個老頭,有客人了,還小妞小妞地喊。”她轉身一邊摸索着去拿方桌上的暖瓶倒水,一邊笑着嗔怪道。“30多年習慣了,改不了了。”男的話語中含着笑。
男的很健談,談起他們的過去,生活中彷彿處處鳥語花香,女的似乎也並不否認,時不時“嗯”着、回應着,或者微笑着、點着頭。
從男的談話中得知,他們兒女雙全,男孩在廣州打工,時常牽挂着父母,給家裏寄些錢;女孩在上大學,每周都要打電話回來問寒問暖。
“其實,我倆用不着孩子們操心。”男的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樂呵呵地說,“雖然不像原來在大院出入那麼方便,但自從拆遷安置在這三樓上,生意還不錯,完全能養活自己。只是,小妞愛聽戲,不能像以前能到小遊園去聽戲了。”
一個多小時的按摩結束了,其間男的每一句話里都離不開“小妞”,那聲調,那語氣,醇厚自然,甜甜的,散着質樸的愛,浸透着無限的。我也似乎忘記了看雜誌,感動着。
回家的路上,老婆卻對我不住地埋怨道:“看人家兩口子,都那般年齡了,還……看你,對我總是提名帶姓的,沒有一點調。”
老婆這麼一說,我才覺對老婆的稱呼已不知什麼時候改變了。
談戀愛的時候,我喜歡叫她“乖”。一封封書里,一個個“乖”稱,甚至比王羲之《蘭亭序》中的“之”字還多。即使結了婚,還“乖,乖”地叫着。
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有了女兒之後,我就把“乖”給女兒了。還有,在女兒面前,我再沒有擁抱過老婆。一次,我臨上班,老婆非要我吻她一下,我慌忙轉臉看看四歲多的女兒,正經地說:“孩子都懂事了,別這樣,多不好。”說完,帶門而去,完全沒有理會那一刻老婆的心。
中國的夫妻是不是都這樣,在婚姻里漸漸失去了對對方表達甜蜜意的勇氣?在煙火和孩子的尿片中,一天天連稱呼也變得乏味了?婚前,我們彼此叫得花枝亂顫,把對方寶貝似的寵着,乖一樣地哄着,幸福得不得了。婚後呢?哄到手了,他(她)也就失寵了。
婚姻很淡,稱呼要甜。婚姻猶如一杯白開水,時間長了,誰喝誰都會覺得寡淡無味。而稱呼,就是你我心中的那塊必不可少的糖,要不時地往我們婚姻的白開水裏放一塊,必要時端起來搖一搖,相信一定會看到我們期待中的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