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夢幻泡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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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能感覺到她正匍匐在他的身上,用力吮吸他。***濃密頭如海藻般覆蓋在他結實的小腹上。一陣近乎痙攣似的快感強烈衝擊着他。他的呼吸漸趨粗重。他呼喊她的名字,藍。並且,在瞬間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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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來北京后的生活。她幽幽說。
你離開后,我亦很快辭職,離開了那座小城。對於教學,我自己明顯感覺已經失去了耐心和熱。同學生和同事相處依舊很好,在他們面前,我依舊錶現出開朗積極的一面,但是內心充滿了諸多壓抑。矛盾重重。總覺得依舊有許多能量無法釋放出來。尤其是學生一批批地離開,各自獲得成長。而我只有在原地踏步,便覺得心有不甘。亦感覺自己是在做無謂的犧牲。
來到北京后,便迅速同過去的種種人事切斷聯繫,刻意把學生,同事,甚至朋友,暫時統統忘掉。不做任何聯繫。我自知這樣做未免有些殘忍,不近人,但是我已選擇了一條新的道路,只可前進,不可後退。必須全力以赴,專註應對。
一切的進展如我所料。從普通編輯做起,從小雜誌跳槽到更主流的媒體。花更多的時間學習,不斷提升自己的專業水準。同時,結識更多的同行,拓展不同的社交圈,構建各種人際關係。四年後,便輾轉成為一家雜誌的主編。此時,心裏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其間甘苦種種,已經無可向外人所道。
但是,接下來,卻是壞事接踵而至。遭遇了父親的猝然辭世,大哥惹上了難纏的官司,而曾並肩奮鬥的朋友為了自己的升遷,不惜大肆在公司高管面前說盡誹謗之語,則更令我心寒,感到世的涼薄。衝動之下,便憤然辭職,離開。現在我已賦閑在家半年之久。
她問,父親去世是否對你影響甚大?
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始終處在一種灰色的緒中。即便是現在,也不曾徹底出離這種悲傷。對於父親,我將永遠懷有負罪感。也許我的辭去公職,來到北京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傷害。加上他自己工作的不如意,而我並未同他做更多的交流溝通。這是我無可挽回的慘痛經歷。那時開始,我便開始接觸一些修行的人,讀聖經,佛經,去教堂,也去寺院。去很遠的地方旅行,也更多地閱讀與心理學相關的書籍。尋找一切可以找到精神寄託的東西。是尋求救贖,也是自我拯救。他們充當了我的精神導師,使我沒有精神崩潰掉。沒有這些的支撐,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你現在感覺人所經歷的痛苦是否可以超越?
在我的個人經驗里,痛苦無可超越,只可以轉化。如沈從文說,世界雖極廣大,可人總像一種宿命,限制在一定範圍內,體驗到與他過去相熟的事。人所經歷的種種苦痛,無法被忘卻,你會一直體驗它的存在。人亦會始終背負着傷痛前行。我不習慣傾訴,另一方面,也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許多事,只有在心裏默默被隱藏。我能感覺到這些事對我的細微影響。時常感覺到面臨的重重壓抑。長期的鬱積,會形成一顆毒瘤。讓心靈潰腐,糜爛。我正在嘗試寫作。把這些不愉快的事寫出來,這對我來說,是另外一種解脫和宣洩。
是否後悔過自己當初的選擇?
如果沒有當初不離開,我也會在和大多說教一樣在繼續那種庸常的生活。永遠知道明天會生什麼,無需猜測,沒有期待。所謂命運,就是註定你這一生要走的道路。在某些方面來說,人的命運也許是已經被上天註定了。你所要做的,是順從它對你夢想的指引和安排。
我的一位藝術家朋友在他最好最年輕的時光,在從事藝術創作的25年的時間裏,幾乎花了整整12個年頭,一直行走在路上。風塵僕僕,餐風露宿。徒步,騎馬,或者駕車。就像當年執著於在路上的傑克凱魯亞、金斯堡和伯格斯們。我想,他們的精神指向是一致的,都是“試圖用能給世界一些新意的眼光來看世界。試圖尋找一些令人信服的……價值。”
我覺得,自己總是在尋找,試圖探索一些關於生命的細微真相和各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