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聯
“你這是怎麼了？”走在前往德縣的路上，唐婉順好奇的問道。
因為從出發開始，蕭塬好像就有些不在狀態，似乎有什麼心思。
“沒……沒什麼！”蕭塬趕緊擺擺手，回道。
唐婉順有些狐疑的看向蕭塬，對方這個樣子可不像沒有事。
早上不小心聽到了小竹、玉娘和花嬸的對話，最尷尬的是還被小竹發現了，搞的三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有花嬸在無良的大笑着。
他現在自然不會將這事告訴唐婉順，只能搪塞過去。
接近午時的時候，蕭塬才扛着半邊豬腿，和唐婉順抵達了德縣。
“這裏就是德縣了，雖然這裏不是州府，不過因為莫家的關係，所以德縣也非常的繁榮，絲毫不比州府差！”站在城門口，唐婉順小聲給蕭塬解釋道。
“莫家？”蕭塬好奇的問道：“哪個莫家？”
唐婉順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朝着城內走去，她一直不認為蕭塬失憶了，只是沒有拆穿對方而已。
蕭塬摸了摸鼻子，他自然知道唐婉順的意思，不過他雖然沒有失憶，卻對這個世界一點也不了解。
“城內東邊沒事不要過去，我們直接去西市，那裏應該有酒樓會收購我們的東西！拿了錢財之後就去找個鐵匠鋪購買你需要的工具！”進入城內，唐婉順一邊走，一邊和蕭塬說道。
雖然她很確認蕭塬沒有失憶，但是應該也沒有來過德縣，所以才會給他介紹。
東邊屬於富人區，她們是不會靠近那邊的，免得惹上什麼麻煩。
蕭塬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跟在唐婉順的身後，這座縣城的繁榮有些超過他的想像了，街上的人不少，沿街還有不少的攤鋪，販賣着一些便宜的食物。
“咦，那裏為什麼聚集了那麼多人？是幹什麼的？”這個時候蕭塬發現一家看上去像是酒樓的大門口，聚集不少的人，不知道在幹什麼。
“那應該是一座酒樓……”
人就是這樣，容易好奇，更喜歡看熱鬧，所以唐婉順的腳步不自覺的也朝着那邊走去。
反正他們的目的是找一家酒樓收購他們的野豬肉，找誰都一樣。
“來來來……咱們聚福來今日就將話放在這裏，不管是誰，只要能對出這副上聯，那麼就可以進雅座，免費吃一頓大餐！”聚福來的掌柜，站在門口，指着大門上的上聯，對圍觀群眾喊道。
“朱老闆，你這對聯可不簡單啊！不過這文學上的事情，可不好糊弄！若是我說我的對子對上了，你卻說沒有對上，到時候怎麼算？”人群中，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拱手問道。
“哈哈哈……這個好說，正如這位書生所說，咱一個開酒樓的，也無法評判對子好不好，不過此聯的下聯，有人對出來過，正是咱們德縣第一才子孫公子，在下按照約定，給孫公子置辦了一桌酒菜，也順便讓孫公子和他的朋友做為此次裁判，想必以孫公子的才情和人品，大夥不會質疑吧？”朱老闆指着酒樓二樓，笑着對眾人說道。
蕭塬和唐婉順也朝着二樓看去，只見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朝着人群抱拳，他應該就是朱老闆口中，被稱為德縣第一才子的孫公子了。
果然，見到孫公子擔任裁判，眾人也就不再有任何異議。
“哼~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塬身邊，一名身穿勁裝的少年，卻低聲說道。
蕭塬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對方似乎認識這個什麼孫公子，而且對孫公子相當的不屑。
“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一旁的唐婉順顯然也聽到了，只是她不想招惹這些是非，所以打算拉着蕭塬離開。
不過蕭塬卻沒有移動腳步，而是有些意動的對唐婉順說道：“嘿嘿~這裏有免費的飯食吃，不如咱們今天就去吃一頓？”
“你能對出這個對子？”唐婉順詫異的看向蕭塬，問道。
人家酒樓老闆既然敢放在大門口，那麼就證明這對子絕對不簡單，沒見到現在為止，一個上去的讀書人都沒有？肯定是太難了，所以大家都對不出來，不然真以為人家酒樓老闆是做慈善的？
“年輕人，不要說大話，你知道這個對子的來歷么？”蕭塬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勁裝少年就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說道：“不要為了在女子面前出風頭，就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啊！”
剛才蕭塬和唐婉順的對話，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勁裝少年就在他們身邊，所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對聯還有來歷？”蕭塬側過頭，看向勁裝少年，問道。
“沒錯，這副上聯來自京城，據說整整半個月都無人對出下聯，後來還是翰林院的首席，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李公子在第二十天的時候，才對出了此聯！”勁裝少年似乎很了解這副對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蕭塬總感覺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那這孫公子豈不是也很厲害，連京城那麼多的才子都無法對出來，但是他卻對出了下聯！”唐婉順指着酒樓大門口的下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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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他？”勁裝少年滿臉的不屑，說道：“他的下聯，用的就是李長風對出來的，只是這裏遠離京城，你們不知道罷了！”
“啊這……”
蕭塬和唐婉順對視了一眼，苦笑着說道：“感覺事情好像有些麻煩啊！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若只是普通對聯，他上去對出來倒無所謂，反正只是混點吃的，但是很顯然，這朱老闆應該是聯合了那個孫公子，一個是為了給酒樓攬客，一個是為了給自己揚名。
他若是上去了，豈不是壞了人家好事？
“噗呲！”聽到蕭塬的話，勁裝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傢伙，還真有意思，知道這對子來歷不凡，所以就不打算上去了？剛才你不是很有信心么？現在覺得自己對不出來了？”
蕭塬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帶着唐婉順打算離開。
“等等！”但是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勁裝少年轉了轉眼珠，笑着說道：“兩位是打算出售這半邊腿子肉么？我家正好是開酒樓的，這位……公子……不妨將下聯說出來，不管好不好，我都答應收購你的腿子肉，如何？”
這公子二字，少年說的極為勉強，因為此時蕭塬的穿着，實在和公子、少爺不搭邊。
“你這人真是有意思，自己對不出來，卻想騙我們的下聯？”唐婉順皺了皺鼻子，衝著勁裝少年說道。
雖然她也不認為蕭塬真的能對出來，但是這個時候肯定是要站在蕭塬這邊的。
不過蕭塬卻摸了摸下巴，對勁裝少年問道：“這位小哥，這聚福樓的一桌酒席大概價值多少？”
勁裝少年聞言，似乎知道了蕭塬的意思，笑着回道：“若是正常的酒菜，這一桌怕是不下於十倆銀子，不過這姓朱的摳門的很，就算你對出來了，他也不可能真的給你安排十倆銀子的酒菜！你是打算用下聯在我這裏換銀子？”
蕭塬也沒有隱瞞，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將下聯告訴你，你去對出來，如果通過的話，我只要你八倆銀子，並且讓你家酒樓按照正常價格收購我這後腿肉，如何？”
“十倆就十倆，只要你真的能對出來，區區十倆銀子而已，在下還是出得起！”勁裝少年十分大氣，說道：“不過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下聯跑掉？畢竟這種事，你可沒有證據！”
“區區下聯而已，若不是這聚福來弄出這麼個事，別說十倆銀子，就連十個銅板都換不到！”蕭塬對着對方眨眨眼，學着他的語氣，回道。
“哈哈哈……兄台敞亮！若是你真的對出下聯，在下必然不會爽約！請賜教！”勁裝少年一抱拳，認真的說道。
蕭塬笑了笑，看向聚福樓的大門處，此時對聯已經被朱老本帖在了大門處。
上聯：煙鎖池塘柳
下聯：湖增錦榭燈
此對聯最難的地方在於偏旁部首，雖然只有短短五個字，卻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個偏旁，一般人想要對出來，非常難。
加上這上聯的意境，被稱為千古絕對也不為過。
至於下聯的“湖增錦榭燈”，在蕭塬看來一般，不過也算對上了。
看着蕭塬望着對聯沒有說話，唐婉順有些着急，她識字，而且還頗有學問，所以自然知道這對聯的難處，心中暗怪蕭塬太衝動了。
“這位小姐別著急，這上聯在京城可是難倒了眾多學識淵博之人，兄台需要考慮也是在所難免！”勁裝少年笑眯眯的說道。
雖然他感覺蕭塬不錯，但是真的要段時間對出下聯，他心中還是下意識的不相信，不然之前也不會開口留下他們。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蕭塬卻開口了道：“燈銷江壩橋！”
“啊？”勁裝少年沒反應過來，有些傻傻的看着蕭塬，似乎剛才沒有聽清楚蕭塬說了什麼。
“燈銷江壩橋！你看我對出的下聯如何？”蕭塬笑着說道。
勁裝少年此時是真的傻眼了，他沒想到眼前這人真的對出了，而且就在他面前，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真的對出來了。
而且他感覺蕭塬的下聯，似乎比京城李公子的更好、更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