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商隊的初步構想
還不等蕭塬回答莫平的問題，蘇友德就擺擺手說道：“按照這位蕭公子所說，是讓縣衙出面去做生意？先不說能不能賺錢，就這樣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一旁的莫晴也點點頭，說道：“沒錯，蕭大哥，這官商勾結本來就是大忌，你還讓蘇縣令以縣衙的名義去做生意，這怎麼可能？”
“不是……不是！”蕭塬趕緊搖搖頭，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怎麼解釋呢？就拿這粟米為例吧！假如這粟米只有咱們德縣有，別的地方都沒有……”
“粟米整個北方都在種啊！就連京都那邊都有呢！怎麼可能只有德縣有啊？”還不等蕭塬說完，莫晴就小聲說道。
“我是說假如，這只是個假設！”蕭塬翻了個白眼，回道。
“好好好……你繼續說，我不打斷你！”莫晴聞言，捂嘴笑着回道。
“呼~”蕭塬深呼吸一口氣，對着莫平和蘇友德繼續說道：“以粟米為例，我們德縣也有商人，但是平時的交易都在德縣周圍！首先粟米這東西在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有種植，所以根本賣不上價格，要是走的太遠的話，光運輸成本都賺不回來，商人自然也不會去做！”
“但是如果由官府出面，成立商隊，由商隊統一收購粟米，再一起運輸到臨近的州府，他們那邊沒有粟米，所以我們賣出的價格肯定會高一些，加上量大，一次交易的資金也更多！我們的商隊回收資金后，再購買一些我們需要的，他們那邊很多，價格便宜的物資運輸回來，豈不是就等於我們拿粟米高價兌換了他們低價的商品？”
“而且這裏面因為有官府的參與，縣令大人可以更好的控制商品價格，比如運輸回來的東西，商人可以稍微加價一點出售給德縣的百姓，而不是按照商人自己安排的價格出售！還有粟米收購的價格，也能相應的稍微調高一些，這……不就是惠民？”
“至於所謂的官商勾結……縣令大人又沒有參與到商品交易中去，官府要做的只是成立商隊，並且在暗中掌控好價格就可以了！”
蕭塬的話讓蘇友德和莫平都陷入到沉思之中，他們在思考這種辦法的可行性，倒是一直坐在莫平身邊的安康公主，聽到蕭塬的話之後，眼中精光一閃，她已經感覺到，這商隊之中蘊藏的巨大商機。
“蕭公子的話，的確非常有道理，但是……這成立商隊，如何讓商人心甘情願？沒有賺頭，我想這些商人是不會加入我們商隊的吧？”蘇友德不愧是縣令，很快就發現了計劃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莫平、莫晴和安康公主，甚至唐婉順也都紛紛看向蕭塬，想要看看他如何解決。
“很簡單，利益！”蕭塬微微一笑，說道：“商人逐利，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不會做，那麼我們給他們好處就是了！”
“計將安出？”蘇友德拱拱手，問道。
“我且問縣令大人，那些商人是在德縣周圍出售家家都有的粟米更賺錢，還是在臨近州府出售他們沒有的粟米更賺錢？”蕭塬微笑着問道。
“自然是在臨近州府出售更賺錢，但是你也說了，這運輸費用怕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蘇友德沉聲回道。
“呵呵……他們一家商人自然承擔不起運輸的費用，他們一次能運輸多少粟米？所出售的粟米價值自然賺不回運費，但是商隊卻不同，我們是大量的運輸粟米，自然有的賺！”蕭塬笑着說道。
只是他說完之後，發現眾人依舊不解的看向他。
“這裏面？有何區別？”半晌，還是莫晴開口問道。
蕭塬頓時有些無語，說道：“你們……不知道這裏面的區別？”
包括唐婉順在內，所有人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蕭公子，這運送一車粟米要一兩銀子，運送十車粟米，自然就要十倆銀子，這裏面有何區別？”蘇友德拱拱手，問道。
蕭塬有些無奈，只好解釋道：“我且問你們，這運輸費用從何而來？比如一車粟米要一兩銀子，這為什麼要一兩銀子？首先，運送粟米我需要馬車，還需要押送人員！這人吃馬嚼的，所以需要一兩銀子！對吧？馬車因為可以重複使用，我這裏就不算在運輸費用裏面了！”
眾人點點頭，這些他們都知道。
“那麼我運送一輛馬車，需要一匹馬，一個人！那麼我運送十倆馬車，難道也要十個人？”蕭塬繼續問道。
莫平搖搖頭，說道：“那到不用，最多四五個人就足夠了！”
“而且，假設一次的運輸費用是一百兩銀子，一個商人承擔不起，但是十個商人難道還承擔不起？”蕭塬笑着說道。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這裏面的確有區別。
“而且，個人行商，和商隊行商也有不同，你獨自行商，前往臨近州府，非常不安全，可是大家抱團取暖之後，就安全多了！”蕭塬見狀，笑着說道：“更何況這還是官府組織的商隊，豈不是更安全？”
“另外，除了利益之外，還需要帶頭人！不過這德縣範圍內，還有誰比莫家更合適？只要莫家答應加入商隊，我想縣令大人應該不用煩惱商人的數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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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蘇友德聞言，眼前一亮，立刻看向了莫晴、莫平倆兄弟。
“此事我莫家雖然義不容辭，但此間事現在也還無法決定，這商隊交易的貨物是什麼？價格如何商定？這些都還需要考量，不過請蘇縣令放心，我們回去之後，定會如實稟告族老，儘力促成此事！”就在莫平準備開口答應之前，安康公主突然開口，說道。
莫平和安康公主成婚之後，家中事物都由安康公主接管，莫家分給莫平的生意也一直由安康公主在打理。
雖然她還不是很理解蕭塬的商隊計劃，但是本能的覺得，這裏面不會那麼簡單。
蘇友德一愣，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這可不是小事，他們幾個莫家小輩也無法決定，就算今日他們答應了，莫家族老不同意也是枉然。
於是蘇友德點點頭，朝着莫平兩人拱拱手，說道：“如此，就拜託兩位了！”
莫平和莫晴雖然不知道安康的意思，但是她既然都已經說了，兩人自然不會反對。
幾人就在這包間之中，又仔細的協商了一下商隊的可能性，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直到衛叔進來告訴蘇友德，有衙門的正在找他才罷休。
等到蘇友德離開之後，莫晴才笑着說道：“看來蕭大哥以後也不用擔心這蘇縣令找你麻煩了！”
蕭塬聞言，也跟着笑了笑，說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商隊能不能組建起來，還的看有沒有合適的貨物，不然一切都只是空談罷了！”
莫平卻豎起大拇指，說道：“蕭兄弟，別的不說，你能想到這個主意已經很棒了，至於能不能成則是需要蘇友德去努力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莫晴才好奇的開口問道：“對了，蕭大哥今日來德縣可是有事？”
“啊~我的小雞仔！”蕭塬立刻想起來，自己還在胡三那裏定了小雞仔，他這麼久沒有過去，對方怕是會誤會他爽約了！
“誒？小雞仔？”莫晴等人則是一頭的霧水。
“來不及和你解釋了，我還有事，得先行一步！”不知道胡三是不是還在等他，蕭塬直接起身就打算離開。
“慢點慢點，別急，什麼事情說清楚啊！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莫晴一把將準備離開的蕭塬拉住，笑着說道。
無奈之下，蕭塬只好將今日自己進城買小雞仔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可是……這秋收之後馬上就要進入冬季了，這個時候養雞……真的沒有問題么？”莫晴不懂這些，但是在北門關待了大半年的莫平，卻知道一些。
蕭塬笑着說道：“我們又不是住在縣城，村子裏有的是地方，只需要將小雞仔養熟，它們就能自己出去找東西吃！我想試試這個辦法能不能行，若是可以的話，來年就可以多買一些小雞仔，到時候不光有雞蛋，還有雞肉吃，甚至還能為村子裏創造一個餬口的營生，改善一下村民們的生活狀態！”
“這……蕭大哥還會養殖？”莫晴遲疑了一下，問道。
主要是這種養殖技術和蕭塬看上去實在有些不搭。
“不會！”蕭塬搖搖頭，回道：“不過也沒有關係啊！不會就去學好了！”
眾人一陣無語。
不過在蕭塬離開之前，莫晴考慮了一番后，還是開口說道：“蕭大哥，你弄完之後先不要回去，今日這商隊的事情，我們回去肯定要和族老們商量一下！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去，有什麼我問題我也好及時的詢問你，如何？”
“這……”蕭塬並不想答應，尤其是他這邊還帶着唐婉順三人，只是人家剛剛幫他解決了麻煩，他要是不答應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只好看向唐婉順三人，眼神詢問她們的意見。
“你自己做主就好！”只是對視了一眼，唐婉順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聲說道。
“那好吧！”蕭塬點點頭，回道。
“那好，四哥，你先回去和族老們說說，我陪蕭大哥走一趟！”莫晴聞言，笑着說道。
莫平自然沒有意見，直接帶着安康公主離開。
而蕭塬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