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試牛刀

“咚咚咚”，余夏剛準備睡覺，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了佟春家附近，車上下來了五六個身穿黑色夾克的年輕人，他們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踏着輕浮的步伐，在屋前屋后徘徊了許久。

余夏從屋內走出，看着眼前這些花里胡哨的年輕人，隨即啟用眼鏡查詢，原來他們都是些街上的小混混，平時不務正業，專幹些遊走法律邊緣的勾當。這次定是來佟春家幫人要錢的。

余夏隨即大聲喊道：“你們這是來找誰呢？”

領頭的紅頭髮混混走了過來，指着佟春家隔壁說道：“哥們，我們有急事，請問這是佟家嗎？”說話語氣還算客氣。

余夏看了眼混混手指的方向，正是佟春的二叔家。雖然大門緊閉，但佟春二叔此刻應該是在廚房煮飯。

本不想搭理他們，但余夏剛拿到內衣正想試試，便說道：“是的，這家姓佟。你們是要找佟。。。”話還未說完，紅頭混混已經走遠。

“謝了，哥們。”紅頭混混已經回到麵包車上，拿出幾根鐵棍，大吼道：“就是這家，兄弟們幹活了。”

眾混混連忙小跑過來，接過鐵棍，一起走向窗前。

“是這家吧，可不要弄錯了。”

“讓你幹活就幹活，廢什麼話呢。”紅頭混混不耐煩地說道。

幾個混混舉起鐵棍，對着窗和門，一頓猛砸。

“卧槽，這幫人玩真的啊。”余夏趕緊上前制止，慌亂間，紅頭混混一棍打中余夏左臂。

鐵根接觸到余夏左臂后，隨即反彈回來，正好命中紅頭混混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紅頭混混立馬扔掉鐵棍，捂着頭蹲下。

余夏摸了摸被擊中的左臂，沒有任何的疼痛感，心想：“瓦克基的內衣果然是件神品，這麼粗的鐵棍，都奈何不了內衣！”

內衣功能測試成功后，余夏也不再上前阻止，隨手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此時，佟春二叔佟建剛打開大門，看到一群不明身份的小青年正在砸自家門窗。

佟建剛頓時火冒三丈，憤怒地喊道：“你們這群人，想幹嘛，趕快停手，不然我要報警了。”

混混們根本不聽警告，反而加大了打砸力度。

玻璃碎渣撒了一地，看着自己家被砸成這樣，佟建剛回到屋內，拿起一根擀麵杖，沖了出來。

“你們再不停手，我要打斷你們的腿。”佟建剛火冒三丈地站在混混們的後面。

“不用管他，你們繼續。”紅頭混混捂着受傷的額頭，眼神中滿是不屑。

連續兩次警告都不起作用，佟建剛握緊擀麵杖，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你看，他們欠錢不還，根本不敢動手，更不用說報警了。”紅頭混混嘲諷道。

欠錢兩字刺激了佟建剛敏感的神經，自己踏入社會幾十年，從來不會欠別人哪怕一分錢，今日這些混混，居然污衊自己欠錢不還。

越想越生氣的佟建剛，舉起擀麵杖，對着眼前黃毛胖混混右腿就是一棍。

這一棍夾雜着佟建剛憤怒的情緒，用力之猛，擀麵杖瞬間斷成兩截。

黃毛胖混混抱着右腿，痛苦地摔倒在地。眼前的一幕嚇傻了眾混混，紛紛停下打砸，向麵包車逃去。

“你們這是幹啥啊，繼續砸啊。”紅毛混混在半路攔着，不讓他們爬上麵包車。

“這個人動真格了，這活我不幹了。”

紅毛混混攔不住，索性放他們回到麵包車。

“我們要不快走吧，要是警察來了，我們也逃脫不了干係。”

“不行，躺地上的小四，我們不救了嗎。”

“你們兩個，去把小四抬上來。”紅毛混混指着地面小四說道。

剛才的一擊，用力過於巨大，佟建剛虎口發麻，腦中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站在原地，既不上前追趕，也不後退。任由對方攙扶起小四離開。

“等等，你們給我停住。”緩過神來的佟建剛吼道。

巨大的喊聲，嚇得三人停下，不敢移動半步。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對方要對自己做出什麼。

佟建剛走了過去，拿着半截擀麵杖，指着三人說道：“你們幾個，為什麼要砸我家的門窗，今天不給個合理的理由，你們誰都不許離開。”

“別跟他廢話，快上車。”紅毛混混在車上喊着，卻不敢下車。

“佟春欠了我們老闆一大筆錢，我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左邊混混低着頭，不敢看向佟建剛，小聲地說道。

“什麼，佟春欠了錢，那你們砸我家幹嘛。”

“你家不就是佟春家嗎！”右邊混混喃喃地說道，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得到。

“隔壁那家才是佟春家，他媽的居然敢砸我家，我打不死你們。”佟建剛舉起半截擀麵杖，朝右邊混混打去。

“啊，大哥，我們錯了。”右邊混混扔下小四，撒腿就跑。

左邊混混見狀，剛想拉着小四逃跑，無奈小四受傷太重，跟不上節奏摔倒在地。此時佟建剛追不上右邊混混，又朝着左邊混混追來。顧不上地上痛苦呻吟的小四，左邊混混使出吃奶的力，逃進了麵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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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好像砸錯了，隔壁那家才是佟春家，現在我們怎麼辦？”右邊混混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紅頭混混氣的不知如何是好，右手敲打着幾個混混的腦袋。

“我們也是剛知道的。”混混們捂着腦袋小聲地說道。

紅頭混混不忍心丟下自己的同伴，親自跳下車。扶起小四，步履蹣跚地走向麵包車。

遠處警笛聲傳來，一切都來不及了，紅頭混混放下小四，蹲在地上，靜靜地等待着警察到來。

麵包車上的混混，見狀不妙，猛踩油門，準備逃離此地。被警車攔下，眾混混在警察的要求下，紛紛下車抱頭蹲在地上。

佟建剛和余夏，配合警察調查，一起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內，混混們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原來是佟春借了高利貸，到期后無法償還本金和高額的利息。為追討高利貸，便叫了一群混混前去催討債務，傭金是全部金額的百分之十，為了儘快拿到錢，混混們便動起了砸佟春家門窗的念頭。但沒有弄清楚佟春家的準確地址，誤砸了佟春二叔佟建剛家。為阻止自家門窗被砸，佟建剛打斷了混混小四的右腿。正當混混們想要逃跑之際，警察正好趕來。

一切都水落石出后，混混們賠償佟建剛的全部門窗損失，佟建剛正當防衛，不需承擔任何責任。而倒霉的混混小四不但需要在醫院裏躺三個月，還得承擔所有的費用。

幾天後，佟春再次約出余夏來到江邊。

“老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願不願意幫我啊？”佟春遞煙給余夏，自己點起一支煙，呼出一口煙圈，隨風飄向江面。

“什麼叫我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從沒答應過你此事。”余夏接過煙，塞在自己的右耳上。

“連你都不幫我，我這次死定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佟春面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

“他們讓你去固瓦救誰啊？”余夏也想幫他，畢竟曾經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但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轉移話題。

“就是初中時，咱班的班花李丹。”

“你是說那個追求者，可以繞操場十圈的李丹嗎，她不是乖乖女嗎，怎麼可能會被綁架到固瓦？”

李丹，初中時的名人，成績好，長相好，家境好的三好青年。當初余夏和佟春都是她的仰慕者。由於追求者實在太多，他們倆根本排不上隊。

佟春掐滅了煙，緩緩說道：“那是上學時，現在她早就接班她的父親，已經是李氏集團的實際掌控人。至於她為什麼會被綁架到固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高利貸，就從她們家的下屬放貸公司借的。”

李氏集團，家產龐大，之前一直是本地最大的外貿公司，最近幾年，業務拓展到許多行業，更有傳聞，已經涉獵到黃賭毒相關產業。

“她們家這麼有錢有權，不會自己去救人啊，還需要你這個小嘍啰去。”

“我哪知道啊，只是聽說，她們家前後去了三波，將近百來號人，全部團滅。”

“媽的，那麼多人去了都團滅，那我們去豈不是死得更快。”余夏怒道。

佟春一時語塞，無言以對，自己的要求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江上的風呼呼的吹來，此刻真想一頭跳進這滾滾的江水中，了卻這世間所有的煩惱事。

不遠處，一艘豪華遊艇緩緩地靠近江岸，一個身穿棕色西裝，戴着黑色墨鏡的中年男子，站立船頭，對着兩人喊道：“兩位帥哥，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事？”余夏回應道。

“我們船上，闖入一隻很漂亮的鳥，現在正在船艙內，你們能過來幫我看下，是否是國家保護動物？”男子焦急地說道。

江邊確實有多種珍稀鳥類，余夏以前也見過一些，便想上去查看。

佟春一把拉住余夏：“我感覺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還是不要上去比較好。”

“怕啥，這裏是公共區域，江上有很多巡邏警察，他們不敢亂來的，你不敢去，我一個人去。”說完，甩開佟春登上了遊艇。佟春無奈，只好跟着登上了遊艇。

根據男子的說法，兩人走進艙內，可從四周看去，並沒有發現任何鳥類，正欲開口說話，便被一棍打暈在地。

棕色西裝男子走進艙內，看着暈倒在地的兩人，笑着吩咐道：“把他們倆綁起來，關在儲物艙內。”

“李總不是吩咐過了嗎，只要佟春這小子一個人，為什麼現在要綁兩個人。”手下指着躺在地上的余夏，不解地問道。

“你懂啥，李總要求的50個人，加上佟春這小子才49人，誰讓這小子出現在這裏的，省的我們再去找，加上他正好50人。”

“明白了，能跟佟春混在一起的，也不是啥好人，以後細究起來，也不會出啥大事。”

“聰明，快點幹活。”

遊艇離開岸邊，向東朝着出海口駛去。

兩小時后，余夏醒來，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在柱子上，無法動彈。而佟春則被綁在自己旁邊的另一根柱子上，此時還昏迷着。

“難道自己被綁架了，這不是警匪片中才有的情節嗎，怎麼這麼不幸的事被自己遇上了。”

“來人啊，放我們出去。”余夏無法動彈，幸好嘴巴沒有被封住，在密閉空間內大聲喊叫着。

喊聲並沒有叫來其他人，反而把佟春喊醒。

“老夏，我們這是在哪裏？”佟春迷迷糊糊地說道。

“我哪知道啊，是不是你又有啥仇家找上門了，把我給牽連了。”

想起了之前遊艇上的棕色西裝男，似乎是李丹堂哥李志南的手下萬坤，江湖人稱坤哥。自己和余夏定是被李志南綁了，這下固瓦不去也得去了。

“我們好像被綁架了，綁我們的人，好像是李丹的堂哥李志南。”

“什麼，那我們這是要去固瓦了嗎？”

佟春點了點頭，不敢看向余夏。

“來人啊，你們抓錯人了，我是余夏，是良民啊，你們要抓的是佟春。”余夏歇斯里地的喊叫着，全身奮力掙扎，奈何綁的太緊，一切反抗都是徒勞。

十個小時后，遊艇來到公海之上，兩人則被轉移至公海上的一艘萬噸貨船的底層。艙內密密麻麻地關押着四五十個人。

“這是得有多少人啊，難道都是送去固瓦的炮灰嗎。”余夏感嘆着自己的不幸遭遇，更恨自己交友不慎。

自己剛開始也曾想過反抗，奈何自己不小心上了賊船，身不由己。現在只能默默接受現實。或許到了固瓦，再想辦法逃走，才是上策。現在應該在公海之上，對方要是殺了自己，別人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