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精神連結
八重璃還是幫維爾薇和愛莉希雅將機械人的外表完善了，每一寸皮膚都栩栩如生，與本體站在一起甚至到了分不出來的地步。
愛莉希雅和維爾薇看上去都很滿意，八重璃甚至能想像到以後自己不在她們身邊，這些“八重璃”會被捉弄成什麼樣。
只是……這啟動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維爾薇看了看自己的懷錶，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這位全世界最偉大的發明家也是有些懵了，似乎是不相信自己信心滿滿的傑作會失敗。
正常來說隨着八重璃記憶體數據的錄入，三號“八重璃”便會在短暫的沉寂后快速啟動，時間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可現在偏差值太大，就算維爾薇再不願相信，她還是不得不給自己的這項研究判了死刑。
這可是很難得的事，雖然維爾薇的失敗品有不少，但八重璃能夠看出來她在這項研究上是真的花費了足夠多的精力的，並且能夠自信滿滿地向八重璃展示……這種情況下實驗失敗還是第一次。
八重璃看到維爾薇露出煩惱的樣子，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嘲笑或者落井下石，愛莉希雅也擔憂地望向她，做好了安慰的準備。
“璃，在提取記憶體數據的時候，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維爾薇還是那個維爾薇，消沉了一小會兒就振作起來，她這項研究已經經過了多重驗證，失敗的可能性幾乎為百分之零，唯一的可能或許就是八重璃這個存在本身與自己的發明無法兼容？
八重璃回憶了一下，搖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現在呢？”
維爾薇又問。
“沒……不，等等，我感受到了隱隱的聯繫？”
八重璃看向三號“八重璃”，試着做出伸手的動作，後者略微停頓，儘管腦袋還是低着，彷彿死機，但它的手還是朝着八重璃伸直，不僅是它，一號二號兩個“八重璃”也是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不是八重璃的記憶體控制它們，而是八重璃本人直接控制？
不用八重璃說明，維爾薇自己就瞬間看明白了，並且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璃的記憶體沒有成功生成，或許是機械大腦的容量不夠，又或者是其他因素導致。只是現在的璃卻是由本人與它們進行了連結，原因成謎，奇怪……難道輸入個數據真的把璃你的一部分‘靈魂’分出去了？”
“……也就是說以後這些就相當於是直接由我控制的分身？”八重璃控制着三個“八重璃”跳舞，真就看到它們踏起了探戈舞步。
維爾薇沒回答，她還在苦苦思索發明失敗的原因。
“璃作為特殊的律者或許還有些我不知道的特性，精神分身還是連結？又或者是某種方面的被動同化……？”
維爾薇敲着腦袋，嘀嘀咕咕，想要讓自己的大腦更快動起來，推翻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猜想。
在場的人中有兩個律者，一個八重璃，一個愛莉希雅……不對，後者應該算是退休了，作為人之律者的愛莉希雅已經死去，只有作為人類的愛莉希雅活了下來。
關於人之律者的疑惑還有很多，對於八重璃，維爾薇更是自認只了解到了一些皮毛，要想弄清楚這項實驗失敗的原因，她短時間內是給不出什麼回答了。
八重璃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本來只是想簡單陪着維爾薇和愛莉希雅完成一項實驗，但結果……好像是自己佔了便宜？
“或許你可以先將這個疑惑放一放，換個形象，說不定做個‘維爾薇’或者‘愛莉希雅’出來就能夠成功呢？”
八重璃操控着一號將山洞裏一條凳子搬到維爾薇屁股後面，讓她坐下，二號幫她揉着肩膀，三號則是給她捶腿，如此場景看得愛莉希雅有些羨慕。
“那種事以後再說了，現在就讓我好好研究一下你對一號二號三號的掌控程度。”
維爾薇享受了一會兒“八重璃”們的服務，接着干起了正事，通過觀察八重璃對幾台機械人的操控來確認更多的信息。
……
“一，璃並未能在一號二號三號中生成記憶體，能夠操控它們通過的是類似精神連結的方式。”
“二，璃現在能一心多用控制一號二號三號做出不同的行為，可由於數量只有三台，不知一心多用的上限。”
“三，璃的精神體或許可以徹底移動到一號二號或者三號的機械大腦里，並未進行過實驗，因為有着無法返回原本身體的風險。註：偉大的發明家維爾薇其實是想試驗的，但沒有探索精神的被實驗者璃拒絕配合。”
“四……”
維爾薇寫出了一系列報告，表現出了學者的嚴謹。這麼安靜的維爾薇可不多見，看來這次的實驗的確是給她造成了一些小小的打擊，或者說也激發出了她的好勝心。
“啊……好可惜，明明差一點就可以享受到每天都有璃陪吃陪玩陪睡的未來了，怎麼會這樣呢？”
愛莉希雅佯裝傷心地靠在八重璃的身上，後者不接話，專心研究自己多出來的這三個“分身”。
這種感覺有些神奇，就好像自己的意識海邊緣突然多出了一條小河，那條小河連接着另外三個小湖泊，他可以控制着自己意識海中的“海水”湧入或者湧出。
可倘若自己意識海中的“海水”少於任何一個湖泊，那麼自己的意識體便也會隨之改變住處，選擇在另一片變為【海】的湖泊中入住。
八重璃也有想過為什麼只是生成個記憶體會變成這樣，直接將自己的精神與三個連生物都不是的機械人連通。
記憶體，可以說是一段數據，也可以說是另一個【自己】。
由於維爾薇缺少信息，所以並不能做出更多方面的假設，但八重璃不同，他有着尚未跟其他人分享的秘密。
另一個【繭】，會不會是祂並不允許另一個“自己”存在呢？哪怕那只是一段虛假的數據。
八重璃想到了那好久之前被抹除的另一個他，搖了搖頭，也對，如果再搞出一個【八重璃】的話，誰知道又會出現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