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代理人
“蘇現在怎麼樣？”
在分析着信息真假可能性的同時，八重璃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蘇？他好着呢，突然變成那———么大一隻鳥，可把我給嚇着了，雖說我們也的確是很想把他給抓來的，但這次的目標是你，為了不節外生枝，我們甚至沒和他動手……怎麼樣？聽到這個結果是不是放心了？”
薇塔完全沒有隱瞞的樣子，但鑒於她是個殺人未遂以及綁架自己的罪犯，因此她的話語不能全信。
“……”
八重璃不置可否，接着問，“你們為什麼要盯上我？還有，祂是誰？”
“先回答你後面一個問題，祂呀……可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也是毀滅了無數世界泡的邪惡存在，當然，祂也是我的老闆，不發工資，不給假期，堪稱資本家之最，如果你讓我選一個最想吊到路燈上的傢伙，我一定會選祂～”
薇塔介紹的同時還摻雜了自己的碎碎念，“祂的名字叫娑，毀滅世界泡的專業戶，星際的逃亡者，孤獨且盲目的最後火種……好多名號都可以安在祂的身上，唔，你挑一個喜歡的吧，祂不會介意的。”
“……”
薇塔這些話中隱藏着很多信息，只不過八重璃暫時沒心情一一分析，他只需要知道對方很危險，這就足夠了。
“前面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
“我說，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階下囚哦，不要以為我是個有問必答的工具人。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就恭喜你……猜對啦～”
薇塔話鋒一轉，想要看到八重璃臉上精彩的表情，但她失望了，對方還是一臉冷漠，頓時心中一陣無趣，“我之前不是說過嗎？這顆星球空蕩蕩的，沒有生命，所以祂就想着找個工具……啊不對，幫手來助祂一臂之力。”
“……你們想要我幫你們創造生命？”
“沒錯～”
“……”
前文明時期，八重璃的確有嘗試過創造生命，但很可惜，那些傢伙比起人類更像是AI，自己壓根就沒法創造出真正的生命，“你們找錯人了，我辦不到。”
“祂已經看過了你的記憶，所以祂說你能夠辦到。我們只需要肉體，靈魂的軀殼，事後的意識植入不需要你動手。”與之前不同，薇塔說出這句話時是十分認真的，就好像這件事不僅是祂的想法，也是她的願望。
八重璃感覺薇塔與祂之間的關係或許比想像中更複雜些，但他依舊不想完全按照對方的想法走。
綁架了自己，還殺死了自己一次，就為了讓他幫忙？想得倒美！
“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呢，畢竟和我一樣，你現在的命運也被掌握在祂手裏。”
薇塔拉開了自己的領口，露出了脖頸處淡淡的紅痕，“這是一個過來人的忠告，為了活命暫且忍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想你的朋友們，他們為了你到處奔走……如果就這麼死去，是不是也太對不起他們了呢？”
薇塔打開了一幅畫面，上面是量子之海中的景象，黯淡無光。
在黑暗中，八重璃看到了，自己的“遺體”正被逐火之蛾的大家圍着，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靜默了幾分鐘，粉發的少女將自己的身體抱了起來，在眾人的簇擁下，腳步踉蹌地往黑暗中走去……那是回到本徵世界的方向。
“你的朋友都以為你死了，但你實際上還活得好好的，好多人哭得可傷心了，是不是有一種想要迫切告訴他們自己還活着的衝動？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確實能夠活下去。”
薇塔苦口婆心地勸說，她是真不希望八重璃被娑殺死。與曾經那些被她毀滅的世界泡不同，上面的人類毫無生路，八重璃卻是有活下來的可能，如果他能夠聽話的話，娑並不會介意將其留下來。
畢竟，八重璃的這具身體被娑掌控，現在的他在娑看來已經完全沒有了威脅，並且，八重璃的能力對於娑來說也是達成自身目標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當然，薇塔希望八重璃活下來還有一則原因，那就是她作為娑的代理人，在祂的手下辦事同樣孤獨了許久，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會盡量爭取讓八重璃成為自己的同事。
至少在工作少許的閑暇之餘，她也能夠有一個可以好好聊天的對象，儘管對方現在可能對自己恨得不得了。
“祂……你口中的那個娑，現在是不是也不好受？”
沉默許久，八重璃開了口，“這應當也是你敢一次性告訴我這麼多信息的原因？你受到祂的威脅，而祂現在不在這裏，我猜……那個娑恐怕正在被我的夥伴們追殺，在量子之海中東躲西藏，根本沒時間回到這邊？”
“……”
看薇塔的表情，顯然八重璃是猜中了，於是他支撐起孱弱的身體，試圖往外走，但下一瞬間就被薇塔給重新按回了座位上。
娑不在，現在便是八重璃逃跑的最佳時機，只是負責看管他的薇塔不會允許。
倘若八重璃逃跑了，那麼她一定會被歸來的娑懲罰，甚至殺死，這便是作為娑的代理人的可悲，生命完全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裏。
“假如你也想從祂的身邊逃跑的話，不如現在就行動，你應該清楚，這是最好的機會。”八重璃嘗試說服薇塔，他猜測對方的求生慾望一定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強烈，同樣的，憑藉他現在的身體，除了嘴遁以外也沒辦法從薇塔手裏逃離。
“逃不掉的……”
薇塔搖了搖頭，笑容中有苦澀，“祂是【全知】的，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門口就在那邊。”
“……”
八重璃看向了薇塔手指的方向，大門就這麼敞開着，看似隨時都能夠離開，但他沒再動了。
因為就在八重璃產生想要離開這裏的念頭的同時，他的心臟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住，隨時都會碎裂。
“璃……我現在還可以這麼叫你吧？你的身體也是作為祂的代理人而誕生，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麼說‘跟我一樣，你現在的命運也被掌握在祂手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