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錦算計落空,小懲大誡
五年前永安侯不知死活,沒將當時才弱冠之年的藺巽看在眼中,所以在永徽帝要封藺巽為攝政王的時候永安侯和那些不知死活的世家一樣聯合反對。
結果就是,當年反對藺巽的那些世家掉腦袋的掉腦袋,流放的流放,如永安侯這般還保留着爵位重回都城的人少之又少。
這五年的時間,藺巽凶名在外,甚至不少人都暗自揣測先帝之死與藺巽有關,朝野上下眾人對攝政王無不又恨又畏。
這一次平定滄景之亂藺巽是親眼看見了那位攝政王是如何的身先士卒,殺人不眨眼……
佛面修羅,心狠手辣。
現在蕭頤一聽到藺巽的名字下意識的覺得頸脖發涼,對於攝政王的命令恨不得奉為金科玉律。
隨即看着跪在地上的馬夫,臉色驟變,道:“你這該死的奴才,竟敢污衊主子,幸而有老王妃英明戳穿了你的詭計,來人給我拖下去嚴加拷問,問出究竟是誰想要陷害我們侯府。”
劉大知道永安侯拷問人的手段,頓時慌不擇言,看向一旁葉錦求救道:“錦姑娘,你……你救救我啊。”
葉錦面色微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劉大一番話,立即將眾人的視線引在了葉錦身上。
只見蕭雪棠似笑非笑道:“這位錦妹妹我才今日頭一次見,可這劉大卻似乎與你很熟的樣子,方才見你第一面竟是叫出了你的名字。”
有了蕭雪棠的話,眾人方才察覺出了點蹊蹺。
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下,葉錦心中暗罵了聲劉大這個蠢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這劉大當真是心思惡毒,不止要陷害姐姐,竟是連咱們侯府的姑娘一個都不肯放過,父親絕對不能饒了他,一定要問出他背後的主謀是何人!”
“這劉大真是糊塗,只是為了點銀子,竟連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要了。他若是出事,這一家還怎麼活呢,果然先生說的沒錯,世人總是被薄利蒙蔽雙眼。”
她神色惋惜的說著,初夏的陽光照在她那如白瓷的臉上,彷彿有着一種悲憫聖潔的光芒。
但劉大,卻打了個寒顫……
“侯爺不要問了,小人認了!”
劉大掙脫侍衛,‘砰’地一聲跪在了永安侯的面前道:“小人一時糊塗,輸了銀子不該被人收買陷害大小姐,請侯爺看在小人為侯府兢兢業業多年的份上饒恕小人家人,小人願意以死謝罪!”
‘砰’地一聲碰撞在柱子上,在眾人驚叫聲中竟是撞柱而亡。
花廳瞬間亂了套,有膽小的看見一地的血險些暈了過去,在一陣慌亂中葉錦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漫不經心的擦去了濺在手背上的血。
永安侯沒想到回來才第一天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一時間臉色變了又變,半晌才道:“將這劉大拖下去吧,事關蕭家女眷的名聲,不宜張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的卻是蕭雪棠身邊的宋嬤嬤。
雖然永安侯不知道蕭雪棠何時與王府那裏有了瓜葛,但永安侯十分忌憚……甚至可以說是懼怕攝政王了,有些擔心今日事情若是傳到攝政王耳中對他會有影響。
若是蕭雪棠知道永安侯此時心中想法絕對忍俊不禁……
攝政王日理萬機,怎麼可能管這點閑事,這永安侯定是被五年前的事情嚇破了膽。
宋嬤嬤面上表情淡漠,聞言只是道:“此事是侯爺的家事,老奴只是奉老王妃的命送蕭小姐回府。”
永安侯……
他覺得宋嬤嬤是在拿老王妃點他呢,便看向一旁蕭雪棠,道:“今日你受委屈的,為父會彌補你的。”
永安侯才回來第一天,蕭雪棠不想得罪他,便道:“父親言重了,一家人哪裏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能還女兒一個清白就好。”
聞言永安侯心中一暖,只覺這個孩子比五年前更加懂事了。
“只是……”
蕭雪棠話鋒一轉,欲言又止的看向葉錦主僕道:“只是如今既然有人盯上了咱們蕭家,父親為人正直自然不必擔心,怕的就是有人會在後宅中興風作浪,尤其是此次父親從景州回來帶了不少侍從丫鬟,這些人不懂規矩恐怕又會出第二個劉大啊。”
永安侯心中一凜,也順着蕭雪棠目光看去,看向了葉錦身後的巧娘,頓時沉下臉道:“對了,方才便是你不知規矩衝撞大小姐的。來人,給她拖下去杖責十板子,以儆效尤!”
巧娘想要求饒,可此時永安侯正在氣頭上,就連葉錦也不敢求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永安侯命人將巧娘給拖走。
她那幽冷的目光落在蕭雪棠身上,這筆賬,她記下了!
蕭雪棠嘴角微微勾了勾……
雖然今日不能對付葉錦,但折了她一個臂膀,也算是收穫不錯。
一時眾人各懷心思,離開了廳堂,就在此時蕭雪棠身後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雪棠……”
仔細聽的話,那聲音帶着一絲焦急。
回頭一看,只見謝氏正站在她的身後,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謝氏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但容貌依舊美麗動容,蕭雪棠的容貌大半隨了她。
畢竟謝家人無論男女,容貌昳麗,這是在京都都是出了名的。
“母親。”
蕭雪棠淡淡的喚了她一聲。
憑心而論,從前她與謝氏母女關係不錯的,縱使後面有葉錦的挑撥謝氏與她疏遠了,但母女二人之間還是有溫情的回憶。
但只要一想到前世她便是喝了謝氏的甜湯後人事不知,無論那樁事謝氏參與了多少,蕭雪棠對她親近不起來。
謝氏看出了蕭雪棠眼中的冷淡疏離,眼眶都紅了,道:“棠棠,你是不是在怪娘親。”
這個孩子一向體弱多病,是謝氏最心疼牽挂的孩子,不然當初在景州的時候也不會見到與她年歲相仿的葉錦便收為義女。
可……
蕭雪棠笑了笑,十分貼心道:“我明白母親的難處,您與祖母一向不和,才回謝家方才自然不便開口。”
可謝氏此時看着蕭雪棠的笑,不知為何沒來由的心慌,道:“不是的,我是說五年前……”
“五年前,母親丟下你,實在是情非得已啊。”
五年前么……
蕭雪棠眼睫微顫,平靜目光閃過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