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試來臨
今日的林家，可以說是迎來許久未有的熱鬧，因為，今天是他們少族長參加破格考試，挑戰茵萊戰將導師的隆重日子。
深牆之中，氣氛彷彿都沸騰起來。
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因為這位林家的少族長在這些族人心目是何等的舉足輕重，數月前，王家的破格考試也是如這般熱鬧，只不過，那時的王家族人是人心所向，主人公眾望所歸，而此時，林家族人會這樣沸騰，不過是為了看笑話罷了。
看一個廢材少族長的笑話。
當然，或許過了這場笑話之後，他連少族長都不是了。
而比起林家深牆中的熱鬧，外界的西涼城倒是冷清的很，因為今日這場林家破格考試的結果，他們無需觀看與打聽，就已瞭然於胸了。
林家武鬥場。
百來平方的武鬥台，乃白玉石磚鋪成，寬廣的落於武鬥場中央，無疑是今日的焦點。
此時武鬥台周圍已經圍站滿了人山人海的林家族人，熱鬧非凡，都是在此處等着看戲，並非一場精彩對決的好戲，而是一場天大笑話的鬧劇，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林燮從武鬥台上摔下來的那一幕了。
而且在那之後，眾多族人更是聽說了，大長老準備直接要求族長當場宣佈，廢除林燮，立任新少族長，所以今日這一場破格考試，不可不謂是一場林家千載難逢的好戲。
“喂，聽說了嗎？據說在考試結束之後，咱們林家的少族長就直接宣佈換人了。”
“這還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意外的，就那廢物，早晚是要被廢了。”
“是啊，就那廢物，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也敢挑戰破格考試，自己送就算了，還白耗了咱們林家給茵萊送了不少好禮。
“喂喂，你們小聲點，族長還在上面呢。”
“嘿嘿，這也怪不得人家，是我的話，也捨不得這少族長的位置啊，也想想多坐坐幾天，還指望着老天能開眼呢。”
“哈哈哈！”
“…”
人群中不停傳來嬉笑聲，而在另一處比較醒目的高台上，坐着三道人影，中間的便是族長林言，左右兩位則是林家的兩位長老。
“族長啊族長，今天還真是老天也不給林燮這個機會呢，茵萊來的這位任老，竟然還是一名戰將大圓滿的強者。”在那一側，大長老老嘴拐出一抹幸災樂禍的弧度，眼睛戲覷的瞥向林言笑道。
他口中所說的便是此時正在武鬥台上等候的那名老者，其一縷白鬍，兩手藏於袖袍之中，負於身後，正是前些日子畢業典禮時茵萊的那位招生導師，任老。
“這下看來，林燮在其手中撐下來的希望更是更渺茫了吧？”大長老得意的笑臉彷彿就像是一切已在他掌握之中，雖然從畢業典禮拖到現在已有十數日之久，但他知道，這次終究是不會有變數了。
接着一股玩味的語氣，道：“族長，希望你還能遵守你的約定，在這場毫無意義的考試結束后，趁着所有族人在此，立即宣佈廢舊立新一事吧。”
雖然他之前與林言妥協了讓林燮參加破格考試一事，暫時推延廢黜林燮少族長之位，但也不是沒有條件的，而他的條件就是如若林燮不能通過考試，林言就必須當場宣佈將少族長之位轉交林晨。
林言一言不發，臉色十分得難看。
“呵呵…族長，我便是先在此恭喜賢侄了，能夠卸去少族長這份重擔，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福分。”二長老一本正經的和聲笑道，“您放心，我已經給他在族中安排好了一份不錯的差使，上個月林彪家的老頭剛去世，庫房看守的位置正好懸空，挺適合賢侄的，我便替他留好了。”
“這份差使既輕鬆又休閑，只需看看門就好，是個人都會的，想來對賢侄也是一條不錯的歸宿。”
二長老這一本正經的樣，讓林言氣得心裏嘎嘎響，臉色陰沉，幾個字緩緩吐出：“那便多謝二長老了。”
武鬥台周圍人群中，林家族人如眾星捧月的簇擁着兩人，一男一女，正是大長老之孫林晨與二長老之女林允。
這兩人如今在林家的地位可以說是絲毫不弱於他們的父輩了，而奠定這一基礎的，正是不久前他倆皆一同被茵萊學院選中的消息。
能進入茵萊學院，也意味着未來必定是稱霸一方的強者，可以想像，再待得幾年，當他們從茵萊歸來之時，恐怕就連族長與大長老都要被他們超越而去，畢竟，他們林家可還從來沒有人能進入茵萊學院修行過，林晨和林允，可以說是他們林家數代以來都沒有出過的天驕了，大長老與二長老都在暗中得意，這是氣運降臨他們分脈了。
更甚者，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林晨，方才是林家眾望所歸，彷彿在場的所有人都認定了一般，自今日破格考試過後，林晨就是他們林家的，少族長。
林家也是識時務者為多，這下該站在哪邊已是顯而易見了。
林晨此時在那人群中，也是享受着春風得意的感覺，彷彿已經看到林燮那廢物從武鬥台上摔下來的一幕，而後聽到族長在說：“自即日起，廢黜林燮少族長之位，由林晨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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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在他的笑容之中，勢在必得。
林允一雙修長的腿立於林晨身旁，其之美貌，讓得在場不少林家的青年，不時將目光投射而去。
“林允先恭喜堂哥了，少族長之位，唾手可得。”在那一旁，林允吟吟的笑道，當她說完，周圍林家的年輕一輩也是跟着追捧，笑聲不斷。
不過這時，不遠處一道輕笑響起：“哼…彩票還沒中就想着領獎了…”
眾人聞聲瞧去，原來是仙兒，其身材雖沒林允高挑，但那清新脫俗的氣質，卻是足以讓得無數西涼城的少年為之傾倒。
林允聞出那輕笑中的諷意，心中頓時有些不爽，不過一笑，道：“仙兒妹妹怕是沒搞清楚呢，究竟誰才是那個想中彩票之人。”
仙兒道：“就算是又如何，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會中？”
“噢？既然如此，那仙兒妹妹可敢與我賭一番？”林允唇角充滿着挑釁的味道，道：“就以林燮堂弟能否通過破格考試為賭，三百元玉為注，仙兒妹妹可敢賭嗎？”
元玉便是元氣世界最基本的流通貨幣，像她們這樣年紀的林家少年少女，一個月的零花錢就是三百元玉，其意思便是以一月零花錢為賭注。
雖然爺爺叮囑過她，切勿得罪仙兒，但同為女子，她心中自是存在些競爭之心，怎能輕易忍讓，而且她這也不是硬剛，而是以這樣一種賭約的方式，來挑釁仙兒，她若敢接，那就是必輸的結果，一個月的零花錢是小，失了面子是大，她若不敢接，那就是認慫，怎麼選她林允都是勝其一籌，正為自己此招暗自得意。
周圍人看着這兩個表面笑吟吟，但言語裏卻是針鋒相對的女孩，皆是不敢插嘴。
而這時，明知林允是在下套，仙兒卻是甜甜的一笑，言語中透着隨意，道：“才三百元玉，也太少了吧，要賭就賭三千。”
此言一出，周圍人皆是驚了驚，三千元玉，那可差不多是一年的收入了啊，要是真輸了，那就等於這一年都沒得錢花了。
林允同樣為仙兒的反應出乎了意料，她本只是想小賭一下，激其上鉤，卻沒想到這妞還直接送個大的，那可是一年的元玉啊，讓她有些震驚。
旋即心中暗笑：“算了，既然這妞想給本小姐送錢花，那就讓她送吧，就算到時賴到長輩那去，也說不得我什麼。”
而後道：“好！仙兒都這麼說了，我哪有拒絕的理由？”
她甚至都沒想過，自己輸了會怎樣，因為，又怎麼可能輸會呢？
仙兒也未再搭理，在她眼中，看中的不是這場賭約的輸贏，而是賭注，她只是覺得，為了林燮，這個賭注就算輸了也值得。
而此時，距離破格考試的開始也越來越近。
高台上。
“這馬上就正午了，怎麼這林燮還沒來？”二長老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着，而後道。
“哼，不會是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輸的，怕被人看笑話，臨陣退縮了吧？”大長老笑道。
林言眉頭緊鎖，似是受了他倆人話的影響，心中有些焦急。
“燮兒…”
與此同時，在那後山的一邊…
…
後山，斷樹殘骸一片，大地隱有龜裂的痕迹。
如果說這是有人一擊造成的，那威力就有點可怕了，但若是某人十日不眠不休的在此搞破壞，那就不夠看了一些。
此時林燮模樣有些頹廢的癱靠在一顆斷樹上，目前修鍊的成果在他看來，和原先打算中的那樣似乎是差了太多太多…
直到這刻他方才明白，想以這樣的實力就在戰將強者手中挺過十回合，確實是痴人說夢，想到此處，心中的那一絲希望變得更渺茫了。
而且他甚至都忘了，今日就是破格考試，直到剛才還在不停的揮霍體力，想起來時已是精疲力竭，如個廢人一般，現在去參加考試，就等於送死。
所以此時他心中甚至都有了退縮的念頭，去也是輸，不去也是輸，還不如不去。
“可惡！”
雖然已是筋疲力盡，但林燮仍是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甩在地上，拚命地宣洩，只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的無能。
地面上傳來陣陣響徹的嘭嘭聲，那重拳落下之處，隱有微小的裂紋崩出。
當然想是這麼想，但他終究還是不會放棄的，畢竟這是自己選擇的最後的機會，即使最後還是難逃失敗的命運，他也要坦然面對，他所遺憾之處，不過是此生便要歸於凡塵，如果真如此，在那平凡的一生中，他也會和以往一樣，燦笑依舊。
也是這時，他那頹廢的神色忽而轉變出興奮的笑容，自語吆喝道：“走嘍~”
起身便是活蹦亂跳的往山下的方向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在他未察覺之中，方才拳落之處，傳來咔咔的聲響，裂紋愈漸擴大。
“轟隆隆…”似是這片破爛不堪的半山腰在他這幾日的破壞之下，達到了臨界點，地表如多米諾骨牌倒塌般，接連的崩裂。
而當林燮反應過來時，裂紋已是急速的蔓延開來，最後整個地面竟然都是塌陷了進去！
“什麼鬼？！”
林燮嚇得抽起腿就是跑，然而這山腰塌方來得實在是太快了，他還未跑遠就已無落腳之處。
一腳踩空，林燮兩眼一黑，便隨着這些巨石落入無底的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