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審問口供
接二連三的審問一直持續到當天下午,等到下午大概三四點的時候,終於輪到審問坐的比較靠後的我了。
其實在沒有輪到審問我之前,我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那就是警察無論問什麼,我就是一句話:我在公司沒有業績,公司里的事情我不知道。
可能是命中注定,就在我站起來要跟着輔警走的時候,我聽到剛接受完審問的一個沒有業績的女同事說。
她說什麼人家都拍照取證了,誰有業績誰沒業績人家都知道,然而就是這句話,卻害了我。
被輔警押着去派出所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公司新來的男員工,那個男員工叫高飛,他沒有業績。
在往派出所走的路上,一個穿着便衣的正式警察像說閑話一樣首先詢問高飛:“你看起來沒多大,在這家公司干多久了?”
高飛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剛去這家公司,幹了還不到半個月。”
“不到半個月?那你也是夠點背的!干這半個月,你找到客戶沒有?”
“沒有,我一個客戶也沒開發。”
便衣警察點點頭,轉而又對我詢問道:“你呢?你在這在這家公司干多久了?”
我不敢撒謊,老老實實的說自己幹了一個多月。
聽到一個多月,便衣警察接着詢問:“那你在公司里有沒有業績?”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一個客戶也沒有找到!”
就在我說沒有的時候,高飛偷偷的瞄我一眼,因為他知道,我是有業績的。
便衣警察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傻子不多,客戶並不是那麼好找,被抓捕的業務員大多都沒有業績。
聽到我說自己也沒有業績,便衣警察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個大院離派出所並不遠,也就五六十米的距離,等到我們兩個被帶進審問室時,便衣警察還替我們兩個說了句好話。
“老鄭,這兩個人我問過了,他們兩個都沒有業績,所以為了節省時間,你按照流程做個筆錄就可以了。”
被叫老鄭的審問員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讓那個個子高點的先進來。”
審問員說的個子高點的人是高飛,他一米八的大個子走進審問室,我則坐在走廊里的凳子在等候審問。
在這期間,那個便衣警察還安慰我,讓我別緊張,說如果沒有業績,我接受批評教育,接受治安處罰以後應該就會沒事。
聽到這樣的話,我為自己剛才的機智感到慶幸,我覺得自己已經矇混過關了。
然而終究是我想錯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家辦案的警察怎麼會這麼輕易的相信我的片面之詞。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的時間,高飛從審問室里走了出來,站在我身邊的便衣警察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進去接受審問。
我站起身,走進審問室的時候,對審問員問了一句好:“警官好!”
審問員禮貌的點點頭,示意我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然後開口問道:“姓名!”
“周正。”
“在你們公司是什麼職務?”
“普通業務員。”
“知不知道這家公司是搞詐騙的?”
“不知道。”
……
接下來,審問員問我公司老闆是誰,公司里具體是在做什麼業務,我都以新來的,不知道為由回答。
正當我覺得我的口供特別完美時,審問員又問了一句:“你在你們公司有業績嗎?”
說實話,他這句話問的我有點心慌,但我還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公司新招的員工,並沒有什麼業績。
審問員看着我的表情,又扒拉了幾下電腦,隨後說道:“不對吧,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有業績的。”
“你是叫周正吧?”
此刻,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但是名字是不會搞錯的,我只能硬着頭皮點頭說:“是,我是周正。”
“我這裏得到的證據顯示,周正有業績,去,現在去對面的辦公室,把你工作的電腦抱過來!”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我們工作的電腦已經被收繳進派出所了,我更沒有想到,做口供的審問員是收集過證據,整理過材料的。
抱着僥倖心理,我硬着頭皮去對面的辦公室,禮貌的讓那間辦公室里的警員找到了我的工作電腦,抱到了審問室里。
電腦是筆記本的,插上電之後就能開機。
打開電腦,審問員讓我登陸工作時用的聊天軟件,打開聊天軟件扒拉幾下,審問員找到了一個標記着開戶入金的網友。
看到這個網友,審問員訓斥道:“你小子不老實呀!別以為糊弄幾句就沒事了,我們警局掌握到的有證據!”
“你自己看看,這個開戶入金的是不是你的客戶!”
人家有公司大屏幕上拍的照片資料,又在我的聊天工具里找到了開戶入金的客戶,我被訓的啞口無言,在證據面前,只能乖乖承認。
做完口供,我和高飛被剛才的便衣警察重新帶回,回去的路上我低着頭,心情特別沮喪。
我知道,接下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等到天黑的時候,王隊帶着幾個警員,警員手裏還拿着一張名單,走進了拘留我們的會議室。
一到會議室,王隊就徑直的走到主席台,對下面坐着的我們說道:“不容易,真是不容易,經過對你們這些人一天的審問,我們終於把事情基本搞清楚了。”
“現在我開始點名,點到的人答到後站到一邊,沒有喊到名字的人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說著,王隊從警員手裏接過名單,大聲喊道:“胡大軍!”
“到!”
“站到那邊警員身邊去!”
“高小小!”
“到!”
“王守仁!”
“到!”
“杜俊暉!”
“有!”
……
王隊喊了十幾個人的名字之後,終於還是喊出了那兩個字:“周正!”
當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答“到”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和前面被叫到的人一樣,站到了旁邊幾個警員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