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是來找那倆人算賬的
夏有德無語至極,馬大寶這是典型的得理不饒人啊!
難道要讓他在大堂上給他道歉不成?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一手栽培提拔起來的捕頭大人如此的……二。
像一隻身披五彩斑斕的羽毛的大公雞,高傲又神氣。
“人抓到了?!”
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王掌柜突然大叫一聲。
這真是冷灰里爆出熱栗子,叫人想都想不到,報案人還沒走呢,官家已經把犯人抓到了?
現在的大人們都能未卜先知了嗎?!
正用眼剜着馬大寶的夏有德,被王掌柜這一聲大叫嚇了一跳。
他迅速轉頭看向王掌柜。
只見王掌柜嘴巴圓張,一雙眼珠子瞪的就要脫眶而出。
他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對王掌柜說:“對,抓到了,史上最快抓捕,呵呵。”
王掌柜借了手的助力,才把嘴巴合上。
“啪~”
他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大人英明啊!”
夏有德眉眼一垂,“是你們的捕頭大人火眼金睛。”
“哈哈哈,哪裏哪裏,是知府大人治理有方。”
馬大寶瞬間收回一身的傲嬌,笑哈哈的對夏有德拍馬屁。
夏有德暗暗剜了他一眼,吩咐道:“帶犯人來,讓他們指認指認。”
“是是。”馬大寶興奮的像打了雞血。
小小姐真是他的小福星!
郎里個郎,他在心裏哼着小曲,和王小強兩個去把犯人提了過來。
五花大綁的兩個人被毫不留情的甩在地上,馬大寶嘚瑟走到兩人前面,陰聲怪氣的說:
“哎,你倆看看那邊是誰?認識不?還喊冤不?”
女人抬頭看了一眼,眼神微微變了變。
男人則像耳朵聾了,低頭耷拉眼張嘴就喊冤。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們就是賣米糕的,我們是好人,真的……”
“好人個屁!”
那男人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暴喝傳來。
緊接着身上挨了一腳,隨後有人騎坐在他身上,拳頭像雨點般招呼上來,打的他睜不開眼。
“我打死你個喪良心的東西,娘的,敢劫小爺我的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吃人飯不幹人事的壞種,活着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不死不活浪費人力物力。
我草#@%¥#@瑪了個巴子的,去死吧你!”
王家米糕鋪的小二,氣不打一處來,不管三七二十八,上來賞了男人一頓胖揍。
馬大寶一直等到小二氣出的差不多了,才用眼神示意王小強去阻止小二。
王小強慢悠悠上前,有氣無力的拉着小二雙臂,一邊往後拉,一邊說:
“你這人咋回事,咋還動手了呢,再鬧騰治你個大鬧公堂之罪啊。”
被王小強拉着的店小二,腿一點沒閑着,踢噠着左一下右一下,到底又踢了男人好幾腳才罵罵咧咧的回到掌柜身邊。
男人被揍的一隻眼睜不開,一隻眼半眯着,嘴角腫的老高。
他嘶嘶拉拉的說:“你,嘶,你們,嘶……欺人太甚!嘶嘶。”
剛被安撫好的小二聽到此話,跳着腳罵道:
“欺人太甚?你們特娘的還有臉說欺人太甚?!
我看你就是弔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臉。
你以為你這屎殼郎戴朵花就是蝴蝶啦?
你特娘的就是高梁撒在粟地里的雜種,披着狗皮不是人,說你是狗都侮辱狗……”
小二叭叭一通罵,罵得男人懷疑人生。
他不過說了一句,對方叭叭叭叭不完了!
馬大寶和王小強捂着嘴,望天望地望大人。
高堂上端坐的大人怕笑場,“啪”一拍驚堂木,直入主題,“人證在此,你們二還不速速招來!”
……
陶凌曉來到大堂外的時候,堂上正膠着着。
倆人犯被用了刑,仍然一口咬死搶米糕是為了賣點小錢花。
再不就是東扯葫蘆西扯瓢。
反正就是閻王爺發告示……鬼話連篇。
小二那個氣喲!
又氣又急!
搶了他的米糕,還推着在附近叫賣,這是打誰的臉呢?
禿頭上的虱子明擺着——有陰謀,還不承認?!
他從腰間一把拽下自己的荷包,在手裏上下掂量着。
荷包鼓鼓囊囊,那是掌柜給他補發的半年的賞錢。
他慢慢挪騰到倆人犯跟前,轉頭看了看高堂上的大人,又看了看馬大寶他們。
發現竟沒有人讓他退後。
他膽子大了起來,彎腰看着進氣少出氣多的男人,嗤笑道:
“搶米糕賣小錢花?你說給狗聽,狗都不信!
老子錢袋子裏的銀錢,可比那一笸籮米糕值錢多了。
缺錢花的不搶錢,搶米糕自己賣錢花?費勁巴拉的不討好,誰信吶!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再不交代,你就把自己交代在這兒了。”
小二得意的直起身,轉身走的時候一腳踩在男人的手上。
“啊”
男人疼的慘叫一聲。
小二的腳捻了捻,喃喃道:“咦,什麼東西墊到我的腳了?啊喲,是一隻狗爪子啊,罪過罪過。”
站在堂外的陶凌曉,莫名想笑。
這小二真是把狗仗人勢演繹的很到位。
突然,他覺得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右邊袍子。
低頭一看,是烏丫丫。
她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小胖爪子正抓着他,歪着頭往大堂里看。
兩隻大眼一閃一閃的,裏面滿滿的都是好奇和八卦。
不待他說話,緊接着,左邊袍角一緊,一個腦袋自左邊探出,同樣好奇的往大堂里看。
陶凌曉望了一眼堂下被打的很慘的倆人犯,彎腰一手拎起一個娃,快速閃到大門邊。
把兩人往牆根一放,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着二人。
烏丫丫吐了吐小舌頭,低頭看着腳尖。
夏小七看了烏丫丫一眼,聳聳肩也低下了頭。
陶凌曉被氣笑了。
“你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麼?”他臉一黑,嚴厲的問道。
烏丫丫用胳膊肘子拐了拐夏小七,夏小七抬頭,眼珠一轉,梗着脖子說:“小師姑帶我來的。”
“放屁!”烏丫丫急的跳腳,瞪着眼珠子叫道:“明明是你自己跟來的。”
“喲,這是起內訌了?”陶凌曉冷笑。
這兩個小東西,竟敢來公堂上看過堂的。
裏面的人被打的血淋呼啦的,也不怕看了後晚上做噩夢。
“誰跟他內訌了,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夥的,我是來找那倆人算賬的。”
烏丫丫往邊上跳噠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