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奶狗長相
維珍惴惴不安一整天,等到天擦黑,才聽到小池子來報說是四爺往這兒來了。
茯苓跟甘草都是喜氣洋洋,聞言趕緊扶了維珍起來,一個人去抖維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一個則整理維珍髮髻上的珠花。
“格格,該去門口候着四爺。”見維珍原地發愣,茯苓提醒道。
維珍回過神來,催促道:“快去把大格格抱來!”
甘草一臉遲疑:“要不等主子爺跟格格用完膳之後再讓乳母把大格格抱來?”
茯苓也一個勁兒點頭:“四爺好不容易才來一次,主子自然得抓住機會跟四爺單獨相處啊,要是大格格在,主子還怎麼跟四爺說體己話啊?”
我沒有體己話要跟他說!更加不想跟他單獨相處!我需要大格格這個第三者!
維珍心裏咆哮,面上還強作鎮定:“既是主子爺發話要見大格格,若是來了見不着的話,豈非心中惱怒咱們不把他話放在心上?快去吧!”
茯苓跟甘草覺得維珍這話也有道理,當下趕緊直奔西廂讓乳母把大格格抱來。
這次把大格格接回來,那三個乳母自然也都一股腦兒跟着回來,維珍固然厭惡那兩個狗仗人勢的乳母,但到底是福晉挑的人,又是按照宮規撫養大格格並無出錯,維珍也不好發作。
這時候便是這兩個膀大腰圓的乳母抱着大格格來的,鄧氏跟安氏,至於那個負責任的乳母方氏,倒是沒見跟過來。
這兩人仗着資歷老沒少欺負方氏,平時幾乎都是方氏一人照顧大格格,遇到了在主子爺面前露臉的機會,就迫不及待挺身而出了,維珍心中別提多膈應。
她現在根基不穩,待日後站穩了腳跟,第一件事兒就得是把這倆腌臢貨給攆走。
至於如何才能站穩腳跟,自然是得抱緊四爺的大腿,維珍挺發愁。
她真的挺怵四爺的,畢竟是未來的雍正皇帝嘛,伴君如伴虎,別她大腿沒抱上,先把小命給搭進去了。
抱着大格格的鄧氏跟安氏一起朝維珍福了福身:“大格格給格格請安。”
這倆貨倒是比平時客氣不少,自然看的不是維珍的面子,維珍也懶得理會,心思都放在大格格身上。
鄧氏跟安氏平時偷懶很少帶大格格,所以大格格跟她們不親,維珍卻是日日都去陪大格格,大格格對維珍很熟悉,這時候見着維珍就伸手要抱抱。
維珍也伸出手:“來,額娘抱……”
“不敢勞累格格。”
鄧氏卻後退一步,沒有半點兒要把大格格交給維珍的意思,維珍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正欲開口,大格格卻在此時哭了起來。
鄧氏眼尖,一瞥眼瞧着院門口的小池子對着外頭福身行禮,知道四爺來了,忙得就用手去捂大格格的嘴。
維珍見狀,勃然大怒:“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對待大格格?”
鄧氏眼珠一轉,旋即跪下,一派泫然欲泣的模樣,再開口聲音都帶着哽咽了:“格格就算動怒,也切莫大聲,若是把大格格嚇到就不好了。”
安氏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啊格格,您看大格格都被您嚇哭了!”
茯苓氣得跳腳:“明明是你們嚇着了大格格,還反過來污衊我們格格!”
鄧氏垂淚:“姑娘這是哪兒的話?奴婢承蒙主子厚恩照顧大格格就沒有一日敢懈怠不盡心的,雖然有些體面,卻全仰仗着主子跟大格格,自是時時都盼着大格格好,哪兒會去嚇大格格?更不敢對大格格生母有所不敬了,奴婢知道姑娘一貫容不下奴婢,奴婢往後會更加謹小慎微,盡量不扎姑娘眼就是了。”
“你!你滿嘴胡言!仗勢欺人!”
茯苓氣結,甘草亦是不平,不過她到底比茯苓能沉住氣,還惦記着四爺就要來了,這時候切不能亂套,當下伸手拉住茯苓。
四爺站住腳,眯着眼兒看裏頭的動靜,小池子想要進去提醒維珍,四爺卻抬手阻止,小池子只能急的在原地抓耳撓腮,就怕他家格格一個不小心惹到了主子爺。
“行了,”維珍冷聲道,“既是擔心嚇着大格格,就別再一驚一乍的。”
鄧氏安氏只顧着做戲卻不管大格格哭得打顫,可見所謂的對大格格好也是稀鬆平常得很。
維珍着急去哄大格格,再次上去抱大格格,這次鄧氏沒敢阻攔,大格格甫一進了維珍的懷裏,就用小手去環維珍的脖子,滿臉是淚,一抽一抽的,別提多心疼人。
維珍輕輕拍着大格格,溫言軟語哄着,大格格很快就不哭了,小臉往維珍脖頸上貼。
鄧氏眼睛朝外撇,再看維珍大格格母慈子孝的模樣,心中慌個不行,正琢磨對策呢,結果就聽着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頭頂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
“既是嚇着大格格,那攆出去便就是了。”
鄧氏大驚,想為自己分辯,卻已經被蘇培盛叫人一左一右拖了下去,一旁的安氏頓時嚇得屏住呼吸,臉都貼着地。
“見過主子爺!”見四爺進來,茯苓甘草忙得福身行禮。
維珍眼瞅着大步進來、傳說中的四爺,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隨即而來的是滿腦子的問號。
眉是挺括眉,眼是丹鳳眼,淡色薄唇,寬肩窄腰、身形玉立,是標準清冷禁慾掛的長相……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四爺跟那個在故宮裏頭邂逅的漢服小奶狗長得一模一樣?!
不,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小奶狗是長發濃密丸子頭,四爺是……
維珍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四爺光溜溜的腦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