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錄像帶
臨睡前,孩子們好說歹說讓蘇珊陪他們玩了一把真心話大冒險。
蘇山杜絕任何讓自己炮灰的可能,所以他拒絕了大冒險,選擇了真心話。
問完蘇珊想像中的家人後,貝爾忽然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蘇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我對男朋友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約書亞插嘴:“有多高。”
蘇山回憶了下掃黃大隊長的威猛形象:“2米高。”
“而且不能是竹竿那種高瘦,”蘇山強調,“肌肉猛男才有安全感,懂吧。”
其他孩子不懂,只有貝爾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蘇珊是食人魔。
她找男朋友就喜歡肉多的。
因為她把男朋友當成自己的儲備糧!
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他得想辦法把蘇珊趕出這個房子。
就用暗網買的恐怖錄像帶。
於是,貝爾假裝帶糖果上樓,被蘇珊逮個正着,爭奪中糖果撒了一地。
不給糖就搗亂是萬聖夜的傳統,就算被敲開門的人再怎麼小氣,也會抓一把糖果、巧克力……
不管怎樣,絕不會有人在孩子的糖果袋裏塞一盤沒有標註分級的錄像帶。
“不給糖就搗亂!”
不等蘇珊發話,貝爾從地上撿起錄像帶就往播放機里塞。
其他幾個孩子也順勢在沙發上坐下。
顯然,大家都很好奇陌生人送給他們的錄像帶是什麼內容。
蘇山知道無法阻止熊孩子,索性把剩下的糖果都收起來。
“這些糖歸我了。”
我的糖,貝爾恨恨地想,希望你待會看到恐怖片還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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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萬聖節和恐怖片是絕配。
所以蘇山毫不懷疑這盤錄像帶含有恐怖、暴力內容。
他在意的是,如果錄像帶里有人搞顏色,他男朋友會出現嗎?
系統:如果不是我就住在你的腦子裏,都要被你騙了!
你想的東西明明是——
在恐怖片里看恐怖片是怎樣的體驗!
蘇山:你還漏了一層。
錄像帶里的人分明也在看錄像帶。
假如錄像帶里的錄像帶里也有一個人在看錄像帶……
系統:禁止無限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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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把腦子交易給某靈能宇宙的邪神,系統便失去了偷看劇本的權限,所以它無法通過錄像帶內容判斷對方屬於哪部恐怖片。
其他孩子雖然沒看過原片,但也聽說過某些嚇死過人的畫面,是以當他們看到錄像帶里的電視機和自家電視機重疊,電視屏幕上還出現一口井后便猜到了恐怖片的名字。
《午夜凶鈴》。
按理他們應該打電話投訴暗網某商家貨不對板的,但是他們為了嚇唬保姆蘇珊把自家的電話線給剪了。
而現在,他們家的電話響了。
然後……
“喂。”他們家的保姆一邊接起電話,一邊用遙控器快進電視畫面。
顯然,她沒耐心看女鬼一晃一晃地從井裏爬出來,打算直接看“jumpscare”(跳臉殺)畫面。
女鬼離屏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幾個孩子下意識地靠近無知者無懼的保姆蘇珊,後者卻猛地站起來,暫停遙控器,然後對電話那邊連問三個問題。
“你會說英語嗎?”
“你會說中文嗎?”
“你會說日——”
忽然發現電話線一直連到女鬼頭上的蘇珊不說話了。
幾個孩子以為她終於怕了。
下一秒,卻見蘇珊抓着女鬼頭髮變成的電話線把她從電視機里拖了出來。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蘇珊吃的聖代到底加了多少葯?
那種葯可以開發超能力嗎?
還是說,他們也不小心吃到了葯,所以才出現保姆vs貞子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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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山不知道幾個熊孩子背地裏幹了什麼好事,他只知道,不想讓錄像帶女鬼傷害僱主的孩子,就得把對方送回錄像帶。
但在他把女鬼塞回電視機以前,得好好教育對方一下。
女孩子家家的,沒事打騷擾電話就算了,還敢主動上門,朝別的男人拋媚眼。
系統:首先,她是在翻白眼。
其次,你在她眼裏是女孩子。
最後,她是女鬼,你是炮灰。
蘇山沒有理會系統的暗示,在他看來,萬聖節前夜就是鬼魂重返人間的夜晚。
撞鬼很正常!
錄像帶女鬼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蘇珊這樣的奇女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蘇山雖然自帶系統翻譯器,但一般只通曉恐怖片世界的本土語言,比如他現在能聽懂英語,就代表這個恐怖片是英語背景。
既然錄像帶女鬼不是這個世界的boss,也就沒必要點亮對方的語言。
“身為女鬼,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語言。”
聽到這話,別說錄像帶女鬼,幾個孩子都綳不住了。
你知道對方是女鬼,還這麼跟她說話?
作為日本恐怖片最出名的女鬼之一,貞子小姐能受這氣?
可惜沒等她做出什麼像樣的反抗就被一把沾血的斧頭抵住自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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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嗎?”蘇山溫柔地說道,“我數到三,如果你自己沒辦法回家,我就送你回家。”
女鬼愣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至少有三秒鐘考慮說什麼,沒想到對方下一秒就舉起斧頭。
“三!”
蘇山最後的溫柔大概就是在斧頭落下的時候將斧刃換成了斧柄。
幸運的是,女鬼成功回到了井裏。
如果她卡在電視屏幕上,那該多尷尬啊。
解決完錄像帶女鬼,蘇山獎勵自己一個大大的巧克力球。
“說好的這些糖都歸我。”
望着剛剛像打棒球一樣把女鬼打回井裏的蘇珊此刻一臉警惕生怕有人跟自己搶糖吃的樣子,孩子們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他們已經丟了糖,不能再丟臉了。
那就——
繼續播放下一個短片吧。
如果那個坑了他們一堆零花錢的恐怖錄像帶製作者有足夠的職業道德,至少會用幾個短片填滿這個錄像帶。
第一個短片是貞子從電視機里爬出來。
那第二個短片……
又會是哪部恐怖片的名場面呢?
——
噩夢世界。
兔媽找到據說可以通過電視機進入其他世界的貞子。
“貞子,你看到我的女兒了嗎?”
剛被人家一斧頭砸回老家的貞子正想說沒看到,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是吧。
“我看到她了,”貞子斟酌了一下用詞,“她已經死了。”
兔媽對此早有預感。
被烈火吞噬的孩子如果沒有順利轉生,一定是墮入了可怕的地獄。
沒有她在身邊,她的孩子可怎麼活啊。
貞子不知道兔媽和女兒的故事,她只是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雖然她已經死了,但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死了,她就沒辦法離開那個世界。”
——
這個世界最大的危險:
沒有劇本,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