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有些無奈！
馬老再一次接到了鄭立的電話，鄭立在電話中把呂國棟的意思大概複述了一遍後接着說道：“馬老！對面的態度很明確了，就等着您親自打個電話了！我是想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玄妙了，您年長，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飯都多，您肯定能參悟透其中的關鍵！話我帶到了，怎麼做就看您了！另外我跟您提個醒，呂國棟這人，吃軟不吃硬！能有今天的態度，也是這將近十天多方努力的結果，您可千萬別嗆着他來！咱們的目的是解決問題！您說對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三小子！”馬老的聲音里透着無限的疲倦！可見，這一周多的時間，呂國棟忽然承受着壓力不假，這個老人同樣也是倍受煎熬！兩個兒子生死難料，換作任何一個人，怕是也心力交瘁了！更何況一位身體本就不好的老人？
馬老思考了很久，他也捉摸不透呂國棟的用意！自己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傢伙，有什麼值得他一位正當紅的政治新星的看重？完全沒有道理啊？所謂的人脈，都已經擺出來了，人家能扛一周，就能扛第二周，第三周，甚至是不留情面！人情這個東西，用一次就薄一分！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求到這些老友，老上級那裏，可不見得會有這次的力度了！這一點，相信呂國棟也能看得清楚！更何況，自己的這點人脈，人家真就不一定看得上眼！那到底這個代省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呢？馬老心有疑惑，這個電話，他自然不敢隨便去打！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了！老上級已經明確的給自己回話了，再不解決，公安部這邊就要成立調查小組，下擎川省複核所有的證據鏈了！部長孫固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在拖延時間！再拖下去，公安部長的這個位置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這位曾經在戰場上英勇無畏的戰士，此刻猶豫了！舉棋不定的感覺讓他難受無比！想想自己曾經的過往，馬老一咬牙，抓起了電話就給呂國棟撥了過去：“呂省長嗎？您好！我是馬抗戰！馬經漢和馬經維那兩個兔崽子是我的兒子！給您來這個電話。。。。。。”
“哎呀。。。馬老！”不等馬老說完，呂國棟熱情的回話說道：“早就知道您在擎川省的！我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本來早就應該去拜訪您的！可是，您也知道，咱們擎川省的瑣事的確多了些！所以才一直拖到了今天，實在是對不住！等過一段時間！我一定登門拜訪！”
客氣！很客氣！這麼客氣讓馬老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下去了，只能順着呂國棟的話說道：“省長您太客氣了！我就是一個賦閑在家的老頭子！您的工作忙，不用來專門看我的！耽誤了正事兒，我這老頭子可擔不起那份責任！您可千萬別！”
“呵呵。。。應該的！”呂國棟笑着說道：“您的事迹我是聽說過的！您是在戰場上立過功勞的！為了祖國的解放事業拋灑過熱血的！這一點，在功勞簿上都是有記載的！我們能過上幸福生活，跟您這一輩人的艱苦奮鬥是分不開的！所以，您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唉。。。功勞抵個什麼用啊？”馬老嘆息說道：“幹了一輩子的革命工作！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合格的黨員！可是，到頭來，我竟然養出了這麼兩個敗類！我有愧啊！”
“馬老！”呂國棟的語氣也嚴肅了起來：“既然您提到了這件事，那我就跟您說一說具體的情況！馬經漢和馬經維兩個人，的確是有不少的犯罪事實！而且，有很多都已經經過了證實！我可以很負責任分告訴您，如果真追究下去，他們兩個，全都逃不掉被槍斃的命運！”
聽着電話另一邊老人粗重的喘息聲，呂國棟不由得心中暗嘆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然後接著說道：“但是，馬老！您是對國家有功的人！是做出過巨大貢獻的！雖然咱們國家如今已經不講封蔭子孫那一套了，但是，我們也一樣無法眼看着一名功臣無人承歡膝下！所以，對他們兄弟二人的處理，我們肯定會酌情從寬處理！這樣您應該能比較好接受一點吧？”
“呂省長！謝謝您！我替我那兩個不孝子說聲謝謝！”雖然馬老心裏清楚，呂國棟既然有意讓自己打電話過來，那就絕對不會對兩個兒子下殺手！可是，親耳聽到呂國棟的承諾，這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那種激動的情緒和感激的心情，不受控制的表達了出來！
“馬老！您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呂國棟說道：“這幾天，您肯定是心裏七上八下的吧？同樣的，我過的也不好受！不僅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還要各方面進行溝通，平息各方的怨氣，所以，耽誤了些時間，您別怪我就好！”
這完全就是場面話了，馬老還不至於這點人情世故都搞不清楚，於是趕緊說道：“呂省長！我也知道您的難處！我這兩個逆子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我這個老頭子心裏真的是過意不去，如果說我現在就說一句，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顯得有些誠意不夠！您看這樣好不好，等一切塵埃落定，我老頭子在家裏請你吃一桌地道的擎川菜，不知道您能不能賞我這個臉啊？”這就是花花轎子人人抬的道理了！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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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啊！馬老！”呂國棟笑呵呵的說道：“能在您家做客的，都是老一輩的人了吧？我能有這個榮幸嗎？不會有人說我蹬鼻子上臉吧？您可得給我作證啊！”
“哈哈哈。。。那咱們說定了！我老頭子托個大，我就在家裏恭候省長的大駕了！”
一老一小，很是愉快的結束了通話，放下電話，馬老的眉頭就擰了起來，從兩人的對話中，他並沒有感受到呂國棟有任何的異常！那也就是說，人家現在，純純的就是賣了個人情給自己！什麼有功勞之類的話，全是扯淡！有功勞的人多了，都能讓張家的嫡系接班人賣面子嗎？顯然不可能！“唉。。。”馬老長嘆了一聲，這個人情是欠下了！這滿天下什麼樣的債最難還？就是人情債！馬老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個歲數了，還能欠下這麼大一個人情債！
另一邊，放下電話分呂國棟心裏盤算了一下事情的前後，從發生到現在！結果雖然差強人意卻也不是不能接受！呂國棟心裏十分清楚，自從三叔張振安的電話打過來的那一刻開始，想斃了馬經漢和馬經維哥倆的想法已經不切實際了！那麼，直接放掉也是不可能的！該怎麼辦？平息擎川省老百姓的怒火和利益最大化方面就一定要找一個平衡點！這才是最符合呂國棟如今處境的最優解決方案！本來，省委書記祁連山打來電話的時候，呂國棟完全可以把這個人情賣給他！可是，要是這麼做了的話，那就顯得太刻意了一些！等所有事情過去以後，祁書記又不是個傻子，會看不透這些嗎？當然，看透了也無所謂，又沒得罪誰！但是，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所以，呂國棟這才又扛了一周！他就是在等馬老的電話！哪曾想馬老真沉得住氣，就沒打！這個時候，呂國棟的心裏是着急的！恰好鄭立這個大冤種主動的送上了門來，讓事情出現了一絲轉機！不然。。。呂國棟肯定拉不下臉來主動求和，對面又不知道他的心思，兩面這麼一頂！真要是公安部下來專人複核證據和材料！那可就熱鬧了！馬家兄弟就非死不可！這樣的局面一出，呂國棟瞬間就成了眾矢之的，平白無故的多了一群潛在的敵人不說，還把張系推上了風口浪尖！這跟他的初衷是完全相反的！
至於鄭立插手，呂國棟也是料到了的！畢竟，鄭立跟馬家兄弟在京城會面的事兒，並不是個秘密！以馬家兄弟的作風和鄭立的操行，收了一大筆好處是肯定的！拜碼頭嘛！就要有個拜碼頭的樣子！鄭立既然收了人家分好處，人家出事兒了，鄭立肯定會出面！正好，呂國棟也需要一個鄭家人出面幫一下自己！至於說幫什麼，怎麼幫，諸位怕不是忘了，鄭明紅這個鄭家的大公主可是失蹤了！擎川省目前蓋子捂的很嚴實！還沒有什麼風聲傳出來！如今正好，藉著鄭立這個鄭家嫡系的嘴說出來，鄭懷之書記也能好接受一點！畢竟任誰都知道，鄭立這個鄭家的混世魔王三公子，可是很得鄭懷之這個大佬的寵愛的！
所以，承受鄭懷之第一波怒火，當個出氣筒這麼偉大的事業，就交給鄭立了！這可不是商量！呂國棟已經打算好了，就讓鄭立頂在前面，等鄭懷之消氣兒了，自己再去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