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拼出一條生路
不知過了多久,費曼突然大手一揮,雄渾而霸道的力量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自他體內瘋狂湧出,瞬間將屋內還未離去的族人席捲而起。
那些族人就像被狂風捲走的落葉,毫無抵抗之力,紛紛被驅趕出屋子。
剎那間原本喧鬧的屋子變得寂靜無比,只剩下米月和躺在床上痛苦掙扎的戴安娜。
戴安娜的情況愈發糟糕,她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變得毫無血色,像是被抽幹了生命的活力愈發慘白得嚇人。
她的身體不時地劇烈抽搐一下,每一次的抽搐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脆弱得令人揪心。
費曼那深邃如夜的眼眸緊緊地盯着米月,眼神中希望與懷疑相互交織,恰似在黑暗中閃爍不定、隨時可能熄滅的燭火。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那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能救她,可是真的?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
米月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語氣沉穩而認真地說道:“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知道有一種葯,那是我們家族傳承下來的秘方,只要她服下,就能抑制發作。”
“她現在每發作一次,對大腦的損傷都是不可逆的,長此以往,就算不死也會變痴傻。”
米月的話還沒說完,費曼就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兇猛野獸,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
他猛地伸出手,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如鋼鐵鑄就的鉗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掐住米月的脖子。
他的眼神變得兇狠無比,彷彿來自地獄深處最邪惡的惡魔。
他從牙縫中擠出的話語,帶着刺骨的冰冷和憤怒:“哼,沒人能威脅我,尤其是你這個卑微的人類。你以為你有了點籌碼,就可以和我談條件?你太天真了。”
說罷,費曼那鋒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寒光,毫不猶豫地狠狠刺入米月嬌嫩的脖頸。
米月只感覺一陣劇痛襲來,緊接着,一股冰冷的毒液隨之注入她的身體。
費曼的聲音在米月耳邊如鬼魅般陰森地響起:“你若不想成為只能被吸血的血仆,就別妄圖用這個來和我談條件。我能讓你生,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米月的臉色因為呼吸困難而漲得通紅,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她的眼睛卻依然明亮,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她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這暗夜族裏,我早晚都是一死。如果能以我的命換戴安娜的命,要是能有個美麗的戴安娜陪着我一起消逝,也挺好……我不怕你。”
費曼聽聞,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焚毀。
他怒吼一聲一把甩開米月,米月就像一個破敗不堪的布娃娃般,重重地摔倒在地身體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米月捂着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
費曼氣得渾身發抖,他二話不說,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般,大步向前,一把抓住米月的手臂,拖着她就朝着地下石牢走去。
米月拚命掙扎,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迹,卻無法掙脫費曼的束縛。
通往地下石牢的通道陰暗潮濕,牆壁上不斷滲出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那聲音在寂靜的通道里回蕩,宛如死神的倒計時,每一聲都敲在人心上。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腐臭味,那是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終於,他們來到了地下石牢。
費曼粗暴地將米月推進一個狹小的牢裏,米月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牢籠,裏面關着許多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如血般鮮紅且禿頭的雄性。這些人原本在角落裏萎靡不振,可當他們聞到米月的氣息后,瞬間像是被點燃了靈魂的火焰陷入了癲狂。
他們如同一群飢餓已久的野狼看到了鮮嫩的肉塊,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瘋狂地朝着牢籠的大門撞擊而去。
費曼站在牢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溫度,只有無盡的冷酷。
他好心般地向米月介紹,聲音中卻帶着一絲嘲諷:“看到了嗎?這些就是血仆,是我們部落專門培養出來的怪物。”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米月崩潰的說道。
“他們曾經也和你一樣,妄圖反抗,可結果呢?他們已經沒有了意識,靈魂被黑暗吞噬,現在只知道吸血。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你以為你能逃脫這樣的命運?如果你不想變成這樣,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你會比他們更慘。”費曼說道。
米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靠在牆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我從來到這裏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活着離開。”
“你倒是嘴硬,不過沒關係,在這裏待上幾天,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懼。”費曼冷聲說道。
“你這個惡魔,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米月怒斥。
費曼上前一步,隔着欄杆捏住米月的下巴:“我是惡魔?在這個世界裏,只有強者才能生存,而你們人類,不過是我們的獵物。”
“你們暗夜族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嗎?戴安娜也是這樣想的嗎?”米月用力甩開他的手吼道。
費曼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戴安娜不需要知道這些,她是我們暗夜族的希望,為了她,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包括傷害無辜的人?”米月怒斥。
費曼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準備離開。
米月在他身後喊道:“你以為把我關在這裏就能解決問題?如果戴安娜得不到救治,她還是會死。”
費曼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
說完,費曼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緊接着,他便頭也不回地闊步離去,黑袍在他身後如黑色的巨浪般獵獵作響,每一次擺動都帶着一股決絕的氣勢。
他的身影很快就被石牢外那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宛如一顆流星墜入了永夜的深淵,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