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是林華北乾的

第523章 是林華北乾的

聽到張耀先說局長被打了,城關鎮派出所的幾位同志很快就圍攏了過來,錄像廳的燈也不知道被誰打開了。

張耀先拿着手電在我頭上照了照,用手在我頭上摸了摸看了看道:李局長,問題不大,有一道小口子,我先送您去醫院。

我摸了摸頭上,沒有新鮮的血在流下了來,這個時候確實也有陣陣隱痛,就道:先固定證據,證據固定之後,我再去醫院看看。

派出所的兩個同志,很快也就將打人的帶了出去,錄像廳里滯留下來的一二十人,都抬着頭看着我,一臉的好奇。

張耀先拿着手電一掃,大聲呵斥道:看什麼看,全部抱頭,一會挨個出去登記,全部通知家屬到城關鎮派出所領人。

我指了指錄像機道:黃帶在裏面,取出來帶回局裏面去。

剛剛說完,謝白山從裏屋抱出來了一個箱子。李局,張所,裏面這些錄像帶,不少都是帶了顏色的。

張耀先拿着手電照了照,慢慢地一紙箱,看起名字來,不少都十分的艷俗,什麼禿鷹檔案,細說金瓶梅,賭王爭霸,我隨手拿了一盤,仔細一看,警察情緣。

張耀先拿着手電照向了蹲在地上的一個人,你是老闆?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老闆。

誰是老闆?

這地上蹲着的人抬頭看了一眼張耀先,指了指旁邊的女人。

張耀先拿着手電往女人臉上照了照,你是老闆?

這女子三十四五歲,看着張耀先,擠出了笑臉道:張所,你忘了,我是老朴的媳婦,我們一起見過面,還一起吃過飯。治安大隊的周哥,你應該有印象。

張耀先聽完之後,有些尷尬,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這事和與誰一起吃過飯,沒關係,你得好好交代。這錄像廳藏污納垢,聚眾播放黃色錄像帶,不說清楚,你脫不了干係。”

那女子似乎還想辯解,嘴唇微微顫抖,“張所,我……我真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家那口子弄的,我就是來幫忙看個場子。”

有了這女子的這話,我心裏就踏實多了,捂着頭道:你也知道,放這些是違法犯罪,大過年的,公安局也不想讓你在裏面過年。回到派出所之後,配合工作。

張耀先馬上一揮手道:把這個也帶到所裏面去。

說完,謝白山就將我叫到了裏屋,指了指床下面。

就看床下的地面上,露出了大衣的一角,看來是屬野雞的,顧頭不顧腚,想藏但大衣沒藏好。

這個時候,就聽到了門口汽車的剎車聲音,緊接着,就是有人在大聲喝斥,你們那個單位的,誰允許你們來這裏檢查的,沒有周局長的允許,誰也不能檢查,啊,把人全部放了。張耀先,你們城關鎮派出所怎麼回事,眼裏還有沒有縣局,還有沒有治安大隊,怎麼手都伸到我們治安大隊的盤子裏了,過年沒錢,你張口說話嘛,怎麼動我們朴哥的場子?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些詫異,這是誰如此狂妄。我馬上走了出去,看到說話的是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施志剛。

施志剛一身酒氣,穿着警服,身後還跟着剛才看門的人。錄像廳的燈雖然開了,但不拿手電照,倒也看不清人臉。

施志剛看着張耀先不為所動,就道:張所長,怎麼,拿我的話放屁?覺得我一個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說話不好使?說罷手往門口一指道:周局長,周局長喝完最後一圈,馬上過來。

張耀先有些尷尬地道:不是,施大隊,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喝多了,抓緊時間,回家睡覺去吧。

施志剛打了一個飽嗝道:啊,耀先,該回去的是你啊,現在這裏被我們治安大隊接管了。說著就朝我走了過來。

哎,人家都蹲着,你在這裏站着,你的頭大——啊——李——局——好!

我看着一身酒氣的施志剛,知道此人有不小的問題,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在這縣城裏也算是有幾分“權勢”的人物。

我強忍着頭上傷口的疼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說道:“施大隊,你這喝得醉醺醺地跑來發號施令。這錄像廳公然播放黃色錄像帶,證據確鑿,你說為什麼把人放了啊?”

施志剛看到是我,酒早也就醒了大半,猶猶豫豫地道:李局長,我是,這個……

一邊站着去,明天再找你算賬。

看到門口剛才兩個看門賣票的人,我給張耀先一指道:這個剛才賣票的,到治安大隊去搬救兵去了,一起把他銬上。

施志剛忙道:李局,不是,我不是他的救兵,我是看咱們張所長,人手夠不夠。

這樣,來都來了,你去把裏屋床底下的幾個,給我弄出來。

張耀先沒等施志剛反應,一手拿着手電,一手拿着手槍就走進了旁邊的裏屋,站在門口道:出來,不出來開槍了,聽到沒有。

我站在門口一看,床底下的大衣反倒是縮了回去。

張耀先道:看到你了,還藏?

謝白山人高馬大,直接走了過去,一把也就把床給掀了。只看床底下的幾個人,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數了數,一共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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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志剛自言自語地道:你們幾個,真是他媽人才,都往床底下擠,床上躺兩個嘛,我們還能翻被窩不成啊。

五個人中,有四個人站了起來,一個人蹲在地上,嚇地喘着粗氣,手電打在了臉上,看起來年齡不小。待其他四人都被帶了出去之後,只看這人才慢慢起了身,中山裝的外面套着軍大衣,看年齡,至少六十多了。

老人平復了心情,有些尷尬地道:您是新來的李局長吧?剛剛,我們見過!

我們見過?

啊,李局長,剛才我們才喝了酒。

我一聽,馬上就明白了心裏暗道:剛剛縣裏組織新春團拜會,邀請的都是享受副縣級以上的老幹部。晚上喝酒的時候,老幹部確實有些多,我一時有些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但毋庸置疑,肯定是一位老幹部。實在沒有想到,年齡這麼大的老幹部,也會出現在這裏。

我猶豫了下,這樣的老幹部,最在乎的就是臉面,即將過年,如果說一個副縣級的老幹部在錄像廳里看黃色錄像被公安局給抓了,別的不說,萬一這老幹部大過年的想不開,出現了什麼三長兩短,就不好交代了。忙道:白山,老同志心臟不好,估計剛剛看武打電影,受了刺激,這樣吧,你先開車,把老人送回去。

施志剛自有戴罪立功的想法,忙道:李局,這老頭,絕對是來看黃色錄像帶的,對付這種老流氓,我有辦法,你把人交給我,明天早上我就能罰他三千塊錢不說,還一定能讓他一輩子不敢再涉足這種場所。

張耀先將施志剛拉到了一邊,說道,施大隊,少說兩句吧你。

老人走到了門口,還是停了下,主動伸出手道:李局長,辛苦了,不用車送了,家住得不遠,我走回去。啊,張所長,啊,施大隊,辛苦,辛苦。留步留步。啊,李局長,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

待老人出門走遠,施志剛道:哎,這老頭,氣勢正足,跟個縣長一樣。

倒是張耀先搓着下巴道:這人有些眼熟,八成以前是個領導。

而在門口,剛剛要進門的周成,問了問門口派出所的同志,聽說局長在裏面,二話沒說,上了車扭頭也就走了。

將所有人都帶回去之後,謝白山就送我去了醫院。

值班的醫生倒也爽快,檢查之後道:快過年了,這打架的太多了,小夥子,像你這個,喊對方賠個兩三百,問題不大啊。你是想好的快點,還是想好的慢點。

沒等我說話,謝白山道:那肯定是好得快點。

好得快點,剃頭包紮,但是我不會剃。明天剃了頭之後,再來包紮。

我馬上道:大過年的,還要走親戚,剃了頭,太不像話,另外一種那?

我給你弄點葯,你每天在傷口上塗藥。不過啊,你要是能扛,塗藥也行。

塗藥塗藥,我選塗藥。

哎,小夥子,忍住啊,我給你清洗一下傷口。說著,找了一個鋁製飯盒,倒了酒精進去,用了些醫用棉,拿起了鑷子,夾着醫用棉在我的傷口處輕輕擦拭起來。酒精一接觸傷口,就像無數根針猛地扎了進來,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謝白山忍不住地讚歎道:哎,不愧是,不會是咱們前線下來的,這都能忍得住?

處理完傷口,拿了葯,我們走出醫院。此時夜色更深了,街上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走過,遠處的鞭炮聲時不時傳來,夜空中偶有煙花劃破長空,伴隨着嘶鳴,提醒着新年的臨近。

我問謝白山道:給大家都打了招呼吧,不能說!

哎哎,招呼了招呼了。

到了家裏,開了門之後,曉陽就穿上了拖鞋迎了出來,看着曉陽滿懷期待的眼神,我馬上將兜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曉陽看了一眼道:流氓,起碼那個袋裝一下嘛,你看這,多露啊。

兩人溫存了一會,這才給曉陽說起來頭上有傷,曉陽看了之後,一臉心痛地道:哪有你這樣掃黃的,知道的你是局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偷師學藝被打了那。

哎,你不清楚情況,張所長說了,縣城就這麼大,城關鎮派出所的人,和幾家錄像廳的人,都熟,包括縣公安局在內,張耀先硬是派不出一個人去當卧底,就是這樣,還存在跑風漏氣的行為。啊,這個打不白挨,今天晚上至少可以把跑風漏氣的,充當保護傘的,還有最關鍵的那個老朴,全部坐實了。

曉陽一臉心疼,燙了一條毛巾,一邊給我擦臉一邊道:怎麼這個老朴這麼硬嗎,硬是能扛得住你們的審訊?

這個,怎麼說那,要是動了正格上了手段,兩百瓦的燈泡一開,唐僧來了,都得在這裏還俗。但是都是人民群眾的內部矛盾,上面已經嚴令,不能用這些東西,想想也對,嚴刑拷打之下,必有冤屈啊。所以,我第一天給大家開會,就學了這個文件。

曉陽給我擦了臉之後道:幸虧打的是頭,要是打在了臉上,姐都要找他算賬了。

不是吧,曉陽,頭可比臉重要,腦袋打壞了,不得了。

曉陽倒是笑了笑道:三傻子,姐圖的是你長得模樣好看,不是圖你傻。明天回家,咱們一起研究一下,西方文化的糟粕,哎,我醜話說在前面啊,是帶着批判性的眼光來看,你可別把姐這個人想歪了。

沒等到第二天,深知夜長夢多的張耀先回到了城關鎮派出所之後,就開始了對相關人員的審訊,案情並不複雜,個體戶的營業執照上,清清楚楚地寫着負責人就是老朴。

問完了老朴的媳婦,張耀先回到了辦公室,打了幾個哈欠,一邊看材料一邊打算審問馬上審問老朴。

這個時候,辦案的同志就來請示道:張所,這個看黃電影的人,每個人罰款多少合適?

張耀先想了想道:這樣吧,一人五十塊錢,交了罰款的,人就可以領走。

張所,裏面有幾個是縣裏鄉鎮企業局的,他們單位聚餐,聚了餐之後,就來看錄像了。他們的意思是,能不能不通知單位和家人。

不行,必須全部通知。

這人猶豫了下道:張所,他們有一個是我的朋友,他們願意出錢,出多少錢都行,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通報單位之後,人,前途也就沒了。

說完忙抽出了一支煙,又給張耀先點了火。

張耀先眉頭一皺,抽了兩口,語氣緩和了些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李局長挨個地數了人,二十一個,到時候不按程序辦,李局長問過來,不好交代。”

那位辦案的同志面露難色,仍不甘心地說道:“張所,您也知道,這縣城就這麼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次要是把他們單位和家人都通知了,大家不好見面。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咱們內部消化一下?”

張耀先在城關所當所長,對於上下的關係維繫,也很有自己的心得,輕輕敲了敲桌子,略感為難地道:鄉鎮企業局,我們一輩子,也求不到他們的門上。不過,既然是你的朋友。這樣吧,局長那邊的壓力,我去頂。你把這邊處理好,罰款也不加倍了,但,下不為例。

這人謝了幾聲之後,張耀先拿着審訊材料,抓起了桌子上的電棍,也就讓人將老朴帶了過來。

老朴一臉無奈的進來之後,看着張耀先十分的嚴肅,賠笑着道:張所長啊,這天還沒亮,就開始審問,你們到底丟了啥機密文件。

張耀先哼笑了幾句道:老朴啊老朴。你說你,當個正經的買賣人多好,非得干違法亂紀的事。

張所啊,我真的沒幹違法亂紀的事,這樣,這樣,張所,我還是那句話,有證據,少了那份文件,或者說煤炭賓館的那兩個人被你們捉姦在床,您把證據拿出來,槍斃我都認。

張耀先點了點頭道:厲害,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個誰,把查出來的東西,給他看一看。

說著,就有人抱着一箱子錄像帶走了過來。

張耀先道:老朴啊,這些東西不陌生吧,晚上十點鐘,東關和北關兩個錄像廳,同時播放黃色錄像帶。啊,這個是省上掃黃打非的文件,你認字,我就不給你念了。老朴。就這一條,你知道你要坐多久嘛!

老朴聽后,一臉憤怒地道:張所啊,這事可跟我沒關係啊,我都在裏面關着呢?他不是我乾的。

張耀先一拍桌子道:那你說北關的是你哥,東關的是你媳婦乾的?他們的口供,你要不要看啊?證據就擺在你面前了。

老朴一聽,頓時就慌了,忙道:張所,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都說好了嘛,文件,文件。咱可不能搞滿門抄斬那一套啊。

張耀先道:老朴,你們看場子的,把我們李局長的腦袋都砸了,暴力抗法,這個性質也很嚴重,那,這份材料是你家兄弟的吧。

一名同志將材料拿了過去。老朴看了之後,頓時臉色煞白。周成不過是一名副局長,如今卻是打了局長,周成肯定是無能為力了。

老朴沒有了囂張氣焰道:張所,你這個不是假的吧。

老朴,想什麼呢?我拿我們局長名譽跟你開玩笑?你那手底下的幾個兄弟,都在隔壁蹲着那。

哎,手下的兄弟不懂事,咱李局長大人大量,高抬貴手啊。

那就看你願不願意積極主動地配合工作了,只要你配合,李局長的工作,我去做。

老朴嘆了口氣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們就是想知道,那個女的在煤炭賓館到底咋回事嘛!

張耀先笑了笑道:老朴,聰明人。

老朴又是嘆了口氣,張所,說話算話啊,這個錄像帶的事,我都認,和我家人沒有關係。

張耀先點了點頭,示意老朴繼續。

老朴仰着頭又是嘆了口氣,拍了拍大腿,是林華北,是林華北找我安排人這麼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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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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