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還錢
四人合力把魚抬回張衛國家，數了數一共有八十七條魚。
每條魚都三四斤重，共二百八十斤。
在談價之前，林清給了張衛國五條魚，趙強五條魚。
趙強是採購科科長，以後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給出去的魚，算是和他初次見面的見面禮。
趙強愉快的收下魚，直誇林清會做人。
魚一斤的市場價格是兩毛到五毛之間，趙強按四毛一斤的價格買魚。
算下來，一共是一百零四塊錢，趙強當即把錢交到林清手裏。
林清第一天釣魚賺了一百零四塊錢，頂別人好幾個月的工資。
“小夥子，以後釣到魚了還賣給我，直接到軋鋼廠採購科找我。”
“可以，不過，多少魚都收么？”
趙強哈哈一笑:“你能弄多少我就收多少。”
軋鋼廠是個萬人大廠，採購科每天都需要採購大量物資，巴不得魚越多越好。
倆人第一次愉快合作后，便達成共識，以後林清釣到魚，都往軋鋼廠送。
魚的事搞清楚了，三人坐下來聊了會天。
之後趙強便拉着魚離開，屋裏只剩下林清和張衛國倆人。
出來了一天，林清也該回去了。
離開之前，林清對張衛國道:“張主任，魚竿先借我用用，明天我還要去釣魚。”
張衛國點點頭，順手就把魚竿借給林清。
林清拿着魚竿，若有所思。
釣一天魚釣能釣到八十七條，對別人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但在林清看來，遠遠不夠。
一根魚竿釣魚太慢，要是有三五根魚竿同時釣魚，那就快多了。
一根魚竿釣一天能釣八十條魚，三根魚竿就是二百四十條魚，五條魚竿就是四百條魚。
按今天賣魚的價格算，四百條魚能賣五六百塊錢。
在四九城，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是二十多塊。
五六百塊，工人工作兩三年才賺得到。
如果魚竿足夠多，林清一天就能賺這麼多錢，換誰不心動呢。
為了能多賺錢，林清問道:
“張主任，你就一根釣竿么？”
“就一根，怎麼，不夠用么？”
林清說了下自己的想法，張主任頓時覺得咋舌。
如果一天能賺五六百塊錢，他這個供銷社社長都想辭職，跟着林清做一個專職釣魚佬。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張衛國肯定給他一大嘴巴，罵他白日做夢。
但話是林清說的，張衛國沒絲毫懷疑。
為了實現林清的“偉大夢想”，張衛國決定幫他。
雖然他沒有多餘的魚竿，但他的朋友有。
為了林清能釣到更多的魚，張衛國騎上自行車帶着林清，在衚衕里亂竄，去他的朋友家借魚竿。
一連去了三家，一共借到四根釣竿。
這樣一來，算上張衛國那一根，林清手上有五根魚竿。
魚竿在手，天下我有。
一想到明天同時用五根魚竿釣魚，林清就一臉興奮。
同樣興奮的，還有張衛國。
他釣魚多年，從未見過有人一次用五根魚竿釣魚，急切的想要見證一下。
倆人約好，明天早上八點見面，一起去釣魚。
林清讓張衛國提前準備五個大桶，以及一輛拉魚的板車。
要不然，憑他倆人的力量，就算釣到魚，也弄不回去。
一陣叮囑后，林清便離開了張衛國家。
林清從張衛國家出來，發現天已經黑了。
一天沒回家，也不知妹妹在家裏乖不乖。
林清一路疾走，半個小時后回到四合院。
在四合院大門口，林清碰見了賈張氏和秦淮茹倆人。
賈張氏牙齒被林清打掉兩顆，吃飯不方便，專門去醫院補牙的。
一顆牙齒一塊錢，花了賈張氏兩塊錢，她心疼不已。
見到林清，跟見到殺父仇人似的。
“林清，我牙齒是你打掉的，安牙齒花了兩塊錢，你得賠我。”
“之前借給你的錢糧，也得一併還我。”
賈家之前借了林清五塊錢，十斤糧食。
林清答應過加倍償還，也就是說要還賈家十塊錢，二十斤糧食。
“還錢，還錢！”
“還糧，還糧！”
賈張氏說完，不待林清開口，便一直重複這兩個詞。
林清感覺有一隻蒼蠅在耳邊聒噪不止，腦瓜子嗡嗡疼。
晚還錢不如早還錢，林清當即炫富似的掏出一百多塊錢。
從其中抽出一張大團結，遞給賈張氏。
“當初你們家借我五塊，我還十塊。”
“糧食暫時沒有，還不上。”
“你如果要用糧食換錢的話，也可以。”
賈張氏何等“精明”，當然不願意用糧食換錢。
先把十塊錢拿到手，限三日之內林清把糧食還上。
林清走後，賈張氏對秦淮茹道:“你說這肺癆鬼去哪弄的這麼多錢？”
秦淮茹也不知道林清錢從哪裏來的，當即搖了搖頭。
不管林清從哪裏弄來的錢，秦淮茹肯定他不是偷來不是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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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林清在秦淮茹眼裏，只是一個扶不起的病癆子。
最近林清又是搞物資又是搞錢，秦淮茹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林清賺到錢的事，很快在院裏傳了個遍。
於是紛紛跑到林清家裏來，要他還錢。
第一個來的是閻埠貴，他不顧自己發著高燒，披着被子就來了。
他借了林清三塊錢，林清二話沒說，還了他六塊錢。
至於欠他家糧食的事，林清保證三日內還清。
“林清，聽賈大媽說你一天賺了一百多塊錢，你幹啥去了，一天就賺這麼多錢。”
“有錢賺，帶上你三大爺啊。”
“我文能舞文弄墨，武能殺魚宰雞。”
“不是我吹，沒有我幹不了的事。”
“怎麼樣，帶我一起，有錢大家一起賺。”
“啊秋，啊秋。”
閻埠貴生了病，不肯買葯吃，一直打着噴嚏。
就他這個樣子，不好好休息，還想着賺錢，真是要錢不要命。
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林清不想掃了他的興緻，說道:“三大爺，我乾的是體力活，賺的是辛苦錢。”
“你現在這個樣子，幹不了活的。”
“等你病好了，再來找我。”
“好好好，那就好！”
閻埠貴喜笑顏開，又打了幾個噴嚏，完了說道:“林清，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是啥工作一天能賺一百多塊錢？”
“大爺醜話說在前頭，違法亂紀的事我可不幹。”
閻埠貴想賺錢，但膽子又很小。
見林清一天賺一百多，眼饞得不行，不過又擔心林清的錢來路不正。
林清笑道:“昨天公安剛來檢查過，我怎麼敢做違法亂紀的事。”
“到底是什麼工作，你現在病着，知道了也沒用。”
“別捨不得花錢，花一毛錢買點葯吃，病好了就可以工作了。”
“別因小失大，懂嗎三大爺。”
在林清的勸導下，閻埠貴總算答應去買葯吃。
不過不是上正規醫院買，而是去赤腳醫生家買。
說那的葯便宜，效果還好。
林清懶得點破他摳門的本性，乾笑聲打發他走了。
閻埠貴剛走，緊接着劉海中又來了。
因為昨天的事，劉海中陰沉着臉，拿了錢就走。
一晚上，林清家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都是來要賬的。
賣魚賺的一百零四塊錢，還沒在兜里揣熱乎，全用來還賬了。
不過這樣一來，就只欠許大茂和易中海的錢。
明兒再去釣一次魚，就可以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