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二十二章 紅色通緝令(6)
母親從二旦子很小的時候就教育他做個好人。***可二旦子學壞了,而且壞得不可救藥了。扳起指頭算算,雖說二旦子沒有直接殺人,可跟着別人、受人指使殺過的人也有四個。他怕極了,聽說量刑時要考慮主犯和從犯,這從犯的界限是怎麼個劃分法呢?要想弄清楚這個問題,要想活命,只有如實向政府交待。如果政府能給他下個從犯的結論,或許能保住性命。到那個時候,他二旦子再從頭做起,爭取減刑提前出獄。
二旦子這麼一想,決心立功贖罪。他主動要求交待問題。金安局長與省公安廳王俊處長親自審訊二旦子。
二旦子交待了三次參與殺人的罪行。
第一次是跟着吳龍去秦遠鄉,是吳龍開槍打死人的。
第二次殺葛興河葛老漢是錢虎指揮的,吳龍出主意后,老人慘遭他和張二、吳奇的毒手。
第三次參與打白森老師,也是錢虎傳達的呂黃秋的命令。他們把白森活活打死,然後埋在了秦遠鄉的一個河壩里。
第四次是參與**葛興河的女兒葛小梅。
那天呂黃秋從街上把葛小梅拉回來就對她實施了強姦。因為葛小梅不答應並且抓破了呂黃秋的臉。呂黃秋就把葛小梅交給他們幾個**。葛小梅醒過來后,跳窗自殺了。
金安立即派人去秦遠鄉找回來了白森的屍體。
金安問二旦子:“葛小梅的屍體呢?”
二旦子說:“被伙房的攪肉機攪碎喂狗了。”
金安拍桌子罵道:“一幫魔鬼!”
二旦子嚇了一跳,尿濕了褲子。
金安扔給他一沓稿紙說:“念你是從犯,又有悔過之心。你去把你自己和別人的其他犯罪事實全寫出來。”
二旦子說:“我一定寫。”
王俊問:“呂黃秋在哪裏?”
二旦子:“好像在香港,具體在哪裏,只有錢虎一個人知道。”
王俊說:“押下去吧。”
二旦子被帶了下去。
金安說:“簡直是一幫魔鬼!”
王俊說:“這幫惡棍太殘忍了,不叫魔鬼還能叫什麼呢?”
金安:“看來得想法讓錢虎開口,他不開口,呂黃秋的下落是很難清楚的。”
王俊問:“香港警方協查的況來了沒有?”
金安:“來了,查無此人。”
王俊說:“兩種況,一種是在香港,一種是出境了。”
六
5月29日11時30分。晴天。
新城市市長辦公室,來自引水工地的噩耗。
程市長正在聽取市經貿委、計委、鄉企局等部門關於環球集團清理整頓后的運行方案彙報。
辦公桌上紅色的電話機響了。
程忠抓起電話“喂”了一聲。
對方說:“你是程市長嗎?我是引水工程指揮部。”
程忠說:“我是。我正在開會,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你12點鐘打過來吧。”
對方說:“不僅重要,還重要的不得了呢。”
“請講。”
“鍾指揮,他……”
“他怎麼樣?”
“他,他被扒渣機擠到了洞壁上,他……”對方快要哭出來了。
程忠急了,他問:“他怎麼樣?是受傷了對不對?快送醫院呀!”
對方說:“他,他已經死了。”
“什麼?”程忠只覺得頃刻間天在搖、地在動。
早晨,鍾祥和往常一樣帶着幾個人去洞子裏看施工的工人們、檢查工程進度。……
昨天夜裏,鍾祥一夜未眠。因為治理塌方的問題,他翻閱了大量的資料,思考了不少對付塌方、泥石流的辦法。最後他眼前出現了白天親眼目睹的那次大塌方,一下子堆下來近千方的泥沙,掌子面湧出的泥石流把洞子埋得只剩下了不到兩米高,從洞頂到地表30多米的覆蓋層塌透了,山上陷下去一個大坑。為了充填這次塌方,僅木料一項就用去了六十多立方。開過隧洞的工程人員都知道,他們這些長年累月與洞子打交道的人不怕石頭就怕稀。岩層再硬,再頑固,他們也能打穿它,可是遇上泥石流,剎那間使洞子成了“稀屎衚衕”,有勁使不上不說,還耽誤工程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