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蒼白與黑夜
“請不要緊張，李成風探員。”
“我一點都不緊張，只是沒想到傳說中的蝙蝠俠就這麼站在了自己面前罷了。”
李成風撇撇嘴，偏轉了槍口。
蝙蝠還是值得信任的。
再說了，一把手槍對這貨也沒什麼太大的威脅。
“關於聯調局把哈莉奎茵從阿卡姆瘋人院中帶走這件事，我持不同態度。”蝙蝠俠默默地走上前，雖然站在李成風面前與他對話，但蝙蝠的眼神卻是看向哈莉奎茵，“她不但是小丑的同夥，更是找到小丑的線索。”
頓了頓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現在唯一的線索。”
李成風用馬格南的槍管撓了撓頭，心說果然是因為這個艹蛋的理由。
每到這種蛋疼時刻，你是真不知道蝙蝠俠究竟是執着於正義……
還是執着於小丑本身。
“你跟小丑之間的變態遊戲，不要牽扯到其他人的身上。”
李成風沒有退讓，依舊站在蝙蝠俠的面前，身高差導致平視時剛好可以看到他唯一露出來的下巴，所以只好抬了抬頭：“畫著小丑妝殺人放火的人，在夜晚穿着面罩披風緊身衣行俠仗義的人，都是瘋子。”
“你也是認為治安維持者和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是罪犯的那種類型？”蝙蝠俠略微拉開與李成風的距離，站到了房門一側，“對聯調局探員們的水平，我不置可否。”
“少拿我們的水平說事，我明白你們都是好人，甚至是真正的英雄。”李成風撇撇嘴，往沙發靠背上一倚，“但你是英雄跟你是瘋子這兩件事，並不衝突。”
“好了先生們，聯調局探員和暗夜義警的三觀交鋒就先放到冰箱裏好嗎？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放在是否把我從這裏帶走上面嗎？”
端着一杯咖啡，端坐在床邊的哈莉奎茵如是說道，當然此刻的人格極有可能是哈琳奎澤爾。
她慢慢地抿着咖啡，饒有興緻的看着兩個為了得到她而針鋒相對的男人。
“總之，哈莉奎茵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李成風雖然表面上很強硬，但心裏多少有點犯嘀咕，畢竟面對的是蝙蝠俠，DC漫畫的唯一指定親爹，說不定會整出點么蛾子來，“至於小丑的行蹤，你完全可以跟聯調局進行合作，不是嗎？畢竟聯調局可不是阿美莉卡的那些廢物國家機構能比的。”
雖然在言語上對阿美莉卡這個國家進行了些許抨擊，但總體來說李成風的態度其實相當誠懇。
對於小丑這種存在，最好的處理方式有兩種。
第一種，敬而遠之，反正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只會逮着哥譚和蝙蝠往死里禍禍。
第二種，那就是抓緊動用一切資源配合跟蝙蝠俠一起搞定這個瘋子。
李成風是比較傾向於第一種的，他可不確定自己這個智商能不能玩得過小丑。
至於第二種成功概率有多少先不提。
這個世界會不會像大事件《重生》裏，莫比烏斯之椅說的一樣，有三個小丑？
就算抓住了，小丑這個貨還擁有能夠踏破生死界線的酒神因子。
不管怎麼看，都相當沒有性價比。
而且自己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完成聯調局的任務，這樣才能獲得更多的能力。
區區人類極限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宇宙中，真的不夠看。
甚至同樣作為人類極限比之眼前的蝙蝠還要在戰鬥技能上差不少。
“而且哈莉奎茵還是尼克弗瑞那傢伙的得意愛徒，以你的身份，不管是白天那個，還是現在這個，都應該認識他才對。”
李成風搬出了最行之有效的策略，以勢壓人，順便拿蝙蝠的真實身份做文章。
“……好吧，這件事我會好好跟尼克弗瑞談一談的。”
蝙蝠俠點了點頭，雖然臉被擋在面具之下，但李成風已經能想像出那種準備秋後算賬的霸總表情了。
唉，為黑滷蛋默哀一秒。
“副院長傑克勞森，今日的常規安保力量呢？這幾乎只有平時十分之一的守衛。”也許是李成風的提議比較靠譜，所以蝙蝠俠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而且連整個阿卡姆瘋人院的防護系統都只維持在最底線的程度。”
“啊，這，這是因為……”
肥胖的副院長傑克勞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冷汗直冒，在蝙蝠俠死寂般的凝視之下，雙手顫巍巍的擦拭着順着腦門滴下來的油汗。
李成風跟艾達王對視了一眼。
今天果然有貓膩！
他打從一開始進入阿卡姆瘋人院，就感覺到不正常。
作為一個關押各種高智商罪犯和恐怖瘋子的地方，居然連守衛的人影都沒看見幾個？
就算再高端的監獄，總是要有後備計劃吧？
總不能奉行用牢房關的住就關，關不住就拉倒的策略吧？
而將這一切解釋成常規現象的，就是這位負責接待李成風的副院長。
不過李成風也不是霸總身邊的傻白甜。
“嗡——”
這時，他的個人終端發出一陣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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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風立刻來到艾達王身邊，打開了終端的屏幕。
“李長官，艾達王探員，我是外勤支援部的英格莉哈尼根。”
“哈尼根探員，調查情況如何？”
“根據長官的要求，我調查了阿卡姆瘋人院領導層的一切信息與近況。其中副院長傑克勞森妻子的海外賬戶一次性匯入了三百萬美金，而他十歲的兒子已經失蹤了整整一周，卻並沒有報警。”
“幹得漂亮哈尼根探員，你的情報非常關鍵。我現在可以斷定傑克勞森被買通的同時，他的兒子也作為人質來保證事情的完美進行。”李成風說著，瞪了一旁渾身汗如雨下的副院長，然後繼續對哈尼根說道，“現在立刻以我的權限調動外勤組以及哥譚警局，搜救傑克勞森的兒子，他應該就被關押在哥譚市的某個地方，具體線索就要交給你們了。”
“是，長官。”
哈尼根點點頭便關閉了終端視頻通話，明顯也是屬於雷厲風行那類人。
李成風幸虧留了個心眼，讓聯調局的外勤支援部調查了一下，果不其然……
“喂，死胖子，該付出代價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兒子，所以聯調局會竭盡全力救出他，你不用擔心。”李成風一邊說著，一邊猛地伸出手，鐵鉗般的雙手兇狠地掐住了對方肥膩的雙下巴，“你現在需要擔心的是你自己，究竟是什麼人買通了你？又讓你去做什麼？”
“這，我……”
“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但是我不介意轉過身安靜地呆一會。而當我轉身之後，哪怕背後扔過來兩顆手雷都跟我沒關係，一切我都會當做從未發生，包括那隻蝙蝠準備對你做的事。”李成風指了指角落裏的蝙蝠俠，“無獎競猜，他會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嗎？”
“我、我說，我全都交代！別把我交給蝙蝠！”
他對蝙蝠的恐懼顯而易見，畢竟瘋人院裏一大半的罪犯都是被蝙蝠送進來的。
傑克勞森氣喘吁吁的掙扎着，李成風嫌惡的甩開他的臉，然後在一旁的沙發上抹了兩把。
“嘿，這是我的沙發！”
哈莉奎茵頗為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等你回到聯調局，會有人幫你把傢具里裡外外清理乾淨送過去的。”打斷了哈莉奎茵的抱怨，李成風繼續盯着傑克勞倫那張痴肥的臉，“好了，說吧。”
“是……是小丑。”
“小丑？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呢？他讓你幹了什麼？”
“他、他要求我解除阿卡姆瘋人院的防禦系統，然後小丑幫將會攻入阿卡姆瘋人院，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救出哈莉奎茵。”
“救她？”李成風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最好別告訴我，就是今天！”
“沒、沒錯，是今天……”
“淦！”
李成風一腳把這頭肥豬踹倒在地，然後看向了其他人。
果然，一提到小丑，哈莉奎茵和蝙蝠的氣質與神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其是哈莉奎茵，那副奎澤爾醫生的姿態頃刻間蕩然無存，猛地伸手拽下頭繩，發梢染上紅藍兩色的淡金色長發潑灑而下，一種瘋癲而破碎的美感迎面襲來。
“我的布丁，你終於來了！哈哈哈哈……”
近乎歇斯底里的大笑，在相顧無言的寂靜環境中格外刺耳。
但一個腳步聲突然從門外響起。
一開始距離很遠，所以非常模糊。
而從模糊轉變為清晰的瞬間，李成風便看到了拐角處探出的一條腿。
深紫色的西裝褲，亮堂堂的黑皮鞋。
隨後映入眼帘的便是蒼白的皮膚和驚悚妝容。
那頭慘綠的頭髮昭示着他的罪惡與瘋狂。
“Joker……”
蝙蝠俠神色凝重，緊緊地盯着他一生最大的宿敵。
“嘻哈哈哈哈，這不是我最喜歡的蝙蝠朋友嗎？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探視我最傑出的作品呢？”
“你究竟想做什麼？”
“哇哦，你這個咄咄逼人的語氣可真是讓人懷念……我只是個大公無私的好人，來接一個朋友出院而已。”小丑頓了頓，聽到外圍隱隱約約傳來打砸搶燒的聲音之後，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說道，“當然，順便想要把這個庸醫害人的瘋人院給炸上天。”
說話間，小丑已經漫步到了門前，與蝙蝠面對面，王見王。
“布丁……唔唔唔！”
哈莉奎茵興奮的從床上蹦了起來剛發出聲，就被艾達王一個鎖技按在床上，並且捂住了她的嘴。
“別吵，否則我不介意先讓你的手腳脫臼！”
“哼哼哼哼……”哈莉奎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發出陣陣沉悶的笑聲，說不出的瘋癲。
“艾達，你的任務就是看好她，別讓她多事。”
李成風低頭在個人終端上輸入一連串的信息，在確認無誤之後，便長舒了一口氣並且收起了終端。
“你就是那個小丑？”
“你是誰？哦對了，偉大的聯調局探員，真是想想就讓人害怕呢。”
小丑的言辭之中滿是嬉笑，彷彿聯調局就是一個笑話。
在他眼裏，所有事情都是笑話。
而他和蝙蝠則是笑話里最瘋狂最可笑的那兩個。
對他來說，除了蝙蝠之外，都無趣的很，尤其是聯調局。
“砰！”
馬格南那震耳欲聾的槍響聲瞬間響起，正中小丑眉心，笑容瞬間凝固。
“別用那雙瘋子的眼睛盯着我，我真的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