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亞瑟的痛苦

“何西阿，這些書就交給你了，希望有一天能夠聽到小傑克給我們講故事。”

弗斯特把小傑克放到約翰的帳篷里后，迅速離開是非不斷的約翰一家，把格林童話等書交給了何西阿。

“小傑克應該會願意看這些書，比起我的醫藥書應該是這樣。”何西阿咳嗽兩聲說著。

“弗斯特，你知道亞瑟在哪裏嗎？哈維爾和查爾斯那邊有消息，很難相信他們還沒有殺死西恩，希望他沒有交代出關於我們的什麼消息。”在弗斯特和何西阿交談時，達奇突然找上來，告訴了他們關於西恩的消息。

“西恩平時雖然懶懶散散的，但他是個硬骨頭，達奇。”何西阿說。

“我不知道亞瑟在哪裏，達奇。自從早上見過他一面后，我就沒望見他了。”弗斯特說，“等他回來，我會告訴他這個消息。”

亞瑟是幫派的實幹家，偶爾會回營地，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外面，因此亞瑟的床總是空的。

“希望你們能在西恩被殺死前，趕到那邊救下他，我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達奇說。

黑水鎮之後，幫派戰力遭到了巨大的打擊，神槍手卡蘭德兩兄弟一個死在雪山一個失蹤，西恩被抓，使得幫派人手不足。雖然後面又有弗斯特和伊莎貝拉加入，但是弗斯特他們並沒有展現出超越卡蘭德兄弟的實力，卡蘭德兄弟是達奇的死忠，失去了他們使得達奇的很多計劃都實現不了。

幫派絕對不能夠再失去任何人了，否則這個幫派將會不可抑制的走向分裂。

弗斯特一直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亞瑟回來。

…………

第二天傍晚，弗斯特終於在營地入口處木樁上等到了回來的亞瑟。

“亞瑟，你怎麼了？”弗斯特這次沒有再開亞瑟玩笑，亞瑟此時可不像是開的起玩笑的樣子。

“弗斯特，這塊表應該夠還你借我的錢了。”亞瑟沒有回答弗斯特的問題，而是掏出一塊懷錶給了弗斯特。

這是一塊古董表，應該已經傳承了好幾個世代了。不論收藏價值，只看它的材質，它的價值也已經超過了弗斯特借給亞瑟買馬的五十美元。

“這塊表是我從一個快要破產的牧場主家中拿到的，他是施特勞斯的借貸人之一。”亞瑟站立在溫血馬的身旁，走了兩步在弗斯特旁邊坐下，說起他這兩天的經歷，這時候他很需要一個朋友分享他的事。

他現在內心十分的矛盾，甚至還有一些不安。

“當時我還想牽走那個牧場主的馬，因為他開始不配合我，我想教訓教訓他，可是當他崩潰的跑出來，在我面前不像個男人一樣哭泣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在做什麼。”亞瑟說。

“那個牧場主的一切都抵押給了銀行，包括那匹馬也是，我心軟了，沒有搶走他的馬。”

“可這才是我糟糕一天的開始。”

“我去找一個奇克·馬修斯的人收債，他當時看到我就騎馬逃跑了，我開始追他，他跑的太快太匆忙，一下沒有操控好馬匹，直直的撞到了行駛的火車上。我從那一地的碎肉中找到一張藏寶圖，收回了債務。”

“接着我又去找一個女牧工，當時她的男友就在身邊，那個女人一分錢都沒有，全在那個男人身上，他很暴躁的開始驅逐我，我和他打了起來，直到我一拳打到他腦袋上，他再也沒站起來。”

“在這之前我還去見了瑪麗，我的前女友，那個女人對我有一種奇怪的魔力，我好像從來學不會拒絕她的請求，她讓我去把她弟弟從一群邪教徒手中救出來。在送他們上火車的時候，瑪麗一句話也沒有對我說。難道她過來只是找她弟弟的嗎？她看到我沒有一點想法嗎？在知道她成為寡婦的時候，我還心裏暗爽了很久。”

“怎麼突然說起她了，繼續說回那幾個人。”

“施特勞斯的放貸人很多，這三個只是其中借的最多的，我用自己的拳頭去欺負他們這些可憐人，我覺得他們都被施特勞斯騙的很慘。”

“我到底在幹什麼呢？”亞瑟停頓下來痛苦的看着弗斯特的眼睛，“我欺負了很多人，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殺了很多無辜的人，包括那些在草莓鎮上的人。”

“他們不是槍手，警察或者劫匪。更多的只是一些窮苦人，一些槍都不怎麼會用的人，一些我們之前想要保護的人。”

在范德林德幫古早時期，只有亞瑟達奇何西阿三人的時候，他們一直做着劫富濟貧的事，他們都想要對這個世界做出一點改變。

此時的亞瑟似乎陷入了極度的內心糾結中，他現在乾的事與他之前堅守的相差甚遠。

“亞瑟……”弗斯特看着用手把頭蒙住的亞瑟，輕聲說。

“亞瑟，堅持你的本心。”弗斯特說，“你要振作起來，西恩還等着你去救他。”

“西恩。”亞瑟把頭抬了起來，他的雙眼有些紅腫。

愛情和事業上的雙重打擊，讓亞瑟很不好受，這個硬漢也有柔軟的一面。

“我會和你一起去救下他的，弗斯特。但請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亞瑟說。

就讓我為幫派里的大家做些什麼吧，哪怕我可能已經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那種惡人，但至少我還能夠為幫派做些什麼。

弗斯特點了點頭。

亞瑟離開了弗斯特這裏，回到了他的床上。

之前弗斯特和亞瑟聊天時，亞瑟曾說查爾斯是純粹的好人，而他是個善惡交替的人。

那麼亞瑟你要堅持的自己是哪一個自己呢？

弗斯特看着穿過密林，灑落在地上的陽光。

或許當光芒穿過黑暗，就是救贖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