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丁信,義薄雲天
加里峰洞花柳街。
本該喧鬧的風月場所,如今卻變得異常安靜。
此刻,安成泰辦公室內。
不大的地方已經烏拉拉擠滿了人,男女都有。
“西八,錢呢?你在耍我?”
一個扎着馬尾的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眾人,臉色陰沉。
“我...我不知道...”
都承宇面色慘白,垂着頭支支吾吾道:“幫派資金...一直放在這裏的...”
說罷,突然瞪大了眼睛。
扭頭對着店裏的女人們吼道:“說,今天我們走了后,還有誰來過這裏?”
“阿信來過...”
有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阿信?他人呢?”
“不知道,他在這待了一會就匆匆忙忙開車走了。”
“肯定是他,大哥,肯定是這小子拿走的,他知道這裏有錢!”
都承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語氣篤定,慘白的臉色竟升起一絲不自然的嫣紅。
馬尾男張謙嗤笑道:“所以呢?”
“我會找到他,我打電話給他,我現在就打...”
都承宇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
...
另一邊。
正在開車的丁信看到了都承宇的來電。
果然不出所料。
他示意大嫂不要說話,按下接通鍵,隨手打開免提。
下一刻。
都承宇慌亂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了出來。
“丁信,你在哪裏?”
“哎一古,承宇大哥你的聲音是怎麼了?”丁信戲謔道。
“西八,狗崽子,公司的錢是不是你拿的?你趕緊給我過來!”
電話里,是都承宇壓抑不住的憤怒。
“嗤—,你又不是老大,我為什麼聽你的?”
丁信譏笑一聲,罵道:“西八,你個狗崽子東西,滾蛋!”
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
都承宇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張謙。
張謙歪了歪頭,眼神中透着陰寒,淡淡道:“再打!”
都承宇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
又手忙腳亂的撥通電話,等再次接通,他的語氣變成了哀求。
“阿信,別犯蠢了,你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聽我的,趕緊把錢送回來...”
“西八,別做夢了!”
“安成泰大哥的事我都知道了,還有,大嫂那邊你也別去找了,我會帶着她藏起來。”
頓了頓,丁信繼續罵道:“你們這些不講道義的狗崽子!
跟你們的新老大說,別想拿走毒蛇派一分錢!我,丁信,一定會回來為安成泰大哥報仇的!”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根本不給都承宇說話的機會。
...
手機里再次傳來忙音。
這次,都承宇再也撥不通電話了。
毒蛇幫的成員都垂着頭看向地面,眼神中寫滿了恐懼。
剛才的通話他們都聽到了,既詫異於丁信這小子的道義,也怨恨着他的自作主張。
要被這傢伙害死了!
現在拿不出錢可怎麼辦?
自家那曾經的老大被眼前男人碎屍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張謙嗤笑一聲。
燃起一根香煙叼在嘴裏,譏諷道:“看來你們這個毒蛇派還是有硬氣的人的。
儘快把丁信這個狼崽子找出來,敢拿我的錢,真他媽活夠了。”
緩緩的吐出一口煙氣。
又伸手指了指都承宇,威脅道:“別忘了留你一命是為了什麼?現在就要你賺錢來還了...
去做任何可以賺錢的事,讓你殺人就殺人,讓你砍手腳就砍手腳,知道了嗎?”
“是,是,大哥!”
都承宇戰戰兢兢的低頭應聲,他的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濕。
.......
前往慶尚北道的路上。
“阿信,成泰他真的沒了?”
到現在大嫂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晚上就沒了。
一直也沒聽說最近誰跟他有仇啊!
“是的,幫派有人在昌原借了高利貸,那幫人追來首爾後,約大哥去談判...
誰知道這幫傢伙一點都不講道義,當場就把大哥給殺了。”
丁信嘆了口氣,像是在追憶。
然後接著說道:“當時對面就三個人,領頭的是黑龍派的張謙。
都承宇這個孬種,平時人五人六的,竟然當場就被嚇破了膽,眼睜睜看着大哥被刺死!
不反抗,不報仇,直接帶着其他人投靠了張謙,現在更是到處搜刮錢財想要討好他。
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去把公司的錢全拿了,分給了下面的小姐...”
丁信一臉嚴肅,謊話張口就來。
“我害怕都承宇會對你不利,所以...”
大嫂哭的梨花帶雨,等丁信說完,她便抽泣着問道:“你真的肯為成泰報仇嗎?”
如今的她什麼也不關心,只想為她男人報仇!
丁信點點頭,鄭重道:“大嫂放心,當初我從全羅南道那鄉下地方來到首爾,要不是大哥大嫂收留,我早就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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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丁信的人生宗旨就是有信有義,知恩圖報!我一定會宰了那群狗崽子的!”
說完,還用力的拍了拍面前的方向盤,一臉後悔道:“唉,之前做錯了,公司里的那三千來萬不應該分掉。
現在沒錢沒人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仇...”
大嫂聞言沒說什麼,只是緊緊的盯着懷中的旅行袋,目光複雜。
......
向日葵餐廳。
德子端詳着手中的照片,愣愣出神。
她很後悔,後悔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兩個孩子。
她實在低估了趙鵬書的殘忍,不該去威脅他的,如果她能夠更理智地處理問題,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女兒的容貌已經毀掉了...
“對不起,兒子。”
德子輕輕撫摸着手中的照片,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要是能再見你一面多好。”
“我是多麼想保住我們的餐館啊,可是那幫混蛋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我沒有辦法...”
“活着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
面對這樣的局面,她能做出的選擇,也就只有躲避了,躲得遠遠的,帶着女兒。
突然,大門口斷斷續續的傳來敲門聲。
德子從回憶中驚醒,將臉上的淚水抹乾凈。
她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夜已經深了。
站起身來,打開房門,院子裏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
“誰啊?”德子大聲喊道,聲音有些顫抖。
門外沒有人回答,但是敲門聲還在繼續。
德子的心跳開始加速,試着詢問道:“是泰植嗎?兒子?”
“德子歐尼,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