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人的世道
程乾他們四人終於在天黑前來到太行山下，盂縣下屬的一個小村子。
村子裏的房屋非常破舊，房頂的茅草稀稀拉拉，牆上滿是斑駁的痕迹和裂痕！
村子裏的路也是坑坑窪窪，人也少的可憐，偶爾看到幾個骨瘦嶙峋的村民在村中緩緩走動。
穿着補丁補補丁的粗布麻衣，眼神黯淡無光，帶着對未來的迷茫和不確定。
鮮於輔上前對一位面色蠟黃，一臉皺紋的老者說道："老丈，我們幾人路過此地，晚上能否借宿一宿？"
老者看到風度翩翩俊美的趙雲，面容清秀的程乾，壯碩的鮮於輔和精壯的鮮於銀。
頓時有點慌亂："老夫家中倒是有三間破舊不堪的茅草屋，各位公子怕是很難適應。"
程乾四人也不是世家門閥出身，沒有那麼多講究。
趙雲說道："我們也都是平民百姓，只要能有個地方歇息就行，麻煩老丈一晚，我們從山上帶了些野味，送給老丈幾隻以示感謝！"
"使不得，使不得，好東西還是你們年輕人吃吧，我們都老了，能活下去就行。"
從看到這個村子，程乾就一直沒有說話，他實在無法想像，這裏的人們都過着怎樣艱苦的日子。
東漢的百姓也太苦了，必須儘快想辦法掙錢，這麼淳樸的百姓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鮮於輔鮮於銀把野味烤的外焦里嫩，招呼程乾趙雲和老爺子一塊吃，剩下的野兔和山雞都給老爺子留下了。
吃東西的時候了解到，老人姓牛，有個兒子牛金出去逃難了，老人因為年齡大了，難捨故土。
趙雲聽老人說雁門有個張遼，少年豪傑，武藝高強。
一想到回冀州的時候可以過去切磋切磋，鍛煉下對戰經驗，戰意滿滿！
嘭嘭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趙雲問道"外邊這麼亂，發生了什麼事？"
鮮於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公子，這個村子被幽州過來的流民給洗劫了，牛老為了守護昨天給他剩的野味，被人打傷了，我大哥護着牛老，正在和他們對峙，讓我來保護公子。"
聞言，程乾和趙雲打開門來到院裏，只見牛老家大門外堵着七八十人，鮮於輔持刀對峙，身後的牛老抱着一隻山雞……
看到程乾過來。
鮮於輔說道："公子不用過來，我能應付，別傷到公子，牛老你也回院裏，只要我們兄弟還能站着，就保證他們的進不去院子。"
牛老身上滿是腳印和泥土，臉上也有淤青。
對着程乾和趙雲說道："老漢一早去村裡打水，跟着進來兩個陌生人，看到公子的野兔和山雞，拿起來就走。
老漢和他們爭奪，就奪回來一隻野雞，其他都被他們搶了，出去后叫來一群人搶吃的，幸虧鮮於小哥他們兩個攔住了這群人。"
趙雲持槍走到門口，外邊的難民被趙雲的氣勢嚇到。
一瞬間喧鬧的人群如同被炸開的蟻群，開始瘋狂的四處奔逃，他們推搡着，擁擠着，慌亂的腳步聲和尖叫聲交織在一起，門口變得混亂不堪！
程乾也跟着走到大門外，只見整個村子裏人頭攢動，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只有牛老的門外站着持槍的趙雲，拿着青霜劍的程乾，鮮於輔鮮於銀手持朴刀警惕的站在兩邊，牛老拿着一隻山雞，站在四人身後大門內！
流民都有意無意的繞開牛老家門前。看到牛老手裏的山雞，眼中泛起貪婪光芒！
突然間一個虎頭虎腦的六七歲少年拉着一個瘦弱的少年衝出人群，來到程乾他們幾個身前。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趙雲磕頭道："大俠救救我們，他們都是壞人。"
一群人也跟着圍了過來，其中一個穿着邋遢衣服賊眉鼠眼的中年人，伸手抓向地上的少年。
"你倆都是我們的食物，誰來了也沒用"流民嘴裏惡狠狠的說著。
"啪"惡狠狠的流民被趙雲一槍桿掃到一邊去。
周圍的流民見狀很是憤怒，嘴裏發出嘈雜的叫嚷聲："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別以為有武器，我們就怕你們，我們好幾百人，你們四個帶三個拖油瓶，我勸你們想清楚，別把自己也搭進去。"
"這是我們抓的，可賣可吃，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快讓開，我們不惹你們，你們也不要多管閑事！"
亂鬨哄的人群試探性的往牛老家門口走了幾步，程乾把地上的兩個少年拉倒牛老家大門內，和牛老一起站在四人身後！
"誰再往前走，別怪我不客氣！"趙雲大聲訓斥："等我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用嚇唬我們，我們不怕！"
"他們人少，不敢動手！"
"先把那兩個小孩送過來！"
人群中有人鼓動流民的情緒！
趙雲對鮮於輔兄弟說道："你倆守住門口，保護好我師弟。"
說著就大步踏出，以槍為棍，挑、撩、架、掃，瞬間放倒三十多人！
有的人面部因疼痛而扭曲，有的蜷縮着身體，試圖減輕疼痛，有的四肢攤開，彷彿已無力動彈，嘴裏不停的："哎呦，哎呦！"
場面被趙雲控制住了，其他離的稍遠一點的人群，沒作停留，往村子的其他地方走去。
地上的人掙扎的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也隨人群而去……
還有兩個被打的有點慘，掙扎着想要逃命，卻沒有站起來，只能半坐着在那"哎呦，哎呦！"的痛呼！
趙雲轉身回到大門內對鮮於輔鮮於銀說道："你們先看着那倆，守着門口，我去問問那倆少年什麼情況。"
走到大門內，趙雲問道："麻煩都解決了，他們和你倆什麼關係？"
虎頭虎腦的小孩滿眼崇拜的看着趙云："大哥哥你好帥，我能不能和你學習武藝。"
說著就要去摸趙雲的龍膽亮銀槍！
被他旁邊稍大一點的少年拉住衣領："小昭，不得無禮！"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我叫孫資太原郡本地人，他叫郝昭，也是太原郡人，我和郝昭都是被幽州這群流民搶來的，關在一起認識的。"
"他們抓你們幹什麼？"趙雲繼續問道
"這群流民不怎麼進城，只在周邊的村子搶東西吃，擄婦女小孩，有機會就進城賣給大戶為奴。
長時間找不到吃的東西，小孩也是他們的食物，所以我和郝昭看到你們才趁亂逃了出來。"
程乾和趙雲一臉震驚，這些流民都這麼兇殘嗎？
鮮於輔鮮於銀倒是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他們在逃難的路上已經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