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一夜盛開的玫瑰(3)
說起“白米飯”和“巧克力”,還有一個故事。***
人節那天我準備了一枝紅玫瑰和“kisses”送她。二月的天氣還很冷,約她出來但去哪裏是我最傷腦筋的問題,茶館咖啡屋她已經很膩味了,舞廳迪高她也不再有興趣,我決定今夜讓她大吃一驚,帶她去瘋狂一回。
這天剛好是周六,她一定以為我早早就會去找她出來玩,可我沒有,我躲在我的小屋裏睡懶覺。冬天清早的熱被窩真是舒服啊!真希望此刻她就坐在我身邊,輕輕柔柔地和我說著什麼,讓我聽得昏昏欲睡,此乃一大快事也!
我打開音響聽非常經典古老的歐美金曲,如沐春風。
十點,stevie正深傾訴於“ijustcalltosayiloveyou”時,電話響了。哈!她終於耐不住了!我得耍她一回。任由電話歇斯底里地狂叫了一陣,我接着聽berthe遊盪在“casablanca”。過了十分鐘,當kaoma輕盈地跳躍於“lambada”中時,呼機響了,我忍住心裏的笑想她一定是急着問我在哪裏,抓過一看,上書:我知道你在家,既然你不接電話,我會來幫你把電話線剪掉!這下糟了,我覺得自己象個撒了謊的孩子被大人拆穿,趕緊抓過電話給她打過去,可是,忙音。我用三分鐘一次的頻率撥了整整半小時的電話后終於讓自己相信了一個事實??她把電話擱起來了。我立刻起床把自己梳洗穿戴整齊去找她(她不喜歡男人不修邊幅垃里垃塌的樣子)。
她媽告訴我她在半小時前就出去了,還疑惑地問我“怎麼?沒和你在一起?”老天,我也希望她是和我在一起啊!我說:“那您家的電話……?”她媽一看,說:“哦,沒掛好。”我想她會不會是去我那兒找我了?於是趕緊打道回府。
屋外沒人。屋裏沒人。
我拿起電話,有撥號音,看來她還沒來得及來把線剪掉。可她去了哪裏?我打了她幾十個呼機,一直沒回。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呀!
等待,等待,焦急地等待。
我開始悔恨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地不去接那個電話!若是她準備失蹤一整天,那我的計劃不就全完了?!可我目前除了等待毫無辦法。
下午三點,還沒有她的消息,我開始煩躁不安。原本聽來悅耳的音樂早已被視同噪音關掉;桌上煙灰缸里的煙頭也是越積越多。真沒想到人節我會這樣過!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不不不,不可能!
五點,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我還是一個人傻坐在黑暗中看着煙頭明滅。就在我幾近絕望時,門被敲響了!我衝上去拉開門大吼:“你這一整天到哪裏去了?”說完回身就把自己重新扔進沙不再看她。門外一個女孩子怯怯的聲音響起:“先生,這是我們公司的新產品,送給您試用……”什麼?我猛地抬頭,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門口,一手提着一個大大的紙袋,一手拿着一個小瓶子遞向我。我沮喪地揮揮手說不需要,女孩把那隻小瓶子放在門裏的地上,乖巧地替我把門掩上走了,我又聽見隔壁傳來了敲門聲。我的思想陷入停頓!
“hi,darling!”一陣冷風夾着熟悉的聲音和曼妙的身影卷了進來,她長長的大衣的衣角碰倒了門邊的那隻瓶子,她撿起來問我:“這是什麼?”沒等我回答她把它放到桌上然後把手中四五隻花花綠綠的提袋扔在我床上。“快來看看我都買了什麼!”立刻,我的床就變成了雜貨店的販售推車。我仍保持着僵化的姿勢沒有動。她這才覺察我的臉色陰霾,怔了一下,誇張地一拍腦袋坐到我身邊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呀,我忘了剪你的電話線了!”我絲毫沒有為她自以為是的幽默所動,仍然抽着剩下的半枝煙。她皺了皺眉,打開了窗,空氣清新了許多,也冷了許多。她從衣架上取過我的外套要我穿上,我沒有看她,她柔聲說:“窗開着你穿這麼少會着涼的,先把衣服穿上再說。”我的漠然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我怎忍再對這樣一個女孩吼叫?她拉過我的手,她的手指冰涼,我這才看到她的鼻尖也凍得紅紅的。我摟過她,握住她的手,她溫順得象一隻小貓靠住我。我揉着她的頭沒有責問她,我知道我已無需再多說什麼了,男人的虛懷若谷和大量包容勝過任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