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試試？試試！
“呃......”
孟夏被頭頂突然傳來的光亮吸引了眼神，旋即滿臉獃滯的放下了手中茶杯。
啪！
茶杯摔在堅硬的地面上，化為了一地碎片。
孟夏低頭，發現眼前的桌子、屁股下的凳子、頭頂的帳篷，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
再抬頭，只見頭頂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由萬千繁星組成，正在緩緩流動的巨大旋渦。
這旋渦給孟夏的感覺十分怪異，看起來不大，其直徑大概也就是七八米。
但在他心中，這東西好像無邊無際，只要你將視線固定在上面，目光就好像被黑洞吸引了一般，無論如何也轉移不開。
隨後，便是如潮水般湧來的頭暈目眩。
“別看了......”
武安國伸手將孟夏的眼睛遮住，後者這才滿頭冷汗，喘着粗氣回過了神。
“呼哧......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孟夏連忙低頭，不敢再抬頭觀望。
武安國癟了癟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出這東西怎麼用孟夏理解的話說出來：“這是個......反作弊機制，神明之下的武者來到這裏，會被這個星河旋渦直接將靈魂吞噬。”
“反作弊......”
孟夏完全沒明白武安國的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現在他所處的地方，除了頭頂的星河旋渦外，四周皆是濃厚到用任何手段都無法穿透的迷霧。
有什麼可作弊的？
難道吸入這霧氣可以立地成仙？
“當然不是。”
武安國笑着回答了孟夏心中的疑惑。
後者背上又冒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差點忘了，這老......老前輩會讀心！
“欸，我跟你說過了，不是我主動讀心，是你的靈魂太明顯，在主動將你心裏的想法說給我聽！”
武安國依舊笑眯眯，孟夏心裏卻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想法。
“沒意思......”
見孟夏放空般心裏沒有雜念，武安國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言歸正傳吧，這個地方，你可以叫它神殿，也可以稱呼他為道宮，妖族那邊則是稱呼這裏為聖山、神域。”
“嘶.......這裏，就是你們這些神明的居所？”
孟夏恍然大悟。
“居所？”
武安國滿臉不屑：“誰家好人住這破地方呀！這是我們腳下的這個世界，用來儲存【權柄】的地方！”
“權柄？儲存？”
孟夏又開始聽不懂了。
權柄不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嗎？
儲存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滿地都是霧氣，權柄在哪裏？
“哦！”
讀取到孟夏心中想法后，武安國輕輕拍了一下大腿。
“忘了，你看不見！”
說著，武安國雙手輕推，周遭霧氣瞬間被驅散。
驅散的範圍不大，只有孟夏眼前的十幾米。
但就這十幾米，已經足夠讓他震撼了。
霧氣下三個東西顯露——
一塊懸浮在空中的鐘錶，一個放在地上四四方方的透明方塊，以及一本放置在一張黑色條桌上的書籍。
“這是......”
孟夏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不過有點不太敢相信。
“沒錯，這就是權柄，沒想到吧？”
看着孟夏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的模樣，武安國揶揄道。
實際上，他第一次來到這個“神殿”時，反應比孟夏強不了多少。
但......先行者，就是有嘲諷後來人的資本。
“確實沒想到......”
方塊和書本代表什麼權柄，孟夏看不出來。
但這個鐘錶就很明顯了，代表的是【時間權柄】。
那麼......就是說.....哪怕你發點光呢？
出現在孟夏眼前的這塊鐘錶除了懸浮在空中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半點的異象。
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鐘錶，甚至還是不走字的那種！
這個權柄的主人倒是顯而易見——
孟夏轉頭看向了武安國。
之前，他確實懷疑過後者掌握的力量和時間相關。
畢竟在藍星上孟夏親眼見證過時間在這位手中倒流，前些日子時間更是在他領域覆蓋下直接靜止。
但也只是懷疑和時間相關，沒想過武安國直接掌控了時間權柄。
因為......時間這兩個字在孟夏，或者說在所有生靈心中的重量很重。
武安國既然掌控了時間，還能有需要佈局才能擊敗的敵人？
“時間權柄確實很強大，但強大不代表無敵，萬物相生相剋，時間也沒法脫離其中。”
“唉.......”
孟夏有些無奈，他只是在心中想想，可沒有張嘴。
“那另一個呢？這個方塊是什麼？”
“空間。”
武安國快步上前，將手伸進方塊后，瞬間消失不見。
然後......
“卧槽！”
孟夏被身後突然伸出來拍他肩膀的手嚇了一跳。
“這就是權柄，超脫於天地元素之上的存在，所以你完全感受不到空氣中元素的流動。”惡作劇成功的武安國笑着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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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東西沒飛起來，是因為沒主人嗎？”
孟夏也跟着上前，試圖學着武安國將手伸進方塊時，被後者連忙阻止。
“你最好還是別這麼做，空間相性太低，它會撕碎你的。”
“......”
說實話，聽到“空間相性”這四個字，孟夏就有點犯噁心。
“至於空間權柄的主人嘛......有，只不過現在沒在這裏，權柄才沒被激活。”
“原來如此......那這本書是什麼？”
孟夏又將好奇的目光轉移到了一旁的黑色條桌上。
莫名其妙，他感覺自己看這本書有點眼熟。
“這本書.....呵呵，這就是我把你帶到這裏的原因。”
“我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難道你就不好奇，將身軀用靈材煉製好后，靈魂該怎麼從亡靈海中拽出來嗎？”
武安國的表情突然變得正經了許多。
“......”
孟夏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武安國的眼睛越來越亮，眼中的神光就連後者這種級別的武者都感覺刺眼。
但武安國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話鋒一轉解釋道：
“其實，你最先心中想的東西是對的，權柄是沒有形態的。”
“你現在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你潛意識中為權柄賦予的模型。”
“比如時間權柄，你完全不了解時間具體是什麼東西，對其的印象只停留在了最基礎的鐘錶上，所以你看它就是一個鐘錶！”
說著，武安國伸出手試圖撫摸孟夏眼中的鐘錶——
後者眼中，他沒摸着。
看來二人眼中的東西確實完全不一樣。
“還有就是你口中這個‘虛幻的方塊’.......你對世界好歹還有個鐘錶的印象，但空間完全沒有。”
“所以它在你眼中就是沒有顏色，沒有姿態。”
說完，武安國跨過空間權柄，走到了黑色條桌前。
“你說這個權柄，在你眼中是黑色條桌上放着一本書？”
“對。”孟夏點頭。
“這說明你潛意識中已經對這個權柄有了些許的了解，下意識中賦予了它形態。”
武安國笑了，帶一個未入神明之境的武者進入神殿，所需要耗費的能量連他都感到心驚。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他確定，假以時日，人類內部將會誕生第三位神明。
多說七八十年年，少說二三十年。
只要孟夏不意外身亡，那麼成神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還不明白？”
武安國看着孟夏有些迷茫的眼神，接着提醒道：“想想你的執念，想想你的領域，仔細想想......”
“不用想！”
武安國一說話，孟夏眼神中的迷茫盡數消失：“不就是【生死權柄】嘛！”
“我現在其實在思考一個問題.......”
就......孟夏總感覺這本書在若有若無的呼喚他。
好像只要他伸出手，這本代表【生死權柄】的書籍就唾手可得一般。
但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因為大概率是錯覺，怕武安國找到機會繼續調笑他。
怎麼可能嘛！
他體魄雖然強大，但真正的修為也不過觀海境而已.......
距離能勉強觸碰神明境的龍門境，還差的十萬八千里呢！
“噗......是錯覺沒錯，但我不會嘲笑你的......哈哈哈哈哈.......”
“靠！”
看着武安國十分沒有形象捧腹大笑的樣子，孟夏低聲罵了一句。
忘了，這老登會讀心！
雖然聽見自己被人在心中罵老登，但這次的武安國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
依舊捂着腰大笑。
因為唾手可得是錯覺，呼喚可不是。
這個權柄是真的已經認同了孟夏，只要實力足夠，他隨時可以繼承。
也就是說，現在武安國看待孟夏，不再是從前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
而是在平等的看待同一個層級的後輩。
本來三五十年對一個武者來說也不算事，更何況是掌控了【時間權柄】的他？
被人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嘲笑，要換做平時，孟夏肯定會生氣。
但這個人要是武安國......
最早孟夏對他的震撼印象，來自於他一拳轟碎扶桑島國的豐功偉績。
這事可不是口口相傳，是真的有影像資料記錄的！
想當年孟夏覺醒成為武者后，上的第一堂課就是觀看武安國一拳轟碎扶桑島國的錄像！
當時那種震撼的心情，哪怕到了現在孟夏也能清晰的回憶出來。
雖然現在的孟夏努努力，可能一拳也能轟碎大半個島國。
但童年濾鏡這東西，真的很難打碎。
這也就是武安國不太正經，一旦正經起來，他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會升起一絲敬畏。
笑了好一會，武安國才鎮定了心神。
看着孟夏一直對【生死權柄】望眼欲穿的模樣，他突發奇想：
“要不然，上手摸一摸？”
“雖然【生死權柄】所蘊含的輪迴腐朽之力論殺傷比【空間權柄】要強，但你相性高，應該沒事的！”
“什麼叫應該？”
孟夏瞪大了雙眼，兩條腿卻不由自主的在向【生死權柄】挪動。
雖然這東西直接就代表、掌控了整個空界生靈們的生死、輪迴、腐朽。
其中的危險性不是一般的大。
但.......孟夏可是把自己玩死了三次的狠人！
來都來了.......
“試試？”武安國接着不懷好意的慫恿道。
“試試！”
孟夏一咬牙一跺腳，將手放到了黑色條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