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啊,說服?我並未說服他啊!
青史留名的機會?
就焦伯這瘦胳膊瘦腿,又算不得武將,確定不是第一個送命的機會嗎?
這是天幕外所有人的想法。
然而聽到這番話的焦伯,卻是滿臉激動。
“老奴領旨謝恩!”
“下去吧,好生準備準備。”
“他們都說,沒有士族的支持,朕便不可能守住京師。”
“那朕倒是要讓他們睜大狗眼看看,乃公到底是怎麼守住的!”
前夜率兵出宮剿滅司馬家之時,他已經說過,兩不相幫,最終迎來的將只有清算。
不過那幫人好像將他的警告當成了玩笑,壓根沒太重視。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好等此番解決了司馬師之後,再跟他們一一算賬!
旁的人如何對待門閥士族,他管不了,也懶得管。
在他面前,就算是昔日陪他打天下的功勛,也只能乖乖跪好了。
他可以賞,可任何人,都不能主動向他要!
……韓信除外。
接下來的這些天裏,陳泰似乎是察覺到了劉邦的決心,也沒有再來多勸諫,而是遊走在各個士族之間。
近乎是用央求的態度,求他們派出族內供養着的家丁打手,等司馬師大軍壓境之時,幫忙守城。
他清楚的知道這幫人的秉性,雖說供養死士不被司馬家允許,可不允許他們就不做了?
這幫叫的上名來的門閥,哪家沒有個百餘名護院家丁?
多的甚至能偷偷養了上千人,就如他陳泰一般。
加上他們族內都有人在軍中任職,其中也不乏掌兵者。
只要這些人能夠傾力相助,守住京師十天半個月,真不是太大的問題。
可惜他所做的一切,註定都是白費功夫。
這幫人私下早已經商量好,天子不鬆口,不兌現裂土封王的承諾,他們就不出手幫忙。
大不了重新讓司馬家入主京師。
依舊是那句話,圍剿司馬昭時,他們沒下狠手。
那即便司馬師再入主京師,頂多也就來一次之前那樣威脅性的清洗,絕大部分士族依舊能夠保存下來。
不管他放多狠的話,該被留下的世家,依舊還是不敢殺。
甚至因司馬家在此番天子反攻中威嚴掃地。
司馬師若再想恢復之前的局面,除了屠乾淨所有士族,讓司馬昭當個光棍皇帝之外,就只能做出更多的妥協。
裂土封王這顆被劉邦親手埋下的種子,已經徹底生根發芽。
現在他們的態度很明確,誰能滿足他們這慾望,他們就支持誰當皇帝。
不管是曹魏天子,還是司馬家的天子。
王朝的更迭對世家而言,毫無意義。
大半月的時間過去。
站在城牆上的陳泰彷彿又蒼老了十歲。
這段時間裏,他跑遍了京師大大小小的世家。
有人滿口答應,也有人說需要與家中商量,直接拒絕效忠天子的,終究還是少數。
可直至今日,探子已經打探到司馬師大軍距離京師不足二十里,士族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如今的城牆上,除卻千餘陳氏偷養的私兵,數百忠於劉邦的死士之外,也就民間忠君報國之士自發組織的兩千守軍。
要以這樣的狀態去抵擋司馬師的大軍,陳泰想不到要怎麼贏。
“陳愛卿,你這不會是怕了吧?”
劉邦接到消息后,也已經趕到。
看陳泰這般憂愁的神情,他開口打趣道。
“陛下,臣縱橫沙場多年,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戰死沙場也是臣最好的結局,臣擔心的也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陛下,是大魏江山啊!”
陳泰語重心長。
他都快絕望了,着實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劉邦還能這般樂觀。
那可是十萬大軍,甚至許都留守的三萬大軍也做好了準備,隨時能夠趕來增援。
一旦開戰,就是摧枯拉朽!
“愛卿,把心放在肚子裏,朕既然這麼做了,那就自然有朕的道理。”
“另外,蜀中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姜維是否突破了我軍防線?”
陳泰:“……”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劉邦放着眼前的威脅不談,反而關心起了千里之外的蜀中。
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我軍防線還算穩當,至少從最新的戰報來看,姜維無力攻破,只是僵持住了。”
“蜀軍很難補給,這般僵持下去,對我軍是優勢,所以陛下不用太過擔憂,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擋住司馬師。”
“那朕便更有把握了。”
劉邦笑了笑。
“青史留名的機會,愛卿想不想要?”
“若是想要的話,便去披甲,等司馬師大軍一到,你便與焦伯一同出城迎戰。”
“記住,許敗,但不許退。”
聞言,陳泰愣了很久。
他覺得,陛下已經瘋了,這是要讓他與焦伯去送死。
任何人接到這樣的旨意,下場都只有死路一條。
直至劉邦忍不住皺眉要催促,他才無奈苦笑。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既然陛下已下定決心,那臣自然死戰不退!”
丟下這句話,陳泰轉身便下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劉邦猜到了他方才的心理歷程。
不過現在也沒必要多解釋。
反正他最後的底牌,不久后就會被揭開。
等到陳泰與焦伯都下去準備,劉邦身邊不知何時又多出來一人。
“子房,你現在回來沒問題嗎?毋丘儉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他只需要在合適的時機起兵,剩下的便已經沒我的事了。”
“畢竟良非韓信,領兵打仗之事,已非我所長,毋丘儉將軍更擅長此道。”
在前兩日,張良便已經回到了京師。
也正是因為他的回來,才讓劉邦更多了幾分信心。
“那你看來,此戰我們有幾分勝算?”
“八分。”
張良想了想,答道。
“剩下的,一分交給人心,一分交給天意。”
他從不將話說滿,八分已經是極限。
剩下的人心與天意,皆已在人力難以預料的範疇。
“那看來,就是十分了。”
“不過子房,你到底是如何說服姜維,讓他乖乖合作的?”
“難不成你向他透露了寡人的身份?”
劉邦滿臉的好奇。
而張良則滿臉的無辜。
“啊?良並未說服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