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別耍心眼玩路子 懸羊峰
第497章別耍心眼玩路子懸羊峰
麝是偶蹄目麝科麝屬哺乳動物,又稱香獐子、山驢子、獐子,體色為深棕色,脊背毛髮有斑點,最為明顯的特徵是頸部兩側至腋部有明顯的白色或淺棕色縱紋。
山驢子體小,四肢細,後肢長,站立時臀部高於肩,雌雄都沒有角,不過雄性有一對上犬齒露出唇外,壽命一般是15-19年左右。
它們喜歡獨居,晨昏活動頻繁,和狍子的吃食基本相同,於內年10月至次年1月發情,孕期5-6個月,6-7月份產子,每胎1-2頭,多為2頭。
眼下被李老三扔在外屋地的山驢子已經被扒了皮,露出來的皮肉呈鮮紅色,偶爾有泛白區域,地面放置的罐頭瓶裏邊有一顆帶毛的球狀物體,它就是山驢子的香囊。
大喇叭先用秤桿稱了連頭帶蹄子的肉骨,一共15斤6兩,再用戥子稱香囊,攏共是2錢9,與李二說的大差不差,關磊將山驢子的肉骨塞進麻袋中,正要把裝有香囊的罐頭瓶攬到懷中,卻被李老三一把搶了過去,他將罐頭瓶打開后把香囊遞給了關磊。
李老三呲牙笑道:“這罐頭瓶可不能給你。”
關磊點點頭接過香囊握在了手中,而大喇叭則是站在原地數錢,他將132塊錢遞給李老大之後,囑咐道:“攏共132塊錢,你查查對不對勁。”
李老大笑着接過一沓零錢,極為認真的一張一張數了起來,約莫三五分鐘才數完,道:“對勁,一分不差。”
大喇叭提起秤桿和戥子說:“那就這麼著,下回有啥肉直接去太平找我,不用讓人遞話。”
李家三兄弟聞言同時一愣,見大喇叭和關磊已經向當院走去,便緊忙追上前,道:“嗯吶,頭些天正好碰着藍大膽,他問了我一嘴……”
大喇叭沒往下接話,只揮手道:“走了嗷。”
“誒,慢走嗷,大哥!再往後我仨整着牲口指定頭一個就去找你。”
大喇叭打開副駕車門,單腳踩着腳蹬,回頭俯視笑道:“妥,有你這話就行。”
關上車門,關磊松離合踩油門驅使汽車前行,李家三兄弟站在院門口瞅着,直到汽車沒了蹤影,三人才急忙進屋。
“大哥,分錢吶!哈哈哈……沒成想不到20斤的山驢子能賣100多塊錢。”
李二皺眉訓道:“你急個j毛?咱仨平分一人得44,4塊錢留着當生活費和給咱爸買煙酒的,剩下40才是咱個人存下的。”
李老大坐在炕沿掏出錢,一邊查數一邊說:“你們知道剛才坐在這的小伙是誰不?”
“不是咱大哥親戚么?”李老三說道。
李二搖頭:“應該不算,不,也算是親戚,他應該是徐二的哥們,好像叫關磊……你沒聽之前藍大膽說,他們哥四個,有徐二、李大本事、王虎子,還有個體格精瘦的小伙么。”
“啊,那他是徐二的把兄弟關磊!”
李老大將分好的錢推到兩人跟前,道:“嗯吶,最後大哥點咱仨一句,這還不知道啥意思啊?誒,再往後跟大哥做買賣,咱最好一是一二是二,可別耍心眼玩路子了。”
李二說:“一開始我就說直接去太平找大哥,問他收不收,你倆非得不幹。”
“快別馬後炮了,這香和肉讓他們收去了,我估摸他們最少得掙五塊錢。”
李二皺眉道:“大哥,他們能掙錢,那是他們的本事,咱仨咋掙不着多出來的五塊錢呢?”
“窮唄!”李老三攤着手。
李二搖着頭無言:“……”
車內,大喇叭仔細觀察着手中的香囊,他放在鼻下聞了聞,當即連咳兩聲,味道有些刺鼻。
關磊笑說:“這點麝香要是賣到省城藥廠,能值140塊錢么?”
大喇叭聞言搖頭:“不知道藥廠咋收的,既然老弟說能掙點,那肯定賠不着。”
兩人回到慶安,直接將車停在老徐家院門口,隨即下車將麝肉拎到外屋地。
此刻,一群老娘們正在東西屋和外屋地捏包子,蘿蔔粉條餡的,這時候的蘿蔔挺有味,一咬嘎嘣脆且甜滋滋的。
“誒呀,伱倆拿的啥呀?”孫蓮芳睜着大眼睛好奇道。
大喇叭笑說:“去趟太安買的麝肉和麝香。”
劉麗珍驚道:“麝肉?擱誰家買的?”
“太安老李家三兄弟,他仨……”
大喇叭解釋一遍,道:“這麝香得放到罐頭瓶里密封,扔地窖里保存。”
孫蓮芳把玩着麝香,孟紫煙和關花湊過來打量着,劉麗珍轉頭道:“有多少肉啊?”
“連肉帶骨15斤多點。”
“咋才這麼點肉啊。”
大喇叭笑說:“老嬸,這山驢子本來體格就不大,成年也就二三十斤,扒了皮割了點肉能剩下十五斤不算少了。”
“啊,誰買的啊?”
“我哥買的。”
劉麗珍放下包子就要往西屋走,說:“攏共多少錢?我把錢給你們。”
“老嬸,不用!我老弟給我拿錢了,還剩下不少呢。”
關磊也說:“嗯吶,大娘,我哥給拿錢了。我哥還說太平的胡志斌哥倆過來幫忙幹活了……”
劉麗珍點着頭:“知道,剛才蓮芳去送暖壺的時候瞅着了,我正尋思晌午整點啥呢,人家頭一回來,總不能就給他們吃包子吧。”
張桂芳說:“我老弟這不是給安排好了么,有麝肉,再拌幾個涼菜,估摸也就夠吃了。”
“誒呀,這才15斤多點能夠吃么?去了骨能剩下8斤肉啊?”劉麗珍挺犯愁的,這四十多人咋分吶?大喇叭笑道:“哈哈哈,老嬸,這就算是一整頭山驢子,再多了也沒有啊。而且也不能全都整了,多少得留點下頓再吃。”
“一頓全吃了得了……”
“別滴別滴,給大龍留點嘗嘗啊。”
吳秋霞說道:“大姐,實在不行就留個腦袋和四個蹄子,再少留點肉吧。”
“那也行,蓮芳去地窖里瞅瞅,還剩下多少熊肉,一塊烀了吧。”
“好嘞!”
關磊在外屋地轉一圈道:“大娘,我倆把肉剁了啊?剁多大塊啊。”
“巴掌大就行,斧頭擱碗廚下邊呢。”
孫蓮芳將麝香裝到罐頭瓶中送到地窖,又從地窖里取出十多斤熊肉,她剛露出腦袋就瞅見關磊奮力揮動着斧頭。
她呲牙笑道:“誒媽呀,小石頭真能幹!”
關磊扭過頭:“你沒話啦?”
“誒呀,瞅瞅這一出,咋這麼招人稀罕呢,小可愛!你要迷死誰啊?”
大喇叭蹲在一旁掰開麝腿,聞言當即大笑:“哈哈哈,蓮芳擱這哄小孩呢?誒呀我艹,磊子你臉咋通紅啊?”
關磊悶聲悶氣道:“干點活熱的……”
“哈哈哈,你更能扯犢子。”“……”
待二人剁完麝肉,便去了北頭工地,見到徐寧五人正在卸大青石,他倆就奔過去搭把手,同時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胡志斌在一旁聽聞埋怨道:“二寧,你說我過來干點活,你還至於買麝肉招待我啊?”
徐寧笑說:“斌哥,你可別瞎尋思嗷,昨晚我就跟老哥定好了,無論你來不來……”
“你倆是昨晚定好的,我是午後回來前兒下車跟你說的,誒呀,哥知道你費心了。”
“哈哈,晌午咱喝點。”
胡志勇問道:“這麝肉啥味啊?我跑山這些年都沒打着過山驢子。”
大喇叭插言道:“別說你沒打着過,就連許炮都沒瞅着過幾回,頭些年我倒是聽說許炮套着過一頭母子,但他後來給放了。”
“為啥?”
徐寧說:“還能為啥,肚子裏揣着崽子唄。”
“啊,那這山驢子肉咋吃啊?”
“最簡單的吃法就是烀熟之後拆成條,蘸蒜醬或者蘸鹽。”
胡志斌說:“這和狗肉差不多啊。”
“嗯吶,再複雜點的吃法就是清燉、干煸或者溜,還有涼拌澆汁……”
大喇叭問道:“老弟,你以前吃過啊?”
“吃過,擱小興安嶺裏邊的懸羊峰打着一頭,當時沒有佐料,用炭火烤着吃的,味道和鹿肉差不多。”
“誒媽呀,你還去過懸羊峰呢?我聽說那地方比三道河那邊的虎跳崖都邪乎。”
徐寧推搡着大青石,道:“沒啥邪乎的,主要是地形有點亂,到處都是斷崖和暗溝。”
懸羊峰的景色秀麗優美,山勢地貌突兀,怪石嶙峋,峭壁險峻。
它過去叫亮白砬子,後來有一群野山羊為了躲避肉食猛獸的追捕,多數時間就生活在此山的崖壁上,故此稱之為懸羊,山峰也因此得名懸羊峰。
“那你見過懸羊沒?我聽說懸羊血能泡酒……”
徐寧笑說:“懸羊就是野山羊,羊血不僅能泡酒,還能炒辣椒呢。我倒是沒見過懸羊,不過有挺多跑山的都將懸羊說成神了,到底咋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李福強散着煙,大喇叭接過來說道:“我之前聽誰說過一嘴,好像是說張老帥的把兄弟曾經想給老帥找懸羊,因為清朝的那個人喝完懸羊血治好了暗病,但張老帥把兄弟找了挺多獵人,最後都沒找着懸羊,所以張老帥才被炸死了。”
胡志斌說:“那個人應該是努爾哈赤,清太祖。”
“對對對,反正說的挺玄乎。”
徐寧對懸羊的興趣不大,因為他知道懸羊就是野山羊,若是真有如此神奇的牲口,那麼它肯定早就絕種了。
以他的視角來說,懸羊血就像是靈丹妙藥,哪怕有也落不到他口中,早就被神仙圈養當做口糧了。
晌午,眾人放下手裏的活,紛紛乘坐汽車朝着老徐家駛去。
他們在當院自覺排隊洗手洗臉,劉大明瞅着大敞四開的窗戶,以及汗流浹背、滿頭大汗的劉麗珍等一幫老娘們,皺眉嘀咕道:“還得壘倆灶台,要不然這天根本扛不住。”
確實扛不住,晌午氣溫能達到二十五六度,屋內再燒火做飯,炕和火牆的散發出來的溫度就讓屋內達到了三十多度,哪怕開着窗戶、穿短袖和背心也呼呼冒汗。
李福強接話道:“老舅,還是咱倆壘唄,上回咱倆配合的就挺好。”
“行啊,等吃完飯咱倆去拉點磚頭和土。”
“妥!”
倆屋放着四張桌,眾人相繼落座后,徐老蔫從櫃裏翻出兩壺酒,對着眾人道:“咱都少喝點唄?”
老張搖頭道:“這天太熱不喝了。”
於開河說:“午後得上架子砌磚,我也不喝。”
“……”
眾人紛紛搖頭說不喝,徐老蔫只能將目光鎖定到胡志斌哥倆身上,道:“志斌和志勇得喝點啊。”
胡志斌見其他人都不喝,他哪好意思單獨喝啊,便道:“快拉倒吧,午後還得幹活,喝酒耽誤事。”
這時,劉麗珍端着兩盤包子進屋,道:“這老些人忙活呢,不缺你倆啊,能耽誤啥事啊。”
徐寧笑着勸道:“斌哥少喝點,我張叔和於大爺他們不喝就不喝了,你好不容易休息幾天,我勇哥也才好利索,到家了哪能不喝酒啊,你倆要不喝,我從今往後可就戒酒了嗷。”
“哈哈哈……二寧真能整事!”
“你想戒就能戒,還把責任都推到志斌和大勇身上了。”
李福強笑道:“這用我兄弟自個的話說叫啥?叫道德綁架!”
“哈哈哈……”眾人仰頭狂笑。
徐寧瞅着胡志斌哥倆,道:“斌哥勇哥,咱少喝點。”
斌和勇也有想喝的意思,但屋裏人都不喝,就他仨單獨喝,咋瞅都不順眼。
劉麗珍拍巴掌道:“也怨我!我尋思張兒和於大哥他們都能喝點呢,哪成想今個晌午沒給面子啊。”
“哈哈,嫂子,我是嫌天兒太熱,可不是沖你嗷。”老張笑道。
徐老蔫指着東廂房道:“那這麼著得了,虎子去東廂房放張桌,讓他們小哥幾個去東廂房喝,正好能清凈點,有啥話都能嘮,也不能拿酒饞我們。”
“對勁兒,讓他們去東廂房喝去,省着饞咱們。”
“好嘞,我去放桌!”
徐寧推搡着斌和勇走到屋門口,扭頭道:“老哥,你和我野哥也過來啊,你倆得陪酒啊。”
“成,我端兩盤菜再過去。”大喇叭笑道。
他和李野都是太平的,而且大喇叭和老胡家關係越來越好,老胡對大喇叭也沒得說,前兩個月老胡給大喇叭批了塊宅基地,大概有一畝二分地,院門前還有塊四分地的菜園子,現在大喇叭掙錢就是為了蓋房……
李野和胡志勇是把兄弟,他大舅老鄧和老胡關係相當不錯,咋算都是自個家人。
王虎在東廂房放了張炕桌,特意鋪了張大桌面,要不然擺不下菜和包子。
待眾人端着菜和包子進屋,孟紫煙和關花、孫蓮芳也拿着碗筷和五糧液、酒杯進了門。
胡志斌瞅着酒瓶道:“誒呀,到自個家了咋還喝五糧液啊?二寧,你別跟我客套,趕緊換散簍子,五糧液留着你結婚再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