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即將落下的致命手掌在他的眼中不斷放大,充斥着他的整個世界。眼瞅着這面容倨傲的金丹期修士的手掌離墨老闆越來越近,死亡的陰影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鎖,緊緊地扣在了墨老闆的心頭,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那手掌帶起的勁風,颳得墨老闆的臉生疼,彷彿已經提前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一隻強有力的手如同閃電般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地握住了這金丹期修士的手腕。那隻手看似平凡,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就這麼一下,這金丹期修士之前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氣勢便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消彌無蹤。那強大的壓迫感也隨之煙消雲散,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來人正是淮安城城主。劉宏所料想的果然沒錯,這淮安城城主一直都將自己強大無比、浩瀚如海的精神力籠罩在墨玉閣之上,密切關注着這裏的一舉一動,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知。此時看這城主的反應,顯然是還沒有發現劉宏的悄然離去。淮安城主語氣平淡如水,卻又帶着一種深入骨髓、不容抗拒的威嚴說道:“小輩!誰給你的膽子,在我淮安城如此肆意妄為,無法無天?!難道你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嗎?”
淮安城主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彷彿帶着無盡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那神色倨傲的金丹期修士即使被淮安城主壓制了全身的氣勢和修為,卻絲毫沒有流露出畏懼之色,依然保持着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倨傲神色,緊緊盯着淮安城主那虛幻得如同迷霧般的面容說道:“城主大人,我奉師尊之命前來考校這墨玉閣的煉器師,我師尊乃是……”後面的話,這神色倨傲的金丹期修士是用傳音的方式悄悄對淮安城主說的,外人根本無法得知其中的內容。
淮安城主剛開始聽到這金丹期修士說話時,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和納悶,滿心不解,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如何如此精準地得知他城主身份的。可當他聽到這修士是帶着特殊的任務來的,並且在得知他師父的神秘身份之後,淮安城主那原本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隨後便鬆開了抓着這金丹期修士手腕的手。他的目光深邃複雜,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淮安城主的面容依舊是虛幻無比,如同被一層神秘厚重的面紗所遮掩,讓人無法看清其真實的表情,也無從知曉他此刻的神色究竟如何,內心又在思考着些什麼。那虛幻的面容彷彿隱藏着無盡的秘密和玄機,讓人不敢輕易窺探。
緊接着,淮安城主便對依舊坐在地上面露絕望、狼狽不堪的墨老闆說道:“其他事都暫且不急,先讓宗師煉器吧!”他的語氣雖然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墨老闆眼瞅着自己被淮安城主從鬼門關前救下,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城主的無盡感激。他的身體依舊顫抖不停,彷彿還未從那極度的恐懼中完全恢復過來。他慌忙起身,動作慌亂的很,也顧不得現在胸口那如被巨石碾壓般憋悶疼痛難忍的感覺,恭恭敬敬地向淮安城主遞上了一枚玉簡。那玉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彷彿承載着最後的希望。淮安城主拿過玉簡,用強大敏銳的精神力略微一掃之後,便毫不猶豫地直接轉身走向後堂的煉製室。他的速度很快,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後堂的煉製室中霧蒙蒙的一片,瀰漫著神秘的氣息。那霧氣彷彿有生命一般,不斷地翻騰涌動,讓人看不清其中的真實景象。淮安城主面不改色,神情淡定從容,輕輕一伸手,看似簡單隨意的動作,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便直接破除了眼前那看似神秘的陣法。劉宏佈置的這個陣法,其防護能力相對較弱,或者說是幾乎沒有。其最重要的作用便是遮蔽氣息、阻斷神識的探查,如同一層朦朧的面紗,讓人難以洞悉其中的真相。所以對於元嬰期修為高深、功力深厚的淮安城主來說,破解此陣不過是舉手之勞,隨手便可破除,沒有絲毫的難度和挑戰性。淮安城主用自己強大的元嬰期精神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上上下下、里裡外外仔細地掃描了一大圈,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和細微之處。
可此時哪裏還能發現得了劉宏的半點蹤跡?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氣息殘留都沒有。於是,淮安城主面色陰沉如水,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雲密佈。他滿心失望地轉身離開了煉製室,那沉重的步伐彷彿帶着深深的挫敗感,來到了前廳。他看也不看墨老闆一眼,彷彿墨老闆在他眼中如同空氣一般不存在,完全不值得他浪費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淮安城主對那神色倨傲的金丹期修士說道:“你跟我來。”他的聲音冷漠無比,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說著,便在前面打頭,身形一閃,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離去。那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那神色倨傲的金丹期修士在走時還不忘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墨老闆。那眼神中充滿了威脅和警告,彷彿在說:“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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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闆只覺得眼前發黑,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瞬間變得昏暗無光,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命不久矣,未來的日子恐怕充滿了無盡的危險和不確定性。那金丹期修士的眼神如同詛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絕望。但是,墨老闆依然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和身體的顫抖,顫顫悠悠地起身。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步履蹣跚地走到店外,把店外那塊給他帶來無盡財富的招牌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那招牌在他手中彷彿有千斤重,承載着他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恐懼和壓力。然後緩緩關閉了店門,那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沉重和凄涼。
在體驗了這兩次時隔五年的驚心動魄之後,墨老闆現在只想儘快擺脫這嚇人的買賣。這實在是太驚險、太恐怖了,每一次都彷彿在生死邊緣遊走,讓他的心靈承受了巨大的創傷和折磨。而且墨老闆這幾天賺的靈石,數量之多,令人咋舌。那堆積如山的靈石,相當於他過去幾十年、上百年辛苦經營所積累下來的總和,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的墨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和滿足,心中只有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店鋪中所發生的一切細枝末節,哪怕是最為微小、不易察覺的變化,都難以躲開劉宏胸前那靈敏無比、精準非凡的探測器的全方位探查。劉宏此刻即便身處幽深黑暗的地下深處,卻依然能夠如同親眼目睹一般,將店鋪中的種種情況了解得清晰透徹、分毫不差。面對眼前這樣錯綜複雜、難以掌控的局面,劉宏除了滿心無奈地在心中暗自沉重嘆息一聲,實在是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應對之策,也找不到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希望,墨老闆能夠擁有足夠的智慧和決斷,懂得見好就收的淺顯道理,及時果斷地收手,不要捲入這越來越複雜、危險且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
雖說以淮安城主那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地位,他自恃清高,極其注重自己的形象和聲譽,不太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店鋪中當場對墨老闆做出過於嚴厲、極端且有失體面的舉動,也不可能任由他人在城中打殺了自己治下的修士。但是劉宏心裏卻如同明鏡一般,自己這一次的悄無聲息、出乎意料的悄然離去,無疑是在太歲頭上動了土,深深地觸怒了淮安城主。墨老闆在這整個事件當中,無疑是受到了無妄之災,純屬“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被無辜地牽扯進了這團亂麻之中。
倘若他墨老闆還不知死活,沒有絲毫的警覺和覺悟,依舊執迷不悟地繼續在這危機四伏的淮安城中經營他的買賣,那麼在未來的日子裏,他難免不會被淮安城主暗中記恨,從而遷怒於他,遭受各種難以預料、花樣百出的刁難和殘酷無情的報復。只是,這所有可能發生的後續發展和潛在的危險,劉宏目前都已經無暇顧及,實在是顧不上了。畢竟此刻的劉宏自身都處於極度危險的艱難境地,未來的命運充滿了變數和不確定性,朝不保夕,如同在狂風巨浪中飄搖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徹底顛覆和毀滅。在這樣自身難保、自身安危都難以保證的情況下,再去勞心費神地分心考慮墨老闆的未來安危和前途命運,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超出了他目前的能力範圍和精力限度,根本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神色倨傲的金丹期修士跟隨淮安城主到了城主府後,這座宏偉威嚴的府宅之中,氣氛瞬間變得格外凝重、壓抑和神秘。整個城主府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和不安。不知二人在府宅中究竟進行了怎樣深入且機密的攀談,只見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如同無聲無息流淌的細沙,每一刻都充滿了未知和懸念。
過了一段時間,那神色倨傲的金丹期修士終於結束了與城主的會面,離開了這座充滿威嚴的城主府。然後,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疾速的流光,迅速離開了淮安城,消失在了茫茫無際的天際之中,如同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迹和線索。
劉宏這邊則在地下艱難緩慢地前行着,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和謹慎。他如同一隻在黑暗中摸索的鼴鼠,一點一點地終於挪到了淮安城的城外。隨後,他又小心翼翼、提心弔膽地一點一點從地底慢慢往斜上方挪動,每前進一分都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充滿了極度的謹慎和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煩,生怕驚動了他人。
終於,在遠離淮安城的一個偏僻荒涼、人跡罕至的地方,劉宏從地下艱難地挪了出來。出來之後,劉宏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和猶豫,時間對於他來說每一刻都無比珍貴。他迅速帶着曹端曹華,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野地地下的基地之中。劉宏心疼地看着兩個孩子那疲憊稚嫩的面容,心中充滿了憐愛和擔憂。他溫柔地安排他們盤膝坐在基地中相對安靜的角落,開始專註地修鍊並補充體內流失的生命力。
在兩個孩子沒有注意的昏暗角落中,一個身影悄然無聲地走出。這是另一個“劉宏”,然而這個“劉宏”的身體構造完全是一個由先進的生化生物技術與精密複雜的機械部件巧妙組合而成的奇特存在。除了外貌長相和獨特的氣息與劉宏相同之外,並沒有劉宏那金丹期的修為和強大實力。這是劉宏在離開危機四伏的暗影禁域時,絞盡腦汁所想到的應急備用辦法,派一個與自己外表、氣息完全相同的機械人陪伴着兩個孩子,以免兩個孩子在睜開眼睛的瞬間看不到他熟悉的身影,從而又陷入到極度的害怕、恐懼和無助之中。
劉宏心裏很清楚,這並非能夠長久維持的完美解決方案,所以也只是在這特殊緊急的時刻臨時拿來應急使用一下。因為現在劉宏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緊迫且刻不容緩的事情急需去處理和解決。所以,劉宏在兩個孩子全神貫注修鍊的時候,便果斷地派出了這個生化機械人陪伴在孩子們的身邊,給予他們一定的心理安慰和安全感。而他自己則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一個閃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野地下邊的地下基地,瞬間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