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下輩子記得把招子放亮點,別再撞到爺爺手上。
第四百七十一章
錢叔年紀不算大,三十齣頭,因為輩分高,村裡挺多人都得叫他一聲叔。
他拎着酒罈子哼着小曲一步一晃地往山上走,遠遠的看見山上的火光,腳下加快了些速度。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日子還能過的這麼滋潤。
以前因為他不上進,賺不到錢,媳婦兒和他和離后,帶著兒子改嫁了。爹娘和家裏的兄弟姐妹都說他活該,沒一個願意幫他說話的。
現在好了,家裏的人都得看他的臉色過日子。那個嫌棄他的女人再嫁后的男人是個短命鬼,挖礦的時候被砸死了。為了活下去,還不是得委身於他。
不過現在他也算是個小頭目了,那個人老珠黃在床上跟條死魚一樣的女人哪裏還配得上他。
錢叔打了個酒嗝,想着過兩天問問,能不能把於老頭兒的閨女賞給他。
於家丫頭身段好,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皮膚又白,人又溫柔,一雙大眼睛笑起來跟會說話一樣。瞧着就讓人心頭歡喜。
浮想聯翩的錢叔有些燥熱,腳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就在他拐過一個山凹凹的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將他拖到了很遠處的一片墳地。
“你......你們是什麼人?!”錢叔驚恐地往後蹭了蹭,想要爬起來跑,扭頭卻看見身後站着兩人。
兩邊是山壁,前後各堵了兩人,錢叔兩條腿打起了哆嗦。
“你們想要......想要錢嗎?我可以給......給你們錢。”
“喔?能給多少?你最好能說個讓大爺我願意的數,否則,你這條小命可就別想要了。”用布矇著臉的唐文風故意壓低了聲音,粗聲粗氣地說道。
錢叔顫顫巍巍豎起一根手指頭。
唐文風挑眉:“一百兩?”
錢叔使勁兒搖搖頭,哭喪着臉:“十......十兩。”
“十兩?!你打發叫花子呢?”唐文風手中閃着寒光的短刀拍了拍他的臉,“老子知道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勾當。區區十兩銀子就想買你這條小命?”
錢叔震驚:“你......你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在這兒乾的熱火朝天的,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唐文風恐嚇他,“再報個數,不滿意爺爺就割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錢叔要哭了:“我沒......沒那麼多......”
“那真是可惜了。”唐文風搖搖頭,“下輩子記得把招子放亮點,別再撞到爺爺手上。”
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冰冷,錢叔直接嚇尿了,幾乎是尖叫着:“我知道哪兒有金子!!!”
“廢話,老子還能不知道這兒有金礦?”唐文風做出不耐煩。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剛挖出來的,是冶鍊過後的。”錢叔生怕說慢了挨刀,不用人追問,就一咕嚕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山頂上面專門開出來了幾個山洞用來冶金,那些煉出來的金條全部堆放在庫房裏。我有一次跟着村長進去過,瞧着起碼有一千兩了。”
“確定嗎?”
“確定確定確定,我發誓,我沒說一句假話。”
”行,那就信你一次。”唐文風鬆開了手。
沒等錢叔鬆口氣,后脖頸驀地一疼,整個人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硯台敲暈了人後,看向唐文風:“大人,你現在要上山?”
“不。”唐文風搖頭,“你現在......”
話剛起了個頭,他看了看王柯和康子,想了想,道:“還是康子去。”
康子扯下蒙住臉的布:“大人,我去哪兒?”
唐文風道:“你去和衛沖還有關起說一聲,讓他倆回城後去查一查,看誰買鉛塊買得多,買得勤。”
大乾冶金主要用鉛,這些人既然要冶鍊金塊,自然就要去買鉛塊。
而一個人若是大量買鉛塊,肯定會引起懷疑,被官府盯上。所以城裏肯定有人幫忙。
“確定目標后,把人控制住。再去問工部要一批震天雷,將這裏圍了。”
“快去吧,讓衛沖和關起動作快些。”唐文風揮手。
康子點頭:“是。”
王柯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錢叔:“大人,他怎麼辦?”
“扔這兒就行。”
“啊?那要是他醒了去告密怎麼辦?”
“他不會。”唐文風道:“這種貪生怕死的小人,不會告密,反而會想方設法幫咱們瞞着。”
王柯頓了頓,恍然大悟:“他怕讓人知道是他暴露了金庫的位置?”
“聰明。”唐文風誇了句,又往上扯了扯蒙臉的布,“走吧,趁着夜裏上山,找機會混進去。”
“是。”
*****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躺在地上的錢叔才幽幽醒轉。
摸了摸疼得彷彿斷了的脖子,錢叔抽着涼氣,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
四下張望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人後,他心裏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不過想到之前被那人這麼威脅,他的臉頓時陰沉沉,不爽地踢了面前的墓碑一腳,一路罵著髒話回了先前那條山道。
結果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腳下沒注意,踢到了之前被擄走時,掉在地上摔碎了的酒罈子,一個趔趄摔在地上,下巴狠狠磕在碎片上,直接剌了一條口子。
頓時一聲慘叫從喉間發出。
錢叔捂着嘩嘩流血的下巴,痛的在地上來回滾了好幾圈,才手腳並用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山上跑。
山上是一片山寨,守在寨子門口的兩個人認識他。
看見他一身狼狽,很是吃了一驚:“你這是做什麼去了?讓人揍了?”
錢叔眼淚鼻涕疼得淌了一臉,捂着下巴痛哭着說:“喝多了沒看見地上有石頭,摔了一跤。”
“那你趕緊讓李大夫瞧瞧去。”
錢叔點點頭快步進了寨子。
等他離開后,守門的兩人才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該,不是老愛喝那點馬尿,我就知道喝多了總要出事。”
“今天遭了這場大罪,怕是不敢喝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