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說了怕打擊你那顆脆弱敏感的少男心。

第33章 說了怕打擊你那顆脆弱敏感的少男心。

第三十三章

“下雪了!”

走出學堂,各個學生便看見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

今年的雪來的遲了,再有半月就過年了。

“文風,你考得如何?”於鯉抱着書囊,冷的直打哆嗦。早上出門還是艷陽高照,這會兒說下雪就下雪,半點預兆沒有。

“還行。”唐文風拍了拍頭上的雪花,有點發愁。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可別下大了啊。

“你明年要參加院試嗎?”潘容問。

唐文風搖頭:“不去。”

崔鴻:“為何?”

“考不上,懶得費那功夫。”考一場試費時間又費金錢,沒有十分把握,他才不去。

崔鴻:“你都沒試過,又怎知考不上?”

於鯉伸過頭來:“就是就是,萬一你就中了呢?”

潘容咧嘴笑:“那就是大乾年紀最小的秀才郎。”

於鯉搭住他的肩:“以後還可能是年紀最小的進士。”

唐文風無語:“我都不敢做這種夢。”

另外三人哈哈大笑。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邊上突然冒出來一句。

四人臉上的笑一下子收了起來,轉頭看過去。

“看什麼看?”曹通一雙牛眼瞪的老大,凶神惡煞的。

崔鴻冷聲道:“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和我這麼大小聲。”

說完一個跨步上前,一腳踹在曹通肚子上。

他在京城可是小霸王,不說像螃蟹一樣橫着走,也差不離了。這一腳下去壓根兒沒想着收力。

曹通一人高馬大的十七八小伙,直接被踹了一個王八翻身,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還沒人敢去扶他。

“喂喂喂,別衝動!”唐文風連忙拉住他,“你忘了你是闖了禍才來這兒的嗎?還想不想回京城去了?”

崔鴻一下子冷靜了,小聲問:“我家管事應該沒看見吧?”

三人齊齊抬手指向一側。

崔鴻僵了下,緩緩扭頭。看見被他娘派來看着他的大管事垂手站在不遠處的楓樹下,那張跟風乾的橘子皮一樣的老臉越發皺巴了。

崔鴻:“......”

揮手告別唐文風三人,他蔫頭耷腦地走過去。

大管事幽幽開口:“小的會如實稟報給夫人。”

崔鴻的娘不放心他,要求大管事每個月都得寄封信回京城,把崔鴻在易陽縣的事一一交代,不能有一絲隱瞞。

“不能打個商量?”崔鴻試圖討價還價。

大管事板著臉:“三少爺少學些這種話。”

崔鴻撇嘴:“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那麼正經做甚。”

不管崔鴻有多不情願,不能回去過年的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大管事寫了信差人送走。

歲試的成績下來后,是有人哭有人笑。

“我才得了一個甲等!一個!”於鯉抱着潘容使勁兒晃。

潘容艱難地豎起兩根手指頭:“我兩個。”

於鯉吸吸鼻子:“也沒比我好多少嘛。”稍微有點安慰。

潘容接着豎起三根手指頭:“三個乙。”

於鯉:“......”他只有兩個乙。

“絕交!”於鯉扭頭看唐文風和崔鴻,“你倆怎麼樣?”

唐文風斜眼瞅他:“說了怕打擊你那顆脆弱敏感的少男心。”

於鯉一挺胸脯:“只管說,我挺得住!”

唐文風一抖自己的評級單,上頭四個甲,兩個乙,一個丁。

於鯉捂着胸口緩緩往後倒。

崔鴻再一抖他的,還特地湊到於鯉眼睛前。明晃晃的七個甲。

“你們......你們......”於鯉手指頭顫抖着,挨個指了他們一遍,“太過分了!”仰天長嘯。

三人絲毫沒有同情心,放聲大笑。

笑過後,崔鴻屈指敲了下唐文風的評級單:“你這個丁是怎麼回事?”

於鯉滿血復活坐起來:“我都沒有丁。”

唐文風嘆氣:“我不會下棋。”他只會五子棋。

崔鴻三人面面相覷,萬萬想不到唐文風還有這種短板。

平日裏年紀最小的他總讓他們忽視他的年齡,覺得他什麼都知道,有種無所不能的勁頭。

其實他不止不會下棋,琴棋書畫,他哪一個都不行。好在松鶴書院目前只教導了棋。

“往好的地方想想,考試也不考下棋。”於鯉安慰他。

潘容用力點頭。

崔鴻毫不客氣地指出:“要想取得好名次,文風,你的那手字得好好練練。”

唐文風:“......我努力。”

拿到評級單后,就是為期近一月的年假。

路途迢迢,崔鴻回不去京城,只能一個人在易陽縣過年。

唐文風看他可憐,問他要不要去他家過年。

崔鴻本想一口答應,想了想,還是說:“我回去問問大管事,免得他又給我娘打小報告。”打小報告這個話是和唐文風學的。用在他家大管事身上,他覺得非常貼切。

“行,我家就在梁家鎮的清泉村,很好找。”唐文風揮揮手,背着包袱爬上騾車。

他走後,於鯉和潘容也紛紛被家裏人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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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鴻一個人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長嘆一聲,轉身走了。

走了沒幾步,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轉過頭,發現是先前被自己踹了一腳的曹通。

崔鴻壓根兒沒把他放在眼裏,收回視線便往宅子走。

這幾天雪越下越大,真冷。

*****

崔梅花養好身體后就被自家男人接了回去。

找了個時間,苗桂花把唐文宗狠狠罵了一通,罵的他發誓以後再不會動手,才放他走。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日崔婆子的所作所為傷到了崔梅花,臨近過年,她竟然沒有像往年那樣,早早的就提起要送哪些禮回娘家。

唐文宗也知道自己那一天混蛋了,這些日子是伏低做小。崔梅花讓往東,他不敢往西,崔梅花讓他殺雞,他不敢宰魚。

兩人的日子倒是比過去幾年都更融洽,再沒發生過爭吵。

尤其是看着一向膽小的女兒這段日子也敢笑鬧了,夫妻倆一顆心都有些難受,酸酸澀澀的。

“我以後不和你吵了。”崔梅花抱着女兒,突然開口。

蹲在院子裏磨刀的唐文宗抬起頭:“咱倆好好過?”

崔梅花橫他一眼:“你還想和誰過?”

唐文宗笑:“肯定得是你,不然我娘得打斷我的腿。”

崔梅花摸了摸女兒的紅臉蛋,遲疑了會兒,說:“你上鎮上買些酒和點心,送過去吧。”

她那一日算是看明白了,她這個不能往家裏拿銀錢的女兒,比那潑出去的水還不如。她娘生怕她被休了,回家吃到家裏的米。

她小產傷了身體,全是婆婆和大嫂忙前忙后的伺候,半個月沒讓她碰過冷水。家裏雞下的蛋,每天都煮一個給她吃。連侄子侄女都沒得到一口。

雖然婆婆是偏心大哥家,可五個手指頭還有長有短呢。而且回頭看看,他們兩口子偷懶不幹活的時候,大哥大嫂沒有說他們半句,只埋頭自己幹了。

經過這麼一遭,唐文宗也拋卻了以前那些偷奸耍滑,此時聽着媳婦兒的話,試探着問:“要不再加一條肉?”

崔梅花點頭:“成。”

哪知道他們還沒把東西送過去,唐文祖就顛顛的跑了過來,說家裏要殺豬,讓他們過去幫忙。

“嚯!這豬咋楞大?”跨進門,唐文宗就看見了被從豬圈趕出來的兩頭豬。

苗桂花笑眯眯的:“老七挑的那兩頭。”

殺豬的屠老闆盯着兩頭豬的屁股:“這倆豬咋沒有蛋?”

苗桂花看向唐文風。

“閹了。”唐文風一開始就沒想瞞着,要是有人願意閹豬,他也能不用再當“劊子手”。

屠老闆父子頓覺下身一疼:“閹......閹了?”

唐文風點頭:“我在一本雜書上看過,在豬半個月到一個月大小的時候閹了,可以讓它們長得更大,而且肉沒有那麼重的腥臊味。”

屠老闆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唐文風指着那兩頭豬:“你不是瞧見了嗎?”

最後稱下來,兩頭豬加起來比去年那兩頭重了快八十斤。養的時間還沒去年那兩頭長。

把苗桂花和唐成河喜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肉處理出來,屠老闆聞了聞,雙眼發亮:“還真是!”

他轉頭看向唐文風:“這法子能教教我們不?”

有錢人家嫌棄豬肉腥臊難聞,稱為賤肉,不愛吃。

若是有了這沒有腥臊味的豬肉,他豈不是發了!

“可以。”唐文風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只割過小公豬,小母豬我不會。而且這個有一定風險,發炎感染之類的可能導致小豬仔送命。不是萬無一失的。”

聞言屠老闆有些遲疑了。

反而是他兒子一口答應:“放心,死了也不會怪你。”十隻豬仔哪怕活下來一半,漲價過後的豬肉也能讓他們賺回損失。

屠老闆也想到了漲價這點,便跟着點頭:“都是老相識了,我老屠不是那種人。你們放心。”

其實這事,在前幾天的時候,唐文風就已經和苗桂花兩口子通過氣了。

畢竟這豬從豬圈裏趕出來,不可能沒有人發現不對的地方。他們自己說出去,比其他人拐彎抹角上來打聽省事。

吃過殺豬菜,屠老闆和兒子趕着買走那頭豬回了鎮上。

這頭豬按一斤八文錢收的,比去年高出三文錢,賣了一兩多錢。

讓苗桂花喜不自勝。

心情一好,她大方的給家裏幾個孩子一人發了十文錢的壓歲錢。要知道往年,每個人都只有三文錢。

發完壓歲錢,她直接拍板:“明年咱們多養兩頭!”

關係賺錢的事,家裏壓根兒沒有人反對,全都舉雙手雙腳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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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哪有種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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