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13)
溫蟬上下打量他一下。
他戴着的是醫院專用的口罩和帽子,身上還穿着白大褂。
“高稻?”
溫蟬從嘴裏吐出這個名字。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你還記得我。”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嗓子受過傷。
溫蟬皺眉,記得他昨天晚上不是這樣的。
“你……有什麼事嗎?”她問了一句。
特地趁着辛離不在過來,肯定是有事想做吧。
高稻點了點頭,直接進入病房,開始在病房裏翻箱倒櫃。
“這是做什麼?”
溫蟬斜靠在一旁的牆上,雙手環胸,“別把東西翻亂了,翻亂了辛離回來生氣,他晚上要重置多少次,我可就說不準了。”
高稻一頓,疑惑的回頭看向溫蟬,“你出現在這裏,不是為了找鑰匙嗎?”
“嗯?什麼鑰匙?”溫蟬問。
高稻:“……”
她居然不知道。
高稻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說。
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的說:“看群聊,你不是去過停屍間了嗎?”
溫蟬:“啊,原來你一直沒說話,是在窺屏啊。”
“……”這是重點嗎!
“我下去之後玩了個遊戲。”高稻無視溫蟬跑偏的話題,繼續說:“玩完得到一個消息,開啟器官儲存室的鑰匙在這裏。”
他上午的任務就是送一具屍體去停屍間,結果碰到了電梯裏會說話的小喇叭,讓他找自己的同伴,順便把停屍間恢復原狀。
他在恢復原狀的時候,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也就是死去的主任的屍體。
然後得到了這條提示。
後來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來找鑰匙了。
因為他再不把自己的心臟拿回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溫蟬:“……”
“你幫我,等於幫你自己。”
高稻手上的動作沒停,把病房裏的柜子抽屜都翻了個遍:“我們莫名消失的心跳,是因為心臟被奪走了,現在那些心臟都鎖在器官儲存室里,只要找到自己的心臟就能活過來。”
“溫蟬。”
高稻翻半天沒找到鑰匙,站起身,認真的看着溫蟬,“我不知道你現在跟余飛是什麼關係,離他遠點。”
“有故事?”溫蟬從容不迫。
絲毫沒有因為他帶來的這個消息而感到快樂。
“我不確定。”
高稻扯下自己的口罩,讓溫蟬看他的嘴。
溫蟬見狀,微微一怔。
他的嘴幾乎都爛了,全是血泡,舌頭更是一邊說話一邊冒血。
“我們三個今天早上是一起去工作的。”
畢竟仨人都是醫生,只是醫生也分高低的。
因為昨晚熬了那麼久,仨人都沒什麼精神。
從一開始余飛就是個熱情的性子,他給他和主任泡了咖啡,說是提神。
他喝完咖啡,嘴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裏面不知道摻雜了什麼,儘管剛入口他就感覺到不對勁,把咖啡吐了出來,但還是有一些順着嗓子流了下去,讓他的嗓子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嘴也隨着時間爛掉了。
余飛把這些都推給了這個副本,說他不知道這裏的東西都有毒。
高稻一開始也沒多想,真以為是他自己倒霉。
還想去看看主任喝完咖啡後有沒有事。
結果主任好像很忙,他一直沒找到他。
再得到他消息時,已經是主任從群聊里除名了。
剛才在停屍間他看了主任的屍體,他的身體完好無損,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同樣都喝了咖啡,為什麼就他出了事?
感覺像是在故意針對他。
直到他在三樓那陣聽到了溫蟬和余飛的對話。
“你們那時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高稻把口罩重新拉回臉上,眸中沒什麼神采,“你說,我們玩家死亡的原因,就是因為余飛給病人換了我們玩家的心臟。”
“這讓我想起來,移植器官前,是需要捐贈者和當事人同意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用的那顆心臟是主任的。”
“今天下午他的那台手術,搞不好會換我的,我必須儘快找到鑰匙。”
這也是他一直沒在群里說話的原因。
余飛在群里跟其他人打成一片,憑自己一個小透明的片面之詞,他不覺得其他人會信任自己。
“你就不怕我跟他是一夥的?”溫蟬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既然一點不相信其他玩家,為什麼見到她,就把這些消息全部告訴她了?
這不是給她添麻煩嗎!
高稻看了她一眼,“因為你也找到了這裏。”
溫蟬:“……”
“怎麼跟你說呢,其實我在這裏是因為……這是我男朋友的病房。”
什麼鑰匙之類的,她壓根沒聽說過啊,更沒見過。
高稻:“……”
他表情扭曲的盯着溫蟬,像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溫蟬朝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
高稻沉默了。
下一秒,繼續翻找起來。
看來是一點也指望不上溫蟬了!
“別找了。”
溫蟬出聲提醒道:“病房就這麼大,都找不到說明鑰匙在辛離身上。”
“你猜為什麼那個小喇叭給了你一個提示之後,又把辛離從病房裏叫走了?你真以為它是好心給你騰出病房讓你找鑰匙呢?”
高稻:“……”
辛離是被小喇叭叫走的?
他只看到辛離坐電梯下樓了,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原來是這樣嗎?
溫蟬說:“他現在去了停屍間,你要找得去那裏找。”
高稻立馬起身要走,走到門口,又回過身看向她,“你不去?”
“你去就中計了。”溫蟬眨眼。
高稻:“?”
什麼意思!
一會兒告訴他,辛離在停屍間,一會兒又告訴他,去了停屍間就中計了。
那他現在怎麼辦?
“中誰的計?”高稻問了一句。
溫蟬:“小喇叭啊!它就是勾引你去停屍間呢,去了還能不能回來就不好說了。”
它沒辦法阻止從停屍間跑回來的人,所以特意叫了個能阻止的生物下去守着。
都做到這一步了,要是不勾引個人下去收拾收拾,它的這些計劃不就全白瞎了?
高稻:“……”
他沉默着,既沒有問接下來該怎麼辦,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像是自己在思考着。
“你說,做移植器官之前需要捐贈器官和當事人同意對嗎?”
高稻睨了她一眼,“這不是常識嗎?”
“是。”溫蟬眯起眼睛,“可這種副本,需要這麼遵守規矩嗎?”
高稻微愣,“不需要嗎?”
溫蟬:“需要嗎?我教余飛做手術,都是讓他隨便亂縫而已,如果真要那麼遵守,那他今天上午治的那個人,肯定就好不了。”
高稻:“這是他醫術的問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醫院的規定。”
隨便亂縫屬於余飛醫術不過關,是個人問題。
但需要雙方簽字,這個是醫院規定,不然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溫蟬點頭,“既然必須遵守這一條,那你一直在這裏待着,不去簽字,他不就沒辦法用你的心臟了?”
高稻:“……這麼說也沒錯。”
只要他躲着點余飛就是了。
但是!
“我倒是可以這樣,其他人呢?我不簽字,誰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讓其他人簽字呢?你也缺了個器官,你不着急嗎?”
“急啊,但是急也沒用。”
溫蟬從洗漱間裏把自己的外套拿出來,披在身上,“但是與其去停屍間讓小喇叭得逞,還不如直接去找余飛。”
“辛離會回來的,他也會把鑰匙交出來的,只是要晚一點。”
等他回來,她直接管他要。
很簡單的一件事。
高稻看着溫蟬這副淡定的樣子,一時間竟也跟着冷靜下來。
“那你現在要去找他?”高稻問。
溫蟬看了一眼群聊,群里從她告訴余飛和舒秋瑤怎麼從停屍間出來后,就再也沒有新消息了。
這會兒,他倆應該還在一起。
溫蟬想了想,有點猶豫的說:“我只祈禱他,別死那麼快。”
舒秋瑤那個女人,好恐怖。
高稻:“?”
他死了不是更好嗎?!
ˉ
“秋瑤,你是真的喜歡我啊?”
醫院食堂里,余飛和舒秋瑤面對面坐着。
再遲鈍的男人,被舒秋瑤一頓直球攻擊,也應該明白她的意圖了。
從昨晚開始,舒秋瑤就格外的黏他,余飛都看出來了。
“當然了余飛哥,昨晚其他人都不理我的時候,是你主動跟我講起了當時的情況。”
舒秋瑤一臉害羞,“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你像個英雄。”
“說實話,我從小就被人排擠,總希望有人能夠帶着我,引導着我。”
“我也想跟其他人交朋友,但他們都說我綠茶,不願意搭理我。只有你,只有你肯把我當成正常小女生來看待。”
舒秋瑤情深意切的繼續說:“雖然我們才認識一天……啊,時間上看着是一天,但我們重置過那麼多次了,那些浪費的時間加起來,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相當於我們也認識很久很久了,我希望有這個機會,可以跟你在一起。”
“你要是覺得進展太快的話,我們可以從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先做起,等出了這個副本后,你要是覺得我行,我們再在一起。”
她的話讓人動容。
舒秋瑤心裏只覺得除了副本,他的那些積分就有用了。
中轉世界的商店賣的東西都好貴,到時候可以忽悠他給自己多買點道具防身。
沒有男人能抵得住一位美女的深情告白。
余飛的臉色柔和下來,他試探性的伸手去抓舒秋瑤放在餐桌上的手。
又白又嫩,還沒有繭,一摸就知道沒幹過活。
余飛大概知道她是靠什麼在副本中行走的了。
估計之前的副本,她也是找男人依靠才能存活下來的。
這種女人副本里比比皆是,余飛並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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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握着舒秋瑤的手,心裏嫌棄的要死。
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挺髒的。
不過他也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本來選好的人是高稻,想把他放倒后讓他簽字,但是高稻那杯咖啡沒喝下去,那傢伙察覺到不對勁就吐了。
之後就一直沒找到他的人影。
後來跟溫蟬套近乎,想讓溫蟬當下一個。
結果一直沒找到機會。
他當時在群里一直叫溫蟬來救自己,溫蟬壓根沒來,來得是舒秋瑤。
不過還好,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對他有好感,這也就怪不得他了。
“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先從朋友當起,出了副本后再決定要不要在一起。”
“我怕你是一時衝動,到時候想反悔也有個餘地。”
“這樣吧,我們來立個字據,你把這個簽了。”
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張空白的紙,遞給舒秋瑤。
舒秋瑤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什麼都沒有,簽什麼?”
“簽了之後我再寫。”
余飛又掏出一隻筆,“就寫這次的感情,不管離開後會不會再一起,都不準後悔。”
舒秋瑤:“……”
她沉默了一會兒,把紙還給他,“你先寫。”
“你簽了我再寫,我還要想想加些什麼,才能讓你不吃虧。”
余飛竟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以後我的積分都給你花?這條要加吧?我覺得可以。”
舒秋瑤:“……”
戳她點上了。
余飛:“以後家務活也都我干,可以嗎?”
“我們不是從朋友做起?不是同居。”舒秋瑤提醒。
“瑤瑤這麼喜歡我,這不是遲早的事?難道你不想?”余飛歪頭看着她。
舒秋瑤:“……”
余飛的長相算不得有多帥,但笑起來很陽光,看着就順眼。
這些情話和保證下來,戀愛腦就直接沖了。
舒秋瑤捏着紙和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連大明星都知道絕不能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自己的名字給別人,否則對方要是寫了些什麼欠條之類的,她是要給錢的。
幹什麼都行,騙她錢可不行。
向來只有她騙男人錢。
“行吧,我寫。”
舒秋瑤快速在紙上寫下名字。
余飛臉上帶着微笑,見她寫完后,接過來的手都在抖。
成了!
下一秒,他的表情僵住了。
“你寫我的名字做什麼?”
他才看清,舒秋瑤在紙上寫的名字是余飛兩個字。
舒秋瑤真誠道:“既然你說要加你剛才的那些條件,那就是屬於你的保證書,自然是要寫你的名字。又不是我保證的,難道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