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爺爺
第224章爺爺
“今天才見過？”小水喃喃自語，忽然，他激動地朝門的方向跑去，猛地一下拉開了門，陳懷安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他驚住了，瞳孔驟然變大，他不知道陳懷安是怎樣找到他的。
但很快，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將陳懷安推到門外，隨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啜泣着對陳懷安說道：“這位陌生的哥哥，我知道你吹笛子很好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陳懷安聽罷，眉頭微微皺起，張開一個結界，他走過去將小水扶起，他知道小水要跪，所以並沒有阻攔，因為這樣才能更加合乎情理的幫他。
只不過，在他想將小水扶起的時候，小水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似乎他不發話，他就不起一般。
陳懷安見狀，明白小水心中想的什麼，他說道：“什麼忙？你說，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
“我想讓你為我爺爺吹一曲你今天吹的那個曲子，在我小時候我爺爺可愛聽了，但我不會吹笛子，所以我想……”
小水說到這裏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似乎很不好意思求陳懷安幫他。
“可以。”陳懷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小水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真的嗎？”小水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真的。”陳懷安回道，“但我有一個請求。”
小水聽到還說有求於他，他的頭當即如搗碎般點着，他說：“沒問題，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陳懷安聽到小水的話，搖着頭笑着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只是想看看你胸前的玉佩。”
“玉佩？”小水拿起胸前的玉佩，此刻那玉佩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玉佩一般，毫無氣息，但陳懷安很清楚，能屏蔽命魂之眼的玉牌，又豈會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小水把那塊兒玉佩捧在手心裏，他的眼裏是不舍，但很快，他把玉佩扯下，遞到了陳懷安面前。
“大哥哥，給你。”
陳懷安點點頭，接過玉佩，仔細地端詳起來。
當他接過玉佩的那一刻，一種溫和而又玄奧的力量在他手心瀰漫，他頓時震驚不已，現在他的實力雖然被壓制，但也已經恢復了大半，能讓他都產生這種感覺的東西，實在少見。
他看了一會，把玉佩還給了小水，小水看到陳懷安把玉佩還給他，有些不明所以。
“大哥哥，你不要這個玉佩嗎？”
陳懷安輕輕笑了下，說：“我不要這個玉佩，我就是簡單的看一下。”
他看不出這塊兒玉佩的來歷，他雖然感覺這塊兒玉佩很神秘，但他從沒有想過要霸佔這塊玉佩，他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這塊玉佩罷了。
“走吧，我們先進去給你爺爺吹曲聽。”陳懷安說道，他說完便走進他們的屋子，小水熱淚盈眶地點着頭，跟在陳懷安後面，一起進了屋子，老牛則在屋子外面站着。
陳懷安走進屋子后便看到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他的呼吸很微弱，幾乎是只進不出，陳懷安知道，這位老者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這是規律，就算有天材地寶為其延續性命，也活不了多久。
“小水，有客人來了嗎？你剛才怎麼把他們晾在外面，這多不禮貌啊。”老者說完，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吃力地呼吸着。
小水連忙上前，拉着他爺爺的手，說：“不是的，爺爺，他是我找來給你吹曲聽的。”
小水聲音顫抖着，他怕他爺爺的手下一刻便垂下來，但其實，有陳懷安在這裏，他的爺爺短時間內死不了，但也不會持續太長。
“吹曲啊，我可，可愛聽了。”
“嗯嗯。”小水回應道，“我知道爺爺愛聽，這是我特意為你找來的。”
陳懷安聽着爺孫倆的對話，默默拿出了笛子，無歸的旋律在這不大的房間裏響起。
笛聲悠揚，老者聽着笛聲，他的眼神逐漸迷離，他的記憶如走馬觀花般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慢慢地，他的眼神逐漸空洞。伴隨着無歸旋律的落下，老者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他的雙手無力地垂下，小水看着逝去的老者，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
“爺爺！”
陳懷安看着，默默退出了房間，他在老者生命的盡頭，消除了老者的病痛，讓他沒有痛苦地離去。
老者的壽命到了盡頭，就算陳懷安為其延續性命，他也活不了多久，而且，陳懷安離開后，沒人能抑制他的病痛，與其讓他在痛苦中死去，還不如讓他現在壽終正寢。
陳懷安來到外面，老牛見到他從屋子內出來，它叫道：“哞。”（弄完了？）
“嗯，現在就等他出來。”
老牛輕輕點頭，它雖然沒有在屋內，但他們的對話它都聽得一清二楚。
陳懷安和老牛就這樣在屋子外等着，過了許久，小水才從屋子裏出來，他看了陳懷安一眼，正欲跪下的時候，陳懷安閃身來到他面前，阻止了他。
“沒必要。”陳懷安說道。
“我想請你……”
“可以。”
陳懷安能猜到他想說什麼，他便直接答應了，小水聽到陳懷安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答應他，他不知道該怎樣感謝陳懷安，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謝謝。”
……
第二天，一個小土坡出現在陳懷安和老牛還有小水面前，裏面埋着的，便是小水的爺爺。
小水看着小土坡，思緒回到以前；
“每次我離開時，爺爺總是悄悄跟在我後面，他的個子小小的，矮矮的，即使早已落下很遠，他還是會用餘下的力氣，追趕我的腳步，只想……再多看我一眼。”
“乖孫，跑慢點，爺爺追不上了。”
“小時候，爺爺總是跑得比我快，我怎麼也追不上。”
“後來，我慢慢長大了，爺爺的身形越發佝僂了，他開始追不上我了。”
“再到後來，爺爺走路都喘氣，而我已經跑到爺爺前面了。”
“而現在，爺爺不跑了，他也永遠追不上我了。”
“我曾坐在爺爺懷裏，跟他說等我長大以後，要給他掙好多好多的錢。”
“而現在的我，看着火焰給爺爺燒了好多好多的錢。”
陳懷安聽着，沉默不語。
“現在爺爺矮了好多好多，就算我跪下來頭磕在了地上，他還是比我矮。”
小水說著，淚水從他臉頰劃過，在淚水中，飽含着他對他爺爺的不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