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求我

第306章 求我

月慕山大概曾經試圖開口向她示警,因此有一道黑氣堵到了他口中。

少年被抵得頭往後仰,不停地甩頭想要擺脫口中的異體,嗓子嗚嗚地叫,眼中聚集薄薄的生理鹽水,水汽搖搖欲墜。

葉曉曼大吃一驚。

這一幕落到見多識廣的她的眼中,很難不產生別的聯想。

觸了那個手的play?

實在是太瑟了。

葉曉曼怒了,拔出無名劍:“放開他,讓我來!”

莊主恨不得撕了她。

他不得不忍着心痛,毀壞了萬魂幡才得以脫身。

數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為此,他還遭受到了規則的反噬,功力降到平時的兩成。

他沉臉從袖口拿出了另一柄百魂幡,“去死吧!”

他咬破手指,把血塗到旗杆上,瞬間,颶風呼嘯,草搖地動,山莊裏的工作人員被源源不斷地吸進百魂幡之中。

為非作歹的厲鬼們,只不過是莊主放養的肥羊。時間到了,放血開吃。

百魂幡的力量在不斷地增強!

莊主鬆開手,百魂幡如一根黑針,速度加到最快,飛向葉曉曼。

月慕山眼看葉曉曼陷入險境,忘了掙扎,他努力想給她一些提醒,奈何口不能言。

葉曉曼感到勢不可擋的煞氣,不敢直剛,她挪轉跳躍,盡量躲開百魂幡的攻擊。

莊主冷笑,不屑地看着葉曉曼做垂死掙扎,“你的抵抗,在我的絕對力量之下如同螳臂當車,可笑至極。”

葉曉曼的腳下,黑氣縱橫交錯,原來百魂幡的攻擊路線是有有章可循的,它一邊擾亂她的視線一邊佈置陣眼,勾連成法陣。

黑氣像漁網合攏,牢牢捆住了她的雙腳。

葉曉曼驚慌:“我投降還來得及嗎?”

莊主得意地獰笑:“太晚了!”

百魂幡襲向葉曉曼的門面,要把她戳穿。

月慕山眼睛瞪大:“嗚!”

葉曉曼微微一笑,她乾脆不躲了,頭往右一偏。

一隻蒼白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探出,漫不經心地握住了來勢洶洶的百魂幡。

上線的輪廓在空氣之中浮現出來,他連看莊主都懶得,站在葉曉曼身後,低頭,徑直問她:“求我?”

葉曉曼后怕地摸摸脖子,側過身體去看上線,在鬼域上線幫她一次,就要多幫他做一次任務,她才不肯。

“老闆,您救我一命,我接下來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莊主被忽略了,很不爽,他厲聲驅趕上線,“你也想來送死嗎?”

他故作姿態而已,忽然出現的男人的深淺,他完全看不出,未知帶來恐懼。

上線打量葉曉曼燦爛的笑臉,似在衡量她的忠誠,“僅此一次。”

莊主手指上線:“喂,我在和你說話!”

他掐手訣,擺出馬步,“大!”

百魂幡在上線手掌中拔高了一寸,卻依舊一動不動。

莊主滿臉大汗,再次頓足大喊:“起!”

鬼面終於抬起來,往前看,“吵。”

僅僅一個字,莊主便覺得他的魂魄被揉碎了,他倒退三大步,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葉曉曼在一旁狐假虎威,煽風點火:“老大,他剛才打我的時候,說你敢來他連你一起打,你千萬不能被他看扁啊。”

上線信了:“好。”

莊主急了:“我沒說!”

上線除了葉曉曼之外,將所有人當作了空氣。

他跟捏紙團似的,百魂幡落到他手裏,直接化成了粉末。與之一起被碾碎的,還有山莊的規則之力。

無所不能的規矩,遇上絕對的力量碾壓,也只能如同泡沫,轟然消散。

莊主的眼珠子震動,總算明白,他遇上了惹不得的人。

男兒膝下有膝蓋,他選擇秒跪。

他討好地說:“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求前輩恕罪。”

為了活命,他主動從懷裏拿出一張地契,忍着錐心之痛說道:“晚輩經營的山莊,請您笑納……”

他話沒說完,像被無形大手拍扁在地,魂飛魄散。

束縛月慕山的黑氣消散了,月慕山掉到地上,他趴在地上,捂住嘴,噁心地低嘔了幾聲,嘴裏原本就是氣體,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葉曉曼從月慕山單薄的肩膀上收回視線,沒受傷就好。

戰鬥結束得太快,她有點措手不及。

上線強得跟她有點不在一個次元,成功取代蕭楚競,暫時成為她心中的第一掛爹。

地契隨風在天上飄啊飄,落到她手上。

她好奇地捏着紙張的一角,白紙黑字,上頭蓋着鬼域官方的紅章。

地主那一列的署名,莊主的名字淡去,變成葉曉曼的姓名。

自此,她與山莊的土地產生了羈絆,財產、人口、規則,盡歸她所有。

地契在手,山莊的風吹草動逃不出她的耳目,例如她只要默想“戚蔻”,就能“看”到戚蔻和鏢師們躲在房間裏,憂心忡忡地望着窗外。

葉曉曼成為了歡喜山莊的規則之主。

她撿了漏,歡天喜地的。

上線看她沒出息的樣子,趁機給她宣傳做反派的好處。

“這就是力量的好處,你只要跟着我,我便給你力量,你可以讓所有人畏懼你。”

葉曉曼說:“我為什麼要讓別人畏懼我,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上線回答:“你可以唯我獨尊。”

葉曉曼接着問:“唯我獨尊有什麼用呢?”

“你可以……”上線啞口無言,唯我獨尊可以帶來無盡的權利和財富,但對葉曉曼這種小人物來說,錢權夠用就行,她並沒有非要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愛好。

他從前喜歡看別人恐懼的臉,現在忽然覺得看慣了,並無特別的意趣。

上線只能訓斥:“不知上進。”

葉曉曼無所謂地擺擺手,把地契收起來,“你們捲去吧,我只想快樂地度過一生。”

扶不起的阿斗樣,上線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他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間。

靈光從他指尖散開,烘乾了她的衣服,連帶濕漉漉的頭髮。

葉曉曼無助地捂住額頭:“老闆,打人不打臉。”

月慕山遠遠地站着,貓耳耷拉着。

葉曉曼和男人的互動,當事人或許毫無察覺,落在旁人眼中,只覺得他們親密無間,耳鬢廝磨,旁若無人地講着悄悄話。

片字不提縱容愛護,處處是縱容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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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老實,怎會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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